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小雅就把名單統計出來了。
所有在祖祺身邊幫過忙的女傭和保鏢都非常強烈的表示,願意跟著自家太太繼續做下去。
小雅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當天下午便做了一份詳細的工作安排及未來的運營計劃交給祖祺,其中也寫明了他們副職的薪資構成。
為了保險起見,祖祺還吩咐小雅按照人數擬了相應數量的合同,讓每個人仔細後簽字,甲方則是“幻想空間”淘寶店。
如此一來,祖祺的店鋪和員工算是全部備齊,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祖祺得到的這些東西幾乎都是從薛玨身上挖過來的……
於是這天晚上,頗有些心虛的祖祺便熱情的將薛玨和趙助理以及張管家請過來,並吩咐大廚為他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祖祺今天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張管家自然是一五一十向薛玨報告得清清楚楚,薛玨聽後氣得整張臉都青了。
之前祖祺胡來也就罷了,他還能自我安慰一下是祖祺和那些所謂的買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祖祺還打算把他那無證營業的生意擴大?甚至在家裡招攬員工和生意!簡直太不像話了。
薛玨十七八歲時就開始摻和家裡的生意,在商場上混跡了十多年,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卻是頭一次遇到祖祺這麼扯淡的操作。
憋著一肚子氣,薛玨去公司開會時都繃著一張散發著寒冷氣息的臉,以至於下麵的員工皆是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說錯一個字就被當做殺雞儆猴的工具。
傍晚回到度假村時,薛玨便打算去找祖祺談一下這件事,結果他剛回到房間換了套衣服,小雅就來邀請他和張管家還有小趙一起吃飯。
飯桌上,薛玨滿臉黑線地看著祖祺那張堆滿訕笑的臉,到底還是沒能把質問的話說出口。
旁邊的張管家也是一言難儘的表情,他瞧著眼角眉梢都溢滿了喜悅的祖祺,欲言又止半晌,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隻有不清楚內情的小趙敞開膀子吃得開懷。
愁眉不展的張管家餘光中瞥見了沉迷吃喝不亦樂乎的小趙,不禁流露出羨慕的眼光——當個什麼都不懂的二愣子就是好啊……
可憐的小趙壓根不知道張管家心裡怎麼想,對上張管家的目光後,還傻乎乎的露齒一笑。
張管家:“……”這樣看更像二愣子了。
吃完飯後,祖祺吩咐小雅和女傭們收拾殘局,他則挺著肚子慢悠悠的把薛玨三人送到門外。
如今入了秋,天氣漸漸變涼,夜晚的風吹拂在臉上有股涼絲絲的感覺。
祖祺用長外套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似的,腦袋上戴了頂針織帽,脖子上圍了條薄紗巾,全身上下隻露出白皙光潔的臉蛋。
朦朧的路燈光下,祖祺下巴微抬,睜圓了眼睛一瞬不瞬望著薛玨,他的眼角輕挑,仔細注視時總能發現些許彆樣的風采。
薛玨被祖祺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彆扭,眸光閃了閃,隨即垂下視線看向祖祺挺起的大肚子。
“我已經預約好醫院了,我們抽個時間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直接住在醫院裡。”薛玨道。
祖祺點了點頭,很快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蹙起眉頭,輕輕拍了下圓溜溜的肚皮,問道:“我要怎麼把他生下來啊?”
“……”薛玨頓時被問住了,沉默許久,緩緩開口說,“幫你生產的張醫生在這方麵的經驗很豐富,他自有安排,我們依照他的指示來就行了,無須擔心。”
祖祺想到生孩子的畫麵,臉色有些難看,他下意識抱緊雙臂:“可我又不是女人,就算醫生的手段再高明,也會有危險吧……”
其實祖祺倒不擔心他會死在手術台上,畢竟在後期,原主還在男女主麵前蹦躂過一陣子,隻是心底對生孩子的抗拒讓他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生孩子不是件容易事,更何況他還是個男人的身體,生理構造上和女人有著最本質的區彆。
萬一就來個大出血生命垂危什麼的……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把祖祺嚇出一身冷汗,他忙不迭晃了晃腦袋,試圖甩掉這些突如其來的糟糕念頭。
這時,祖祺眼前忽然一暗,當他反應過來時,已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雅香,是薛玨慣用的男士香水味道。
薛玨的力道不大,雙手輕輕搭在祖祺腰側,為了避免碰著祖祺的大肚子,他微微弓著背,高大的身軀顯得很是為難。
“無論如何,我都陪著你。”薛玨低沉穩重的嗓音在祖祺耳畔響起,他稍微收緊搭在祖祺腰間的手,“哪怕你到現在還存著分手的念頭,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差彆待遇,你始終是我孩子的生父。”
薛玨每個字都說得極為認真,即便祖祺靠在薛玨肩頭看不見對方的臉,也似乎能想象到他那一本正經的表情。
不得不說,薛玨的性格和裡所描述的有著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