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
沒聽清就算了,楠珺也懶得去追問,萬一又是什麼陷阱,追問就是自討苦吃。
“四爺,您看,您現在能下床了,能處理府裡的事了,是不是表示您的‘病’有好轉了?”
胤禛側頭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楠珺試探道:“我能回高升樓了麼?”再待下去,鬼知道還會發生什麼離奇的事。而且,她對那個書房裡的胤禛還是多少有些陰影。
胤禛唇角一勾:“你說呢?”這三個字意味深長。
寄人籬下曆經各種怪事的楠珺此刻隻想回到自己的地盤,有璀兒,有真真,有小書,有小柏,貝勒府水太深,不是她一個平民百姓能吃得消的。若待得久了,指不定被有心之人打探到貝勒爺的書房住進了一個陌生的青樓老鴇,估計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既然胤禩那一腳沒有傷及要害,估計回去再躺兩天也就痊愈了,待在這裡實在憋得慌。
所以,她選擇無視胤禛的意味深長,厚著臉皮道:“貝勒府好吃好喝的款待小女子,還有專人伺候,小女子自然舍不得走。隻是小女子有些怪癖,比如耐不住寂寞想唱兩曲兒,管不住腿腳想爬爬樹,若是被府裡的人撞見便不好了,四爺,您說是吧?”
胤禛的臉蒙上了一層霜,道:“還有彆的理由麼?”
楠珺迅速搜腸刮肚了一陣,又道:“青卓格格身體不適,不能時時照顧我,您和小善都是……男人,諸多不便,還是高升樓方便些。”
胤禛的臉隻冷不熱,仍是那一句:“還有麼?”
楠珺看著他的那張已快冷成冰塊的臉竟有些怕了,寒氣一絲一絲地向她逼來,她有些招架不住,小心翼翼地應道:“四爺,我能不能說句真話?”
“你以前說的都是假話麼?”
“啊……不是……”呃,這不是非此即彼的邏輯好吧?
“說吧。”
趁胤禛的臉色稍稍有些好轉時,楠珺迅速丟下一句:“四爺,我有些怕您。”
胤禛輕蹙雙眉,道:“怕我什麼?”
楠珺不敢說怕他處置人的手段,卻又想不到彆的什麼原因,腦子突然卡掉地說了一句:“怕您一不小心爬錯了床。”
說完,楠珺才回過神來:我剛才說了什麼?
她隻覺得胤禛臉部的肌肉似乎在抽動,滿麵的寒霜好像不見了,是自己魔怔了?
“好,今晚便回去吧。”
說完,胤禛站起來轉身去了隔壁的書房,楠珺側頭望著那個背影,那個似曾相識的背影,就如那日在高升樓,楠珺對他說自己喜歡嶽鐘琪請他不要再捉弄自己的那番話後,他離去的那個背影。自己又踩雷了麼?
這大半日,胤禛未再踏進臥室一步,自始至終都是小善在跑前跑後。從小善那裡得知,胤禎奉了德妃娘娘之命來看胤禛,而他此時正在福晉的驚鴻殿。嗯,皆大歡喜,母慈子孝,兄弟和睦,伉儷情深,果真如此麼?
楠珺搖了搖頭:這一切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披著暮色,在小善的護送下,楠珺躲在一輛運送雜物的馬車內一路顛簸著潛回了高升樓。
應是小善提前告知了小書他們,以至於她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沒有太多的驚喜。隻是璀兒眼中滿是淚水,要哭不哭的,看得楠珺強迫症犯了。
待眾人將她扶到床上躺下,她才伸手拭去璀兒眼裡的淚水,安慰道:“傻孩子,珺姐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你看,這是腿,這是胳膊,沒有錯位啦。”
聽到楠珺如此調侃,璀兒這才破涕為笑。
小善走前,在楠珺耳邊說了一句:“高升樓四周貝勒爺都已安排了人,珺姐安心養傷吧,小善改日再來看您。”說完,將一大罐藥交給真真,並對小書囑咐了幾句,這才萬般不舍地走了。
回到高升樓,楠珺瞬間感覺自在多了,不用再時刻躲避那些突如其來的危險人物,不用再考慮哪個福晉想去害哪個福晉的孩子,哪個福晉又使出渾身解數討得胤禛的歡心,不用再擔心胤禛會“不小心爬錯了床”……
呃,胤禛,此刻應該在爬福晉芳哥的床吧?
怎麼心裡有點酸酸的不是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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