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在市內一處鬨中取靜的彆墅地段, 這裡的房價自然也是寸土寸金,車子駛過積滿了燦黃色楓葉的林蔭大道,又繞過盤旋在幽深樹林裡的蜿蜒小徑,最後來到一棟氣派的中式彆院前。
提前到達的張管家早已站在大門外等待,見車子緩緩停下,他上前替祖祺拉開車門,頷首低聲說道:“老夫人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祖祺問:“薛玨呢?”
“先生大早就從度假村去公司處理公務了。”張管家揣著手,不鹹不淡地說道, “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我先帶您進去把東西放下吧。”
祖祺點了點頭, 隨張管家往裡走,小雅等女傭則拖著行李箱不急不緩跟在後麵。
薛宅的裡麵比外麵看起來更加豪氣衝天, 各種珍稀昂貴的樹木在前庭交相輝映, 小橋流水, 曲徑通幽處, 仿佛來到了漂亮的大觀園, 空氣中也彌漫著好聞的土木氣息。
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就能看見一棟古風古色的樓房,翁玉香站在門外翹首企盼, 瞧見張管家領著祖祺走近, 頓時臉上笑開了花, 忙不迭迎上來。
“走了這麼久, 累了吧?”
“不累。”祖祺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上樓再說。”翁玉香說完, 又吩咐後麵的張管家和小雅等人, “張哥你去廚房那邊看著點, 不要讓他們做得太重口味,小雅你們提著行李和我們一起上來。”
所有人的住房都在二樓,薛玨的臥室則位於最裡麵,緊靠薛玨的私人書房,自從薛玨為了祖祺和家裡鬨僵搬走後,兩個房間就一直空著。
不過在翁玉香的安排下每天都會有傭人進去打掃,即使裡麵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住人,也仍舊保持著纖塵不染的狀態。
薛玨離開家的大半年裡,那對母子沒少攛掇薛彥靖把薛玨的臥室和書房騰出來讓給薛昊,一向在母子倆麵前耳根子軟的薛彥靖便三番四次的吩咐傭人收拾薛玨的東西。
翁玉香自然是拒絕的,當著那對母子的麵找薛彥靖鬨,可惜沒有任何用處,薛彥靖壓根不在乎她這個妻子的想法。
直到得知消息的薛玨親自出麵施壓,那對母子才瞬間安靜如雞,薛彥靖也有些怕了自己兒子,沒再提過這一茬。
想到這些糟心事,翁玉香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下來,但是她很快就將這些負麵情緒拋之腦後,用鑰匙打開臥室門。
“以後你和小玨就繼續住在這裡吧,右邊的房間是小玨的書房,你可以隨意進出。”
說著,翁玉香又給祖祺講了一下目前薛家的成員情況。
除了她和薛玨的父親薛彥靖外,還有一對名叫孫霏和薛昊的母子也住在這裡,他們是薛彥靖的情人和私生子。
大半年前薛玨離家後,薛彥靖就堂而皇之的把情人和私生子接回家裡,被瞞了三十多年的翁玉香氣得差點昏厥過去。
可惜翁玉香天生性子軟弱,甚至沒敢把這件事告訴給薛玨,直到三個月前,薛玨才知道薛彥靖帶了一個小他五歲的私生子回家。
當時家裡差點鬨出人命,薛昊被薛玨打得進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月。
後來薛彥靖請薛家的長輩親自出麵調解並施壓,再加上薛家還沒完全輪到薛玨做主,翁玉香也不想看到薛玨為難,就忍氣吞聲的接受了孫霏和薛昊母子倆的存在。
隻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翁玉香倒沒把話說得這麼具體,隻囑咐祖祺不要邁進那對母子的地盤,不然發生爭執是小,關鍵是不想把這個家鬨得太烏煙瘴氣。
祖祺點了點頭,道聲好。
聞言翁玉香不禁露出個釋懷的笑容,許是見祖祺對薛家的奇怪家庭構造沒表現出異樣的眼光來,忍不住鬆了口氣。
“你先歇著吧,我下樓去看看。”說完翁玉香又叮囑了小雅等人一番,才轉身離開房間。
顯然小雅她們曾經在這裡工作過,對薛玨的臥室並不陌生,三兩下便把祖祺的東西在各個位置擺放整齊。
閒得無聊的祖祺在偌大的房間內晃來晃去,沒過多久,他猛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間臥室裡似乎隻有一張大床,那豈不是說他和薛玨每天晚上都要同床共枕?
不不不!
他拒絕!
祖祺內心有千萬個不願意,當即決定找薛玨商量一下這件事。
他拿起手機正要撥通薛玨的電話,冷不丁聽到正在收拾衣物的小雅等人喊道:“先生,您回來了。”
轉頭看去,隻見身著墨藍色西裝的薛玨從門口走來,他眉心習慣性的微蹙,眼中挾了些倦意。
薛玨對小雅等人點了點頭,隨後吩咐道:“你們去忙其他的吧。”
小雅等人連聲應道,幾個小姑娘放下手中的東西就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出去後還不忘記把房門帶上。
薛玨表情淡淡的踱步至祖祺麵前,正好瞥見祖祺手機界麵上顯示著他的名字,不由得一頓,隨後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問道:“你找我?”
祖祺眼睜睜看著薛玨在他麵前脫掉西裝外套和白襯衣,光著上半身,露出潔白健康的肌膚,腹部塊狀的肌肉線條分明。
所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不就是薛玨這種人嗎?
祖祺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挺起的大肚皮,瞬間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