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嗶嗶?。
禦史聞風上奏,有些是真人真事,但有些事情他是道聽途說來的,甚至有些事情則是跟風湊趣,這種就是亂嗶嗶。放在後世,這就是一群找存在感的鍵盤俠。
監督不能隻靠一個人,容易造成偏聽偏信。監督應該是公正公平公開的。說到這裡,湘雲又跟弘輝說國子監要競標,等競標結果出來了,所有參加競標卻沒有競標成功的商賈都會成為國子監工程的監督人之一。
弘輝似懂非懂的點頭,旁的還沒怎麼入心但這個讓競爭對手成為監督人的話卻被弘輝記在了心裡。
他額娘總說他是嫡長子,是大阿哥,府裡上上下下都在看著他,不要讓人抓到錯處,不能讓阿瑪失望。所以聽到湘雲說監督這個話題的時候,弘輝就感覺特彆的熟悉和理解。
說一樣吃食,湘雲就遞給弘輝吃一樣。等到弘輝都打飽嗝了,湘雲才猛的發覺自己喂得有點多,於是又帶著弘輝出屋散步消食。
讓人給弘輝拿了冰嬉鞋,湘雲帶著私宅裡會冰嬉的丫頭帶著弘輝在冰上玩了一會兒。
彆看冰嬉是滿人的傳統娛樂項目,但弘輝還沒學過怎麼滑呢。湘雲讓人教弘輝的同時,也小心的注意著弘輝的學習情況。
不是自家的小孩,就真的很擔心會摔了碰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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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冰,也消了食,隨即就又到了午膳的時辰。
揉著自己的小肚子,弘輝躺在床上午睡的時候還在算計著他打昨日跟著九叔入府後一共吃了幾頓飯,又吃了多少東西。
午睡醒來,弘輝便覺得胳膊和腿都有些疼。可能是不舒服,也可能是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弘輝蔫蔫的坐在湘雲對麵,可憐巴巴的的。
湘雲知道弘輝是頭一回玩冰嬉才會胳膊腳都不舒服的。想也這般,便建議他給四爺和四福晉寫信。
就從昨天入府開始寫,一直寫到現在。湘雲想了想,,也決定寫封信,不會寫的字,我可以教你。@無限好文,儘在
五六歲的小孩知識儲備量能有多少,湘雲已經做好了隨時告訴弘輝這個字那個字怎麼寫了,不想叫湘雲詫異的是麵前的小孩真的會寫好多字,而不會寫的字人家竟然也想到用什麼字來代替了。
皇家的小孩都是這樣卷的嗎?
弘輝就坐在湘雲對麵寫的信,湘雲一抬頭就能看見弘輝寫了什麼。不過基於隱私保護權益,湘雲並沒有偷窺。
弘輝的字寫得很大,就跟她小時候練字時差不多,一張信紙跟本寫不了多少字。厚厚一摞信紙裝在一個比較大的信封裡時,湘雲還擔心這個信封裝不下呢。
讓元良跑一趟,交待他親自交到四爺或是四福晉手裡。又想著光送信有些失禮,又讓人將弘輝今天吃過的點心裝了幾樣一並送了過去。
元良去的巧,他去時四爺不在府裡,便直接見了四福晉,剛將信遞給四福晉身邊的嬤嬤時,四爺便從外麵回來了。
規規矩矩,恭敬老實的站在屋裡,頭都不敢抬的等著四爺和四福晉的吩咐。等了半天,四福晉說了一句''難為她了'',四爺給了一句''知道了,下去吧''。然後元良就退出了正房,也被人送出了四爺府。
元良∶...
這就完了?
湘雲聽說了也是一陣愣怔,隨即在周奶娘拿來的紅梅圖上點了一朵梅花,之後在心底算了一回日子,便帶著弘輝用午膳了。
晚膳的主菜是魚鍋。
裡麵放了不少豆腐和小青菜,肉丸等,蘸料是酸辣口的,又特意給弘輝挑了一碗不太辣的蘸料。
弘輝人少,露珠便站在一旁幫他夾菜。湘雲坐在對麵,也時不時的吩咐露珠給弘輝夾這個,夾那個。
隻要蘸料拌得好,蘸鞋底子都好吃,湘雲家裡的蘸料就有點那個意思。
湘雲吃得停不下來,弘輝見湘雲吃得香,也不由跟著她吃。小孩子就是這樣,而人的胃也是這樣,吃著吃著就吃開了。
吃過晚飯,湘雲又問了一回胤糖回沒回府,聽說還沒回府便吩咐廚房將燉好的魚湯先送到隔壁去。
帶著弘輝的時候,湘雲還夾了不少私貨進去。
比如說借著說孝道的機會,教弘輝尊敬女性。
古時講究一點的人家都會遵守人前訓子,背後教妻的規矩。但湘雲卻扯著弘輝的小辮子問他,孝道是針對子孝父的還是也包括子敬母的。
弘輝說都包括,然後就又問他,一個人既要孝順他的父親,又要孝順他的母親,但若是他的父親打了他的母親,那他是守著對父親的孝道聽之任之,視而不見還是用上對母親的孝順攔住施暴的父親?
