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或多或少聽說過當年祖祺和石皓鬨得滿城風雨的緋聞,卻想不到多年後兩人會以仇人的身份相見。
這鬨得她們想裝作沒看見都不行。
祖祺正欲開口,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轉頭就看見薛玨麵無表情走進來,他的目光掃過石皓,微凝片刻,隨即看向祖祺。
“怎麼了?”薛玨問。
“我的戒指不見了。”祖祺的視線有意無意朝石皓臉上飄去,“就是訂婚時你給我買的戒指,我一直隨身帶,就在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沒了。”
薛玨挑了挑眉,沒急著回應祖祺的話,反而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祖祺瞬間猜到薛玨可能識破了他的小把戲,心虛的撇開頭,心臟也不由自主跟著狂跳起來——他不確定薛玨會配合他演戲。
就在祖祺以為薛玨甚至會殘忍拆穿他時,冷不丁聽見薛玨繼續問道:“剛才有哪些人在這裡?”
祖祺內心有瞬間的喜悅,不過他迅速冷靜下來,假裝認真思考片刻:“這段時間裡和我接觸過的人就隻有石皓先生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不小心拿錯了。”
薛玨沉思數秒,然後冷著臉大步流星走向石皓:“你自己來還是我動手?”
“……”即便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也遮不住石皓麵色的蒼白。
他被薛玨周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性氣場逼得快要跪倒,心中更是崩潰不已。
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啊?!
三言兩語就要來搜他的身!霸道總裁也不帶這麼霸道的吧!
而且薛玨這副模樣看似在請求,實則石皓能感覺到,隻要他當場拒絕,保證今天隻能橫著走出這扇門了。
這一刻石皓進店時那股盛氣淩人的架勢早已扔得一乾二淨,他可憐巴巴地望著高出半個腦袋的薛玨:“薛總,這一定是個誤會,我沒必要也沒膽子偷您的訂婚戒指呀。”
薛玨俯視著戰戰兢兢的石皓,不為所動,淡淡說道:“我還是剛才那個問題。”
借石皓十個膽子也不敢得罪薛玨,縱使心頭憤怒的火焰燒起十仗高,他麵上隻能哭喪著臉,隨便摸了摸兩邊褲兜。
“我連你們的戒指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話音未落,便見一個閃著銀色光澤的小物件從石皓褲兜裡掉出來,落在地板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然而這道聲音傳入石皓耳中無疑於魔音穿耳,他愣在原地,四肢百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
人贓並獲,這下石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薛玨懶得聽石皓驚慌失措的解釋,直接讓工作人員報警處理。
不到二十分鐘,警方過來做了個調查後就把滿臉絕望的石皓帶走了。
很快店內又恢複到最初的安靜。
但是經過這個小插曲後,工作人員們不敢再有絲毫怠慢,寸步不離的跟著祖祺,恨不得跟進試衣間裡。
兩個小時後,祖祺選了八套款式和上身效果都不錯的衣服,他穿了其中一套改良版的,剩下幾套則由服裝店重新製作後給他送去薛家。
回度假村的路上,祖祺敏感的覺察到薛玨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明明他們兩個人並排坐在後座,薛玨卻完全把祖祺當成透明人,他的嘴角至始至終搭聳著,連餘光都懶得在祖祺身上停留半秒。
起初祖祺也樂得輕鬆,雙手環胸靠在車窗上想著關於石皓的事情。
結果沒多久,祖祺的思緒就飄到了薛玨身上。
那個小氣鬼貌似真的生氣了誒。
祖祺左想右想,把腦子裡的記憶都翻遍了,也不記得他剛才什麼時候得罪過薛玨,最多就是把薛玨當槍使來對付石皓。
“哥,你又在氣什麼?”祖祺終是沒忍住主動湊過去,臉上掛著賊兮兮的笑容,“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唄。”
薛玨表情冰冷,他斜著眼睛瞥了祖祺一眼,隨後一聲不吭的閉上眼睛,用行動表明他拒絕和祖祺說話的決心。
祖祺:“……”
“哥。”祖祺非常認真的開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很小氣。”
薛玨忍無可忍,眼皮不停跳動,他擠出兩個音節壓抑的字眼:“祖、祺。”
祖祺見薛玨真的動怒了,忙不迭坐回身子靠到車窗上,儘量在他和薛玨中間拉出一個安全距離,速度快得像隻兔子。
薛玨頓時一肚子氣憋在胸口裡,燒得他整個胸膛都在疼。
他到底做了什麼孽,才遇上這麼個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