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交加(你怎麼在這裡)(2 / 2)

七零之辣媽當家 桃花露 14909 字 8個月前

曹誌德耷拉著腦袋,支支吾吾的,“就……就前陣子,有人問……問我了。”

林蘇葉:“有人調查過你,你居然一直沒吭聲,就直接把顧知青賣了?”

這個混蛋東西!

曹誌德:“我、我害怕啊,我……”

小姑拎著他的脖子,提起拳頭,嚇得曹誌德抱頭求饒。

林蘇葉看他那窩囊樣兒,就勸住小姑,“明春,算了,你打他也沒用。”

詩是顧知青寫的,而且也沒錯,更沒罪。

曹誌德有錯,也罪不至死。

小姑把他直接丟出去,對楊支書道:“大楊灣的廁所、漚肥,以後都必須有他參與!”

曹誌德平時怕臟怕累的,經常想勾搭家境富裕的女青年,就想讓人家幫他乾活兒或者不給他分派臟活累活,現在讓他去挖糞?

曹誌德直接就開始哭。

晚飯時分,薛家一片壓抑的氣氛。

薛老婆子做好了飯,誰都沒有胃口。

就連莎莎也握著她的針管兒,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都不聽收音機了。

小嶺哇哇哭得特彆傷心,一點都不收斂,給薛大哥和薛老三瞅著和爺爺沒的時候哭得差不多。

估計在小嶺心裡,顧知青這一去可能會被槍斃,他很怕。

一屋子人都沒個章程,他們有什麼辦法?之前在大隊楊支書、會計、大隊長,後來回到薛家屯,薛隊長、薛會計都一起幫忙想辦法,卻都一籌莫展。

這麼大的事兒,還是區裡的,他們夠不著啊。

要是縣公安局,那倒是好說,公社乾部也能求情,明春明流他們也可以去打聽。

小嶺:“媽,你知道我爹和大哥去哪裡了嗎?

自從上一次發電報說轉地方,就再也沒有給家裡寫信,家裡人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裡。

大軍試探道:“咱要不要給馮伯伯他們打個電話?”

林蘇葉搖頭:“不要。”

如果是薛明翊的事兒,他們可以管,顧孟昭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軍政分開,軍區管不到機關的事兒。

不過一家子總要有個主心骨,大家自然而然地都看林蘇葉。

林蘇葉:“都給我穩住了,彆慌。我和明春去縣公安局打聽打聽。”

她讓薛大哥和薛老三回去,他們也幫不上什麼,最近都忙麥收呢,而且孫展英還在休養身體坐月子。

薛大哥:“弟妹,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你就說一聲。”

林蘇葉笑道:“大哥,你就帶著老三好好麥收,多賺工分。”

薛老三今年很能乾,薛隊長都表揚他。

晚上林蘇葉又好好安慰了大軍小嶺一番,讓他們倆彆擔心,“有媽在呢,不會有事的。”

從上一次火車站搶孩子事件,大軍就意識到柔弱的媽媽其實很堅強,她遇事雖然會哭,卻不會六神無主。

他點點頭:“媽媽,我相信你。”

小嶺抱住林蘇葉,“媽媽,對不起,我再也不禍禍你的毛衣了。我錯了。”

林蘇葉:“……”

小嶺感情外放,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半點不憋著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林蘇葉就起身,她要和小姑去一趟縣裡,她倆帶幾個饅頭和鹹鴨蛋路上吃。

莎莎爬起來瞅瞅,也沒出聲,看著媽媽和小姑出去,她就趴在窗台上瞅著,默默地揮揮小手。

小姑帶著林蘇葉,兩人剛走到村口,就看到薛明流和荊玉蘭也騎車過來。

荊玉蘭道:“我認識縣革委會的人,去打聽一下。”

小姑因為培訓成績優秀,每次都是第一名,所以縣公安局陳局長、兼任副局長的公安大隊長劉光榮都對她印象深刻,也很欣賞她。

不過這時候縣公安局也不大,戶籍公安加上辦案公安總共也沒多少人,局長的權力自然也有限。

林蘇葉尋思先找一下小姑的直屬領導大隊長劉光榮,讓他幫忙跟區裡打聽一下。

小姑卻著急,根本等不及一個個問過去,她直接領著林蘇葉去找陳局長。

陳局長剛開完會,麥收時候盜竊糧食、牲口、鬥毆等問題也嚴重,必須得嚴加防範。

今年各公社有了公安特派員,縣城公安的壓力就減輕很多。

聽見小姑敲門喊報告,他瞅瞅驚喜道:“薛明春?你怎麼來了,彙報工作?”

小姑讓了讓,讓劉局長看到後麵的林蘇葉三人。

劉局長乍看到林蘇葉眼前倏然一亮,活了幾十歲第一次看到這麼亮眼的女同誌,他笑道:“這是?”