弘輝想了想對湘雲說道∶那就擋在母親前麵,替母親挨打。
那就更不對了,《孝經》上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讓自己受傷也是不孝呢。
這問題多少有些刁鑽,直接將弘輝問問懵了。
弘輝微微用力,扯了扯被湘雲牽著的手,小聲問湘雲∶姐姐,該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誒!搖著胳膊,湘雲心情極好的說道∶這件事情的根子是男人打女人。解決了這個問題,孝道什麼的不就迎刃而解了。
嗯。弘輝一邊琢磨這句話,一邊輕輕點頭,男人不應該打女人,女人也不能打男人,是不是?
挺大個老爺們,打兩下還能少塊肉咋的?
肯定的呀。湘雲抿唇,不是很走心的敷衍了弘輝一句,女人確實不應該打男人,尤其是-妻多妾的人家就更不應該動手呢。容易將白己弄成寡婦。
說起這個,湘雲又跟弘輝說起了生活成本,衣裳,首飾,吃喝用度樣樣都需要用錢,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行的……
話說回來,湘雲之前還曾經給榮國府和史家算過一筆帳。賈政一妻兩老妾,賈赦一妻多個妾,史二叔和史三叔也都是妻妾不少的人。
養一房妾室,除了要管她本人的吃喝穿戴外,還有生老病死和侍候她的下人一應支出。加加減減算下來,妾室越多,開銷就越大。
民間尚且如此,宮裡的支出豈不是更大?
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嘖嘖嘖,都是銀子堆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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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輝住進私宅的這幾天,湘雲一直沒去女校上學。反正女校的出勤率也不會影響她登閣拜相,去不去的有什麼關係?
帶著弘輝吃喝玩樂了好幾天,因臘月初八這天宮裡有宮宴,胤糖就提前一天將弘輝送回去,湘雲這才結束了陪吃陪玩的日子。
以前竟是我想錯了。胤糖最近比較忙,卻也多少了解了湘雲是怎麼帶小孩的。說來也是羞愧極了。
雖然後來他打消了將弘輝養成摳門脾性的主意,但當他動了那個心眼的時候便已經大錯特錯了。
就像湘雲所思那般,他為什麼不教導弘輝如何開源呢?
他差點毀了這個孩子。
湘雲擺擺手,讓胤糖彆說那些過去的事了。我網聽你吩咐八兩,讓人將草原那邊送來的皮子拿過來。我前兒就想做一件襠子呢。
她秋裡得了不少火狐狸皮,原就想著做一條火狐狸皮壓白毛的鬥篷,如今又有新皮子送過來,她就想再做一件毛風好的褚子。如此脫了鬥篷在屋裡穿毛草褚子也好看。
過年又要去各處吃年酒,屋裡屋外來來去去的進人,有時還要坐在三麵通風的廊子裡聽戲,一直穿著鬥篷不像樣子,可不穿吧,也絕對夠得上美麗凍人。
當然了,有異能在她倒不會怎麼凍,但在這種天氣裡不穿厚實一點,那種精神和心理上的冷才更要命。
說起皮子,便又說了些可以配皮子的密實又輕薄的料子。等看過了皮子,湘雲又叫來了晴雯,開始搭配過年穿戴的新首飾和新衣裙。
過年要從頭到腳穿新的,而且正月十五那日湘雲還準備去省親彆院參加元春的省親,所以衣裳首飾什麼的一定要提前搭配好。
不光湘雲會去,賈敏和黛玉也會去。對了,薛姨媽肯定也會去的。
至於王子騰夫人和史家的兩位嬸子會不會去,湘雲就不知道了。
胤糖知道湘雲最喜熱鬨,見她要去湊元春省親的熱鬨,不由提醒了湘雲一回注意保暖以及那日人來人往,更衣什麼的都不方便。
你不說我都沒想到這個。湘雲將一隻小鳳釵挑出來放到一旁,然後跟胤糖說起了寶玉前幾日給她寫的信。
元春的省親彆院並沒有建在寧榮街上,更沒有挨著榮國府建,所以元春省親的時候,賈家的人就得提前到省親彆院這邊候著。然這邊隻有一個不大的小院子,根本容不下太多人。於是為了自家閨女的省親順順利利,也為了其他人有個歇息的地方,王夫人又大手筆的買下了省親彆院附近的兩處宅子。讓人提前布置了一回,便準備所有人在元春進入省親彆院前在那裡落腳。
這宅子還真必須得準備,因為建彆院的時候,雖然也建了廚房。但廚房太小,根本支應不了省親當晚的家宴。
