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疼自己昏迷的這幾天什麼都沒吃,她親身體驗了一回什麼是‘吃’虧。隨後對胤禟說道:“我聽說廣東還是哪兒的人,特彆善熬湯,你給我尋個會煲湯的廚子回來補補唄!”
胤禟點頭,這不是問題。
“你不是喜歡吃佛跳牆?回頭叫他們給你送進來。”那玩意放了不少好東西,應該很補。
“這個可以有。”一說到吃的,湘雲的心情可美了,“對了,你替我出氣了嗎?”
胤禟被湘雲問住了。
湘雲沒醒來前,胤禟還真沒動那兩家。一是沒時間沒精力顧不上。一個也怕湘雲的昏迷與他們有關,再反害了湘雲性命。
這幾日他一邊與四爺,十爺商量戶部之事,又分彆見了戶部所有官員。一邊便過來看著湘雲。原本也是忙得暈頭轉向了,可被湘雲問到頭上了,竟然生出幾許心虛來。
湘雲一見胤禟這樣,小嘴就嘟了起來。將頭猛的轉到一側,重重的哼了一聲:“哼!”
不跟你好了。
摸了摸鼻子,胤禟往前走了兩步,最後停在大床一步之遠的地方,“我現在去?”
瞪了胤禟一眼,湘雲一個翻身就將自己埋在了被子裡,將腦袋塞到一旁的布偶下麵,不理胤禟也不出來。
胤禟見狀又往前走了一步,就站在床前看著湘雲使小性子。超有耐心的等了一會兒,見湘雲仍舊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心有懷疑的坐到床沿處,輕輕的推了推湘雲的肩膀。
一推,沒推動。推,扭一扭。三推...就見湘雲拱著腦袋往裡挪尺許。
大眼睛緊緊閉著,小嘴還微微張著,一隻小爪子握成小拳頭就放在臉頰邊上……
見湘雲秒睡,胤禟到底被她氣笑了。
無語至極看了幾眼,想到老四和老十還都在書房等著他呢,便輕輕起身,離開了大床。
“照顧好姑娘。”胤禟吩咐完一直靜立一側的露珠,便帶著秦八兩回隔壁了。
穿過那條連接兩府的夾道時,胤禟還在想著要怎麼回敬史衛兩家。
他們算計湘雲是一罪,打了他九爺的臉又是一罪,兩罪並罰,多重都應該受得。
此時的胤禟還不知道他那缺德的老子已經替他和湘雲出過氣了,他一回書房,看到四大爺的第一眼就來了一句,“保齡候府借銀了沒有?”
既然已經接管戶部,決定討債了,乾嘛不公器私用?
四大爺仿佛已經摸清了胤禟的思維模式一般,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即報出了一個數字。
那事一出,他就已經查好了史家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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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四大爺一個‘你不錯’,‘你真行’,‘不愧是你’的眼神後,胤禟便又與四,十兩兄弟說起了公事。
還不知道以即將迎來暴力催債的史叔,此時又對著被他放棄的庶子起了三分父愛,將人叫到跟前問了一回功課,然後史叔才知道他這個兒子自打去年從東宮回來就一直養在家裡,既不曾入學讀書,也不曾學些弓馬騎射,若不是今日偶然問起,這個兒子就真的廢了。
於是史叔一邊大罵史嬸為母不慈,一邊著人安排史駒讀書之事。
經曆了大起大落,又經過了水幕電影一事,史駒到底長進了許多,此時史叔有意扮演慈父,哪怕史駒心裡不以為然,也一臉孺慕的配合他。旁敲側擊了一回史叔對他的容忍下限,史駒便準備先讀書再謀其他。
嘖,也沒啥好謀的了。
家裡的爵位都沒了,除了靠自己上進也沒旁啥可爭的了。
你說家產?
哪怕史駒不管家,他也知道自家當年遭的那回賊損失有多嚴重。隻是...“兒子不明白,那群賊人為什麼隻偷咱家,不偷三叔?”
這個問題彆說史駒疑惑不解了,就是史叔也想過無數次。
常言說,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當年庫房招賊之事,定然有人從旁協助,否則不會那般乾淨利落。
而且當時官府還說了一個大致的失竊時間,以那個時間來推算,他們全都無所察覺的情況下,老三家的庫房又怎麼可能會幸免於難。除非這事就是老三乾的。
可史叔沒有證據呀,他隻能將這些懷疑壓在心底。如今史駒問了出來,到又叫史叔將當年一直未解的疑惑重新提了起來。
老三一家確實是怎麼看怎麼可疑。
是日,史叔叫來心腹長隨,好一通吩咐那長隨便悄悄出府了。
史家三房分家出去後,帶走了幾乎一半史家原來的侍候下人,這些下人聯絡有親,想要打聽消息或是在彼此府中安插眼線,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史叔的想法便是安排眼線盯著三房一家。
總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
安排好了這事,史叔不由又想到了白日裡看到的府中帳冊。
那些東西雖然是湘雲嫁妝的八.九倍,可他們房多少孩子分這些家產,大房又有多少人分家產?
湘雲是史家長房長女,她的嫁妝不能少了,少了會讓人看了史家笑話。可她的嫁妝若是多了,底下的妹妹又要怎麼置辦嫁妝?
想到湘雲的嫁妝,再想到因著這些嫁妝而發生的事,這一刻,史叔竟然還怨起了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