小姑:“我嫂子。”

劉局長的神情立刻收斂許多,和林蘇葉打招呼,又示意他們進來,薛明流和荊玉蘭他也有印象。

薛明春是印象最深刻的,因為她比男公安還厲害。

薛明流和荊玉蘭則是因為跟著薛明春,薛明流整天被打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但是一直咬牙堅持。

荊玉蘭倒是不會被打,但是她很有韌勁、不服輸,在培訓的女公安裡麵,除了薛明春,差不多就是她最拚。

對於勤奮上進的同誌,領導都是看在眼裡的。

寒暄幾句,林蘇葉就把來意說明,想請劉局長幫忙打聽一下顧孟昭的罪名,要不要緊,怎麼才能放出來,還有找什麼單位能說得上話。

劉局長聽完以後麵色頓時嚴肅起來,他為難道:“這個問題……有點棘手。”

他是個局長,在社員們眼裡,看著挺了不起,可在……那些人眼裡,自己芝麻綠豆都不是。

砸爛公檢法的時候,自己就被打倒了,前年才重新回到崗位上來。

他雖然是個局長,可說實話,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但是他願意幫小姑向區裡的熟人打聽一下。

小姑啪地就敬禮,“多謝局長!”

劉局長笑起來,“不用多禮。”

他給區裡去了電話,問了問,事情還真有點嚴重。

不是針對顧孟昭,而是對這類人這類事兒查得很嚴格,“抓了不少人,很多都拉去首都坐牢。”

劉局長這裡無能為力,他們隻好先告辭。

荊玉蘭又去跟縣機關的人打聽,得到的說辭和劉局長差不多。

機關人員比公安、部隊人員對此類事件更加敏感,說得也更加嚴重,一旦沾上就甩不掉,八成得判刑坐牢。

槍斃倒是不會的,畢竟顧孟昭沒跑到首都去鬨事,隻是因為文章寫得好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導致有人以此為號行事。

這些事兒也可能會算在顧孟昭頭上。

他們雖然不能幫忙把顧孟昭撈出來,倒是打聽到消息,說顧孟昭還好,並沒有挨打。

不過,並不讓見。

林蘇葉幾人回到家裡,雖然不能把顧知青救出來,但是知道他還安好,那家裡人起碼也都放心,不會一直提心吊膽的。

這段時間顧孟昭和他們在一起,不說林蘇葉一家把他當親人,就薛隊長和老婆子都覺得他像家人一樣親切,實實在在為他擔心,盼著他好。

林蘇葉好好回憶一下夢裡,她對顧孟昭沒有什麼印象,畢竟夢裡她沒有請他教孩子,兩家人沒什麼交集。不過夢裡這段時間很快就過去,畢竟年底運動就結束,來年就恢複高考,知青們大返城也開始。

顧知青肯定沒有大危險的。

有這個底氣在,林蘇葉就安慰家裡人說省城有人能幫忙打聽消息,還能探望一下,顧知青沒問題的。

家裡人也都鬆口氣。

轉眼麥收結束,林蘇葉交了兩副畫作。

現在她的畫功更加嫻熟,能表現的主題也更加豐富,去年是希望,今年依然是希望。

她畫了一幅千裡麥收圖,金黃的麥山一直鋪到首都,沿途都是人們的希望,遠處的五星紅旗是希望的海洋。

金黃的麥山和鮮豔的紅旗,蔚藍的天空和黝黑的土地,社員們的笑聲仿佛在畫卷上流淌。

流淌著人們的希望。

這一次林蘇葉自己把畫卷交到縣革委會去,順便跟上一次打探消息的人道謝,隻要人家給過幫助,她就及時表達感激,讓人家不白幫。

她背著挎包去車站坐車,結果又看到存錢那次遇到的倆混混,他們又跟著她。

那青年雖然聽楊翠花說過,卻還是忍不住和林蘇葉打招呼,“姐,我真的沒有惡意,就想和你交個朋友。”

林蘇葉冷淡道:“不好意思,我孩子都好大的,不想在外麵交朋友。”

那青年卻不肯放棄,雖然不動手動腳,卻也想攔著她多說兩句話。

林蘇葉:“你再這樣,我就喊流氓啦!”

治你個流氓罪你不怕?

她聲音嬌軟,沒有什麼威懾力,一雙大眼也是水靈靈的,哪怕故意冷著臉也讓人覺得含情帶怯的。

青年看她這模樣,不禁怔了一下。

林蘇葉便拔腳就跑,她要一口氣跑到車站去。

正跑著,突然路邊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林蘇葉驚呼一聲,剛要喊“打流氓”,耳邊就傳來薛明翊低沉磁性的聲音,“是我。”

林蘇葉刹住步伐,緊著喘了幾口氣,扭頭看過去,登時驚喜交加。

男人身姿高大挺拔,哪怕大熱天也要一絲不苟扣到喉結的軍裝,他曬得膚色略深一點,氣質卻越發冷峻清冽,如同藏在劍鞘的名劍,鋒芒內蘊,錚然有聲。

是她做夢都夢見的樣子呀!

林蘇葉瞬間笑彎了眼眸,喜不自禁,“你怎麼在這裡!!”

她恨不得撲進他懷裡,卻又礙於在大街上,便隻能瞅著他笑。

她跑得臉頰泛紅,呼吸急促,水潤的眸子明波欲溜。

薛明翊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眸色深沉。

他也顧忌彆人的眼神不好把她樓進懷裡,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也不合適,會被紅袖箍說耍流氓,卻又舍不得放開,就一直握著她的小臂。

這樣的姿勢是保護,而非曖昧,可他的拇指卻不停地摩挲她的手臂,隔著夏天薄薄的布料,細細感受她肌膚細膩的紋理和觸感。

林蘇葉被他摩挲的臉頰發紅,水眸含情帶嗔地乜斜他一眼,然後又忍不住低頭偷笑。

她實在是太開心了啊。

這幾天的陰霾,一下子被他的到來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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