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公司的二代而已,連她兒子都敢坑,還真是狼心豹子膽。
周振生頓時頭皮發麻,舉起雙手投降:“彆彆彆,我去還不成嗎?”
這不是他不地道,而是他媽太專-製,母上大人的命令他不敢不從啊,隻能對不起葉緋和穀瑞嘉了。
周振生本想發個消息跟穀瑞嘉說一下,但一直沒斟酌好措辭。第二天早上頂著個雞窩頭爬起來,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打算先把股票賣了再說。
如果賠了那就是現成的借口啊。
周振生眯著眼睛點開交易軟件。
周振生的手機砰地一聲砸在了鼻梁上。
幾秒鐘後,裝修豪華的大平層裡傳出了周振生撕心裂肺的吼聲:“媽!!!!!!”
作為一個霸道女總裁,周母每天都很忙。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睡懶覺的機會,就被兒子吵醒,黑著臉打開門,咬著牙根:“你最好有事。”
周振生抖著手把手機遞到周母麵前:“媽,你看看,你看看。”
周母定睛一瞧,沒好氣道:”少見多怪,看什麼看,不就是股票漲了25.4%——”
周母的眼睛倏然睜大。
周母一把奪過手機,退出軟件又重進了一次,確定上麵顯示的漲幅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係統出了問題後,目光炯炯地轉向周振生:“兒子,你那個朋友叫什麼來著?”
周振生:“……”
相似的事情也在孫家上演了。
“哈哈哈哈,活該,誰讓他們不相信你,買那麼少。”一大早,葉緋還沒醒就接到了穀瑞嘉的電話,電話那邊,穀瑞嘉的聲音十分興奮,“緋啊,哥老太太不扶,就服你!以後玉璽的項目你說了算!我保證不會扯後腿!”
葉緋:“……倒也不必。”
他是重生回來當鹹魚的,不是繼續勞心勞力的!
不過目前玉璽這事他還真丟不出去,起碼得把欠晏梟的錢賺到。
葉緋揉揉眉心:“這幾天有時間我去公司看看。”
穀瑞嘉連連點頭:“行。”他向來心大,也沒什麼大誌氣,與其自己勞心勞力,還不如抱條大腿。
兩人又說了幾句,葉緋這才掛了電話去了餐廳。
這會兒剛剛過八點半,阿姨已經做好早餐離開了,餐桌前隻有晏梟一個人。
葉緋往桌上掃了一眼,看到紫薯和菠菜,就知道今天是周二。
無他,晏梟每天對應的早餐都是固定的,從不更改。葉緋跟他一起生活了兩年多,哪怕沒有刻意去記,也差不多有印象了。
他倒了杯牛奶坐過去,單手拄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晏梟:“晏總,吃早餐呢?”
晏梟被他這麼眼盯眼瞅,麵上沒什麼表情,下筷子的速度卻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再也吃不下去。
他佯裝鎮定地轉過頭,想問問葉緋有什麼事。一抬眸,登時頓住了。
葉緋穿著一件寬大的灰藍色睡袍,領口開得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腰間鬆鬆係了一根帶子,勒出一把窄窄的細腰。
晏梟的喉結動了動,倏地彆開眼不敢再看,然而幾秒鐘後,又不由自主地移了回來……
他在看風景,殊不知風景也在看他。
一般來說,人早上剛起來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浮腫和不精神,然而晏梟卻腰板筆直、雙目清湛,沒有一點兒憊懶。更難得可貴的是,他身上還有一種超越了年齡的乾淨感。
葉緋真的好奇,究竟什麼地方才能養出晏梟這樣的人。這麼想著,他也問了出來:“晏總,你老家是哪裡的?”
不知道是不是葉緋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這話說出來以後,晏梟的眸光一下就變了。
“鬆市,”他說,目光緊緊攫住葉緋的臉,“為什麼問這個?”
“哦,沒什麼,”葉緋一笑,“隨便問的。”
見晏梟還在看他,葉緋喝了口牛奶,敷衍著又加了一句:“鬆市挺好的,我七八年前去過一次。”
晏梟又問:“然後呢?”
“然後?”葉緋見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有些不明所以,詫異道,“有什麼然後?吃吃喝喝旅遊完就回家了唄。”
晏梟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垂眸繼續吃飯,隻是氣壓比之前稍稍低了一些。
這是怎麼了?葉緋莫名其妙,自己也沒說什麼能惹他的話啊。
“晏梟。”葉緋喊了一聲。
晏梟不應。
“晏梟。”
仍舊不應。
還治不了你了?
葉緋眯了眯眼睛,桌子底下的腳尖翹起,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著晏梟的小腿。似蜻蜓點水,在平靜的湖麵上蕩起圈圈連綿不絕的漣漪。
“看來晏總的耳朵有問題,”
他身體前傾,看著晏梟,眸光緩慢如有實質地寸寸向下,意味深長道:“不知道彆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