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張管家應道。
許是有了薛玨在背後支持,翁玉香想離婚的決心非常堅定,當即打電話給薛玨安排過來的律師,準備搜集薛彥靖出軌的證據起訴離婚。
接下來翁玉香會有很多事情要忙,祖祺不忍打擾,便抱著薛千萬回房休息。
薛千萬醒來的時候非常鬨騰,也不知道這點遺傳到了誰,隻要他睜開眼睛,便一定要人抱著,不抱的話就發出咿咿呀呀的抗議聲。
祖祺抱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能成功把薛千萬哄睡,兩隻手卻酸痛得像是沒有知覺一樣。
他思來想去乾脆把薛千萬放到嬰兒床上,然後趴在床欄上一邊看劇本一邊輕聲哄著小家夥,哪知道薛千萬根本不吃這一套,張起嘴巴就開始哭。
祖祺無奈,手忙腳亂扔了劇本抱起薛千萬,小家夥立即不哭了,睜著水晶葡萄似的眼睛,盯著祖祺直樂嗬,還伸出小食指戳了下祖祺的臉頰。
“臭小子。”祖祺臉上滿是嫌棄的意味,可是眼中泛著溫柔的光,他湊上前在小家夥臉頰上親了一口。
“嗬嗬嗬嗬……”薛千萬樂得像個小傻子一樣。
祖祺抱著薛千萬上床,讓小家夥躺在他身旁,這下薛千萬總算消停,沒一會兒就閉上眼睛睡著了,小手還緊緊抓著祖祺的食指不放。
祖祺拿起遙控器把室內的溫度調高,本來想看會兒劇本,無奈劇本被他扔在茶幾上了,他又被薛千萬抓住手指走不開,閒來無事隻好拿來放在床頭的字典翻看。
經過那次祖祺的抗議後,薛千萬的大名一直沒有確定下來,薛玨和翁玉香都把取名的權利交給祖祺,當然前提是要取得有深意並且好聽。
看來“千萬”這個名字在他們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祖祺連著翻了幾十頁,都沒有尋著不錯的文字,倒是困意一波接一波湧來。
他打個哈欠,放下字典,把腦袋枕在手臂上,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似乎過了很久,祖祺隱約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睡意朦朧地半睜開眼睛,就看見薛玨脫下西裝外套扔到沙發上,隨後輕手輕腳走來將熟睡的薛千萬抱回嬰兒床上。
緊接著,薛玨去浴室洗了個澡,當他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乾淨舒適的睡衣。
薛玨關了燈,動作緩慢的在祖祺身邊躺下。
其實祖祺打心底裡不願意和薛玨睡在同一張床上,再加上今天早上發生的尷尬事件後,他對同床共枕這件事愈發排斥。
然而他太困了,連動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有些話在嘴巴裡滾了一圈之後,又被他默默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
睡覺。
有了一次前車之鑒,這天晚上祖祺格外小心,哪怕睡著了也在潛意識的暗示自己——千萬千萬要注意睡姿!千萬千萬不要靠近薛玨!
可惜現實總是事與願違。
第二天早上,祖祺睜開眼睛,入目的第一個畫麵就是薛玨冒了些青色胡渣的下巴,視線緩緩往下移,是光潔的脖頸,喉結隨著呼吸的幅度微動,竟然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性感。
祖祺僵硬半晌,然後絕望的發現,他又在睡覺時不小心滾進了薛玨懷裡。
“……”
不得不承認,薛玨的懷抱非常暖和,像個大暖爐,怪不得他在睡夢中總是無意識的往薛玨懷裡擠。
祖祺覺得他應該趁著薛玨醒來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於是小心翼翼往後退了幾分,抬眼望去,頓時整片視線都被薛玨挺拔的鼻梁和線條剛毅的下巴占據。
即使從他這樣的死亡角度看過去,薛玨仍舊帥得不可方物。
要是他那雙眼睛沒有睜開就更完美了……
薛玨的眸色很深,眼皮微垂,當他一言不發地凝視著祖祺時,祖祺總有種被對方看穿的感覺,還夾雜著一點點心虛。
或許他應該假裝若無其事的打個招呼,然後厚著臉皮從薛玨身上爬起來,祖祺心裡無比尷尬的想著。
他認為這個計劃可行,隻是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冷不防瞧見薛玨默不作聲的閉上了眼睛,煞有其事的裝睡,好似剛才根本沒有醒來過。
祖祺:“……”
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況且他又不是瞎子。
儘管心裡這麼吐槽了一通,但祖祺還是非常感激薛玨願意給他台階下。
於是他趕忙從薛玨懷裡滾出來,把自己籠罩在另一邊的被子裡,一動不動的開始裝起鴕鳥來。
沒多久,薛玨翻身下床,洗漱穿衣完,便抱起還在睡夢中的薛千萬走出臥室。
這天薛玨難得沒有很早就離開,還同祖祺和翁玉香一起吃了個早餐。
翁玉香雲淡風輕的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向薛玨講述一遍,薛玨聽後反應不大,囑咐翁玉香有什麼事直接聯係他早先安排好的律師。
“好。”翁玉香點了點頭,很快想起什麼,又滿臉擔憂道,“他好像真的去找你大伯了。”
薛玨寬慰地笑了笑:“您放心,我已經對二伯打過招呼了,至少不會毫無準備。”
翁玉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祖祺完全聽不懂薛玨和翁玉之間打謎語般的對話內容,乾脆不加入他們,自個兒坐在邊上一邊吃飯一邊琢磨劇本。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吃過午餐後,祖祺把哄好的薛千萬交給翁玉香,說他要出去試鏡,估計很晚才會回來。
翁玉香早就知道祖祺試鏡的事,此時並不覺得驚訝,隻叮囑祖祺在來回的路上注意安全,還讓祖祺把小雅帶去。
祖祺連忙謝絕了。
出發前,祖祺給恒景臣打去電話。
恒景臣作為中間的牽線人,本來可以不露麵,但是他擔心祖祺過不了關,還是決定親自把祖祺送到現場,順便再跟導演打下招呼。
雖然原主被作者寫得人品不怎麼樣,但是他能交到恒景臣這樣的朋友,實屬幸運。
上午時,恒景臣就在薛家旁邊的高檔小區裡拍戲,接到祖祺的電話後,恒景臣向導演說了一聲,便讓司機開車一起去接祖祺。
祖祺在彆墅區外的馬路邊等待,他拿起手機翻了下通訊錄,然後停在周延的名字上。
思慮片刻,他撥通了周延的電話。
穿來這個世界的三個多月裡,祖祺還是第一次主動聯係他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