胤糖想到元春的省親彆院之所以會這樣麻煩還是因為他老子的厚愛,一時間滿頭黑線的對湘雲來了一句,早前有多少人家羨慕賢德妃得寵,現在就有多少人家慶幸。慶幸當今沒有橫插一腳。
誰說不是呢。
一口氣挑完了所有首飾和衣裳後,湘雲又問起了簡親王府的事。
簡親王的爵位一日沒有消息,簡親王府就一日不消停。前兒我二叔還打發人來接我回那邊過年呢。還說什麼你要進宮參加宮宴,留我一個人孤單,不像過年的樣子。嗬,你哪年不去宮裡了?怎麼去年前年不見他來接我回家?偏偏今年記得了。湘雲提起史二叔就煩得不要不要的,就看得見那點名頭上的小利,也不瞧瞧他那閨女都成什麼樣了。
自丁姨娘沒了,史湘渝就在史二嬸手底下討生活。史二嬸不是個好相與的,有手段,心思也毒。那年湘雲就發現史湘渝不對勁了,這幾年雖然見得少了,可是每見一次都叫湘雲心驚一次。
病得越來越嚴重了。
也不知道史二叔是真沒發現還是假沒發現,就一心想著簡親王妃那點事也不怕最後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應該沒幾日了。先簡親王都沒了三個月了,襲爵的旨意也快下來了。
胤糖和湘雲在宮外說簡親王府的爵位大戲時,當今也在琢磨這事。
相較於先簡親王的其他子嗣,當今還是更傾向於雅爾江阿。一來是當今以前也是真的很疼愛這個侄子,二來也是雅爾江阿的身份更合適。
朝.廷上的文武大臣和宗室內外總是容易想太多,如果這次有太子做保的雅爾江阿沒有繼承王位,這些人一定會胡亂揣渡上意,以為他對太子不滿了,以為這就是信號。
可問題是通過雅爾江阿與老八做生意發生的前前後後的事,也叫當今覺得雅爾江阿不堪重用。而且上次百貨商場塌陷的事情,雅爾江阿沒在京城,但後續的善後也做得挺叫當今極為不滿。將爵位給他,多少有些浪費。
將聖旨寫好,當今又看了一遍沒將聖旨遞給李德全而是壓在了禦案上。
讓朕再想想。
另一邊,當今將雅爾江阿襲爵的聖旨壓下來後,當今又看到了他家三兒子請封側福晉的折子。
很是嫌棄的從頭到尾的讀了一遍三兒子酸不溜丟的折子,非常不耐煩的寫了個準字。當今放下禦筆喝了口茶時,便又想到了他那老大不小的九兒子。
老九過了這個年..老九哪年生人?
當今知道胤糖年紀不少了,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胤糖今年多大了。
李德全聞言連忙報了個數,當今便點點頭繼續寬茶想心事。
如今的老九不光有銀子,還有功勞。衝國庫銀子的增長幅度,欠他的爵位早晚得給他。
老九這樣的,婚事上就得壓一壓了。畢竟太好的婚事容易威脅到太子。
隻是婚事若是指的太低,怕是老九又要…他和史家那丫頭怎麼樣了?
還那樣。
李德全回想了一下最近接到的消息,肯定的給了當今一個答複。
當今點頭,開始想著要不要給他兒子一個驚喜。
人選是他自小養大的,他要是再不滿意,那朕也沒辦法。
想要在胤糖親事上壓上一回的當今,其實早在當年五爺成親的時候就乾了一回。宜妃姐妹雖然對五福晉的出身有些微詞,但對五福晉這個兒媳婦卻是滿意的不得了。
這日胤糖又讓人往宮裡送了一批時興料子和首飾給兩個額娘自用或是賞人,宜妃姐妹一邊翻看胤糖送來的東西,一邊說起了胤糖的親事。
摸不清老康頭脈的人是沒辦法在這後宮裡走的太遠,活得太久的。做為後宮常青樹,宜妃姐妹太知道老康頭啥德性了。
康熙四十年本也是選秀之年,雖然是她們姐妹沒提,但做為親生老子難道就沒想過在選秀的時候給他兒子指個把人。
不指嫡福晉,也能指個側福晉吧。可這老東西乾了什麼?
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是沒將她們家老九放在心上,或者說他故意在婚事上壓她家老九。
見他這般,宜妃姐妹也多少心裡有數了。
二人叫胤糖入宮,旁敲側擊了幾回,她們也不知道胤糖聽沒聽懂,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隻隨著時間二人是一邊著急著,一邊又不著急了。
著急見到兒子成家,著急抱孫子。
不著急則是覺得肉已經在鍋裡了.….
我到是極想見一見那丫頭,聽老五媳婦說是個顏色好的。宜妃將一塊蜀錦往身上搭了搭,有一搭沒一搭的與郭貴人閒話。
老九的模樣已經是極好的,少有人及得上他。郭貴人卻笑道∶我前兒讓人拿著那丫頭的八字去算了一回,竟也配得上。
果真?
郭貴人輕笑,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