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四……爺……”送您的叉杆不要了?
待楠珺回過神來,那個讓她盼了許久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還是擦乾淨留著自己用吧。
“真真——真真——”璀兒在一旁使勁地搖著真真,“珺姐回來老半天了,怎麼一直在看著那根叉杆發呆呀?”
真真閒來無事,正在清理近幾天高升樓的賬目,無暇顧及璀兒的疑惑,隨口應道:“這大半年來她不是一直在發呆麼?”
璀兒忙著去奪真真手中的筆,另一手仍不停地搖她:“不對不對,剛才她先去撿叉杆時還滿臉歡喜,這會兒怎麼變得傻呆呆的了?莫不是被叉杆砸到了吧?”
真真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我看是你被叉杆砸到了吧?”隨即蔑視了璀兒一眼,又繼續她手中的事。
這時,一直在撥弄叉杆的楠珺忽然站起身來,拿起叉杆敲起了桌子,還一邊碎碎念:“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什麼人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有本事走了就不要再來……璀兒,我要補充能量,廚房還有什麼吃的?都給我端上來!”
璀兒和真真頓時傻眼了,這大半年來一直茶不思飯不想的珺姐居然在這月圓之夜“開竅”了?
真真急忙放下筆,將一堆東西移到安全的地方,她和璀兒交換眼色,璀兒會意,立即應道:“珺姐,今日是《京城好姑娘》的總決賽,廚房一直供著吃的,您想吃什麼,我這就去拿。”
楠珺仿佛饑不擇食般豪氣地一揮杆:“隨便,隻要有肉就行!”
消失了半年的吃貨,終於又重現江湖。
璀兒一路小跑著去了。
真真一本正經地坐在楠珺對麵,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來,楠珺居然很聽話地坐下了。
“珺姐,我能打聽一下您這又是抽的什麼風麼?”
與楠珺待久了耳濡目染,與她親近的姑娘說話的方式也開始向她靠近。
楠珺也習以為常,皺眉想了一陣,非常鄭重地問:“真真,你說,一個人很久很久不見了,某一天他忽然出現在你眼前,本來應該說點……那個……總之……思念啊,最近好不好的話,卻沒來由地說一些毫無頭緒的話,最後還莫名其妙地又消失了,你說這人是什麼意思?”
真真眼睛一亮,眼角含了笑意:“很久不見?”
楠珺若有所思地“嗯”了一下。
真真:“那我得問問,是誰思念誰?”
楠珺眼珠打了個轉,勉強應道:“姑且算你思念他吧。”
真真扶額,莫名地背了一口鍋。算了,不與這種正在抽風的女人計較。
“那個人沒有思念我?”
楠珺白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
“嘿,這就奇怪了,他不思念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呢?”真真以手支頤,一雙俏目正掃著楠珺那張變化多端的臉。
楠珺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姑且算他也思念你吧,可能就那麼一點點。”
“大老遠的,中秋月圓之夜,冒著霜露,‘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就隻有那麼一點點思念我?這人有病吧?”真真故意加重了“突然”二字意味深長地說道。
楠珺非常認同:“我也是這麼覺得。”
“哦,大老遠的跑來見了一麵,就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堆廢話,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走了?”
“嗯。”
真真癟癟嘴:“我還是認為這人有病。”
楠珺伸過手去緊握住她的手,就像遇到知音一般,鄭重地點點頭:“我非常讚同你的觀點。”
“其實我並不好奇他是怎麼莫名其妙走的,我更好奇的是‘我’對他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讓他莫名其妙走的。”
真真滿心不爽,這個“我”可以指代很多人,為什麼偏偏拿她舉例。
楠珺非常順口地接了下去:“你什麼也沒說啊。啊,他就問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我’怎麼回答的?”
“無話可說。”
“原話?”
“不,嗯……大概就這個意思吧。”
真真立即做了一個默哀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