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和孩子還活得好好的,不管夢是不是真的,自家的錢不能被彆人“借走”!
夢裡那個女人借走那麼多錢,一分也沒還過。
薛明翊個木頭,居然也不知道要回來。
他就知道忙自己工作,都不管孩子,讓三個孩子長歪了。
氣死她了!
管他電話多貴,這就去大隊部打電話罵他!
某大軍區X省軍區X軍部。
首長們正在開會,與會計臆想的彬彬有禮和氣討論不一樣,軍部和大隊部一樣煙熏火燎,甚至臭腳丫子味兒都差不多,幾個男人說著說著就開始拍桌子對吼。
這一次野外訓練是陸空兩部分聯合組織的,薛明翊等幾個優秀的團、營乾部被挑選加入□□隊列,要求更強度訓練,適應更複雜更多變作戰環境。
薛明翊的直屬師長滿臉帶笑,旱煙卷燒著手指頭都沒感覺,他跟鄰座的師長豎起大拇指,得意道:“這一次野營訓練薛明翊可真是這個!我瞅著你家那個褲子都沒了?”
跳傘以後誰也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可能是密林,也可能是沒有路的荊棘叢,反正身無長物各人自求多福。
到最後很多人身上連遮羞的衣服都沒了,可人家薛明翊依然板板正正隨時都能拉出去拍結婚照一樣。
瞧,優秀是一方麵,能體麵優雅的優秀,那就更了不起啦。
老領導甚是欣慰。
他說著就又去掏鄰座的煙絲,卻被對方摁住了,大手往褲兜裡使勁揣了揣,不肯分享那夠勁兒的煙絲。
你顯擺就顯擺,還抽著我的煙跟我顯擺!
美的你呢!
“老陸你得意吧,我瞅著空軍司令部看上你寶貝疙瘩了。”
陸師長濃眉豎起來,“那不成!我還等他接班呢!”
這時候通訊兵進來跟薛明翊耳語兩句說家裡來電話。
他聞言便和旁邊人說一聲然後去了通訊室。
讓總機一級級轉接的時候薛明翊還有些納悶,家裡到底什麼事兒居然會給自己打電話。
這年頭發電報都容易嚇到家裡人,會覺得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兒,若是普通人家打電話那跟天塌了差不多。
薛明翊向來冷靜沉著,天大的事兒也不見半點慌亂,就去年初他爹病重家裡也是寫信說的,最後時刻才發了個電報讓他回家見最後一麵,所以今兒打電話就有點奇怪。
他身材高大,眉眼冷峻,過於淩厲的氣勢會讓人忽略他英俊的容貌,讓對麵的通訊女兵都不敢偷摸打量太久。
等了好一會兒電話終於接通,對麵有人拿起電話,一個男人喂喂兩下又叫“明翊媳婦,電話通了。”
薛明翊:“?”
媳婦兒居然給他打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兒?
他握著話筒,下意識放軟語調:“喂,是我。”
他自以為語氣溫和,卻把對麵女兵嚇得一個激靈,我的媽呀,薛團還真是嚇人,跟自己媳婦兒通電話都這樣冷言冷語的,看起來夫妻感情不大好?
對麵林蘇葉兩隻手用力地攢著話筒,跟舉著炸/藥包一樣緊張,自己想的熱血沸騰是一回事,要罵人就是另一回事。
她不敢罵薛明翊!
她沒膽兒。
對麵的薛明翊靜靜地等她開口。
林蘇葉試探道:“喂?”
聲音太小,幾經周轉,到薛明翊那裡幾乎聽不見。
他偵查兵出身,五感格外敏銳,到底是聽見了,“是我,什麼事兒?”
林蘇葉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她想打電話想求證夢的真假,想問問他是不是剛陸空聯合演習,他拿了第一得了一筆獎金。這會兒被薛明翊冷淡的腔調凍得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來,她不能這麼問,這麼問那不是壞事兒嗎?
要薛明翊問她你怎麼知道的?她咋回答?
薛明翊沒等到她的回話,微微蹙眉,“嗯?”
林蘇葉脫口道:“當初結婚,你許我的彩禮啥時候給?”
薛明翊微微挑眉:“你要什麼?”
當初結婚時間比較倉促,薛明翊說三轉一響隻能給她準備一樣,讓她挑,她當時害羞說不需要。
因為鄉下結婚有個十塊彩禮再給做兩身衣服就不錯,很少再準備其他的,三轉一響那是城裡人的講究,鄉下人沒那個檔次。
薛明翊當初沒來得及買,後來陸續給家裡添置鐘表、自行車,收音機要廢電池,家裡沒通電,林蘇葉不肯要。
林蘇葉:“縫紉機。”
她怕薛明翊嫌棄她無理取鬨,“現在結婚的年輕人都要縫紉機。做衣服不用手縫,省事,還快,我也要!”
對麵沒有立刻回應,林蘇葉怕他不答應,還想說點什麼,卻突然聽他低沉磁性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入耳中:“好,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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