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離開後,黛玉便一直在琢磨湘雲之前那句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還是無心為之。不過黛玉卻覺得這句話確實給了她一個方向和理由。
她很想爹爹,也不想與娘親分開。娘親都會想自己的母親,她又如何不想。女子十三歲後便要參加選秀,若留牌子上記名此生便要留在那深宮之中。若撂了牌子也要張落親事待及笄之後便出閣嫁人。所以女子在家的時間不過十幾年。
拋去懵懂不記事的前三年以及十三歲之後的未知前程,她能守著父母的日子無外乎就是這十年罷了。若再遠離父母家人,豈不更少?想到這裡,黛玉便知道自己要怎麼說服賈敏了。
是日,湘雲在外麵吃了晚飯才回府,而吃過晚飯賈敏也將黛玉叫到跟前說了賈母要留她在京城小住的話,賈敏問黛玉的意思,但黛玉卻聽出來了賈敏是希望她留在京城的。因湘雲那句話而提前有了準備的黛玉便委在賈敏懷裡將她的那翻心思小聲與賈敏說了。
賈敏不想黛玉能說出這般話來,心裡不舍的同時到也改了主意。翌日一早,賈敏一邊叫林家下人買些京城的土儀,一邊準備船隻回南。吩咐完了林家下人賈敏才帶著黛玉去上房用早飯。
飯畢正式跟賈母提出辭行,又將她昨晚翻《玉匣記》找到的出行吉日說與賈母。至於黛玉的去留問題,賈敏也正式回絕了賈母。
她倒沒將黛玉供出來,而是將黛玉那翻說詞加減刪改的借了過來說與賈母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賈母也不可能真的強留黛玉。更何況她對黛玉不過是愛屋及烏。
聽到賈敏要滾了,王夫人眼睛就是一亮,隨即又有些擔心賈敏回去的太早破壞了她的計劃,便假腥腥的出言留賈敏再住些日子。
賈敏微微眯了下眼睛,便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王夫人,明知道賈敏是在詐她,可王夫人仍舊沒辦法坦然鎮定的應付賈敏。
有問題。
見王夫人神色緊張,賈敏也坐不住了,所幸她挑好的出行日期比較靠前,於是決定好回揚州這事後,賈敏先是派了好幾波人去盯著回揚州的官船,生怕王夫人這女人給她來個‘破釜成舟’。之後又派人快馬加鞭回揚州送信,告訴林如海她回南的日期,依舊不放心的賈敏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派人悄悄的掠了周瑞倆口子。
為了逼二人就範,賈敏還讓人去偷了周家女兒的帕子。
賈敏不想暴露自己,便叫二人從今天往前的交待王夫人都做了什麼,又都吩咐他們倆口子乾了什麼。
賈敏的人不光讓偷了周家女兒的帕子,再讓周瑞倆口子看著他們披頭散發的‘女兒’被拖到了隔壁去。然後這邊不交待或是態度稍有遲疑,隔壁就會傳來鞭子的破空聲和女兒的尖叫聲。
倆口子是分彆提審的,口供對不上就抽打他們的‘女兒’,等交待了差不多一年的差事,又在口供上按了手印,賈敏才叫人將這二人放了。
“我,我們都交待了,我們的女兒呢,為什麼不放了我們的女兒?”
“嗬嗬~”林家下人對周瑞倆口子冷笑一聲便一腳將二人踹下馬車,自己駕著馬車走了。
看著遠去的馬車,周瑞倆口子一邊互相摻扶著站起來,一邊還在想著是誰綁了他們,又為什麼不將他們的女兒一塊放了。
“能是誰。”周瑞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的說道:“除了住在梧桐院的那位還能有誰。”
周瑞家的聞言也恨恨的罵了兩句,之後看向自家男人,擔心的問起了口供的事。
如果是那姑奶奶乾的,自家閨女自是性命不憂,隻是他們招供的那些事...怕是要壞菜了。
“早不是當年了。若是早些年,賈敏定會將咱們和口供一並送到老太太那裡。”周瑞搖頭,頓了頓了才對自家媳婦說道:“現在怕是更難纏。”
順著周瑞的話,周瑞家的也開始去想如果賈敏不將那些證詞遞給老太太,她會拿著那些證詞做什麼。
嘶,想到一個可能,周瑞家的頭皮都炸了。聲音顫抖的看向周瑞,滿臉驚懼的問道:“...交,交給太太?”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一共五份證詞,賈敏讓心腹丫頭妥善收起一份。剩下的四份,一份叫人送給王子騰那位同樣無子的夫人送去。一份讓人拿給寧國府的賈珍夫婦,一份她親自拿著去了榮禧堂從賈政和王夫人討要說法。
至於最後一份,賈敏竟讓人拿給了寶玉……
作者有話要說:【6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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