胤禛摟著她腰的手微微一鬆,她又順勢向後倒去,她抓住他腰帶的手原本要鬆開這時本能地再次抓牢。隻是一瞬,那手臂又重新摟了起來,這是胤禛發出的警告。
“要不要我提醒沈掌櫃?”胤禛抬起下巴朝著她手中的紙條指了指。
隻是這一抓一放之間,楠珺已明白和四爺“鬥智鬥勇”純粹找死。
“不用了。”楠珺沒好氣地道,“昨日在嶽府你不是逮著我偷聽嶽大人和十三爺的談話麼?他們說的與柳煙身世有關,所以我想把這事告訴柳煙。”
楠珺把前因後果說的這麼簡單,其實她心裡明白,胤禛肯定早就看過了那紙條上的內容,而且,胤祥對嶽升龍說的話,就是他讓胤祥轉告的,說不定這裡麵的來龍去脈胤禛比自己了解的還清楚。
“一個煙花女子真值得沈掌櫃這麼豁出性命麼?”胤禛雙眉緊蹙,眼神中卻滿是不屑。
楠珺瞬間怒了,她用勁掙紮了兩下,見仍是無效,冷聲道:“您是高高在上的貝勒爺,是天之驕子,受世人敬仰。是,柳煙曾經做過姑娘,我們這裡好些姑娘曾經迫於無奈倚門賣笑,可她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們雖然低賤,但好歹情同姐妹,相互依靠,總好過貴胄之間同室操戈!”
她真的怒了,莫名地對胤禛有些失望,更是口無遮攔地諷刺起皇室裡親兄弟之間為了爭奪江山而自相殘殺。因為她知道,胤禛在登基後,除了胤祥,其他的參與奪嫡的皇子幾乎無一幸免。雖然現在胤禛還不知道自己以後的手段,但熟讀史書的他怎會不知楠珺說的是什麼。
盛怒之下,她胸口不停地起伏,胤禛愕然地看著她,半晌,目光開始轉為柔和,輕聲道:“是我失言了。”
短短的五個字,楠珺已驚地無法反駁。他這是在向自己道歉麼?他可是不可一世的雍正帝誒!居然為了一個青樓姑娘肯軟下語氣來“道歉”,真是受寵若驚。剛才的失望好像又漸漸恢複到正值。
胤禛見楠珺臉色恢複正常,又道:“沈掌櫃知不知道這麼做反而會害了柳煙的性命?”
看著胤禛非常嚴肅的樣子,楠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支吾道:“不……不會吧?”
“我記得曾經告訴過你,柳煙那邊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法子聯係上她。你這麼莽撞,不僅會打亂我的計劃,還會落入八弟的圈套。”
“八貝勒?”楠珺隻知道胤禩將柳煙買去放到太子身邊肯定是有目的,但到底是什麼圈套,她又不擅長政治,這就不是她能考慮的範圍了。
“你以為八弟將柳煙放到太子身邊後就不聞不問了麼?他的監視比任何人都來得嚴密。你今日的舉動,恐怕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若是讓他知道了信上的內容,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楠珺腦子飛速轉了轉:“會引起宮裡的一場風暴,去揭發太子年輕時與索額圖一起草菅人命,讓他名譽掃地,從而動搖儲君的地位。”
“嗯,看來你還沒有蠢到家。”胤禛嘴角揚起,“還有,我讓胤祥對嶽升龍說的話也不全是真的。”
“什麼?!”這倒是個意外之驚。
“這些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你隻需要記住,以後想要給柳煙傳達什麼消息,必須事先來告知我,不然,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
真是不在朝堂不謀政事,朝廷就是一個處處陷阱的地方,稍不留神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這次吃了這個虧,楠珺真正感受到什麼叫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震驚之餘她不免感到膽顫:“您說八爺一直在監視著柳煙的的舉動,那他明明知道我今日傳了消息進去,可現在紙條又回到了我手上,他一無所獲會不會懷疑到您身上來?”
胤禛淡定地應道:“不會,今日你們撞上的那個太監,是我的人。我已經把紙條換過了。”
什麼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哦,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四爺不愧是四爺,原來這一切都在他掌握中,難怪胤禩被他秒得連渣都不剩。
知道眼前這場危機依然化解,楠珺如釋重負。說了這麼久,好像有點不對。
“四爺,您是不是該放開我了?您不累麼?”
您不累我還累呢!
她本以為胤禛會緩緩將她扶起,再好好安慰她,誰知,身子一輕,他摟著她的腰向外一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直嚇得她死死地抓住胤禛的腰帶,隻聽見“嗤啦——”一聲,胤禛的腰帶被楠珺給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沒了腰帶的束縛,胤禛的衣裳頓時鬆散開來,那陣勢……
“沈掌櫃,你這是為本貝勒寬衣解帶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