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 178 章(1 / 2)

第一百七十八章

湘雲一問完又緊接著來了一句,“是那拉家的吧”

“姑娘聰慧。”小桃笑道,“正是那拉家的三太太。”

來到這個時空之前,湘雲也看過一些這個時代背景的影視劇,但因為都是些偏好劇情脫離曆史純粹休閒娛樂的東西,所以也不具備參考性。

在那之前湘雲也和大多數一樣,都以為清朝是不允許滿漢通婚的。來了這裡之後才知道不是滿漢不通婚,而是旗民不通婚。

在旗的,即滿洲,蒙古,漢軍乃至包衣,他們之間的通婚是沒有任何顧慮的。在民的,就是指闔家都不曾入旗籍的百姓。

對了,值得一說的是蒙古旗盟地區的人呈不在旗,但也被視為旗人,他們既可以與旗人通婚,也可以與民人通婚。

但若身份地位太過懸殊,無論哪一種身份,親事也未必做得成。即便做成了,也不會是太理想。

像是前些日子隆科多強納一位紅帶子出身的格格為妾。

你是當年那拉家會將自家參加過大選的姑娘嫁到隻能參加小選的史家做二房。

前者為什麼湘雲不知道,後者卻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

當初史家在軍中的勢力不說有多大,但現官不如現管,那是很能說得上話的。關外的那拉家想要打開京城和軍中市場,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未入關之前,皇帝的後妃也都用福晉來稱呼。先皇的那些庶妃還被稱為福晉呢,像是恭親王的生母陳圖塞爾福晉、純親王的生母鈕祜祿福晉。一直到本朝,也就是當今立了太子之後,一些製度才漸漸完善。

不過剛開始劃分嫡庶高低之時,不少生活在關外的滿人對嫡庶還沒有太多的認知,至少那拉氏就以為側福晉是平妻,所以嫁進門後還想跟大太太崔氏平起平坐,鬨出不少事來。

湘雲不知道那拉氏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但如今不管是她還是崔氏都已經不在了,她也就懶得再去想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了。

想想八福晉郭絡羅氏,再想想她...湘雲搖了搖頭,感謝老天爺買一送一,給了她兩個不靠譜的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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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帖子,湘雲看了一眼上麵寫的東西,隨手將帖子丟到一旁,又問起了那拉家的情況。

小桃機靈早就打聽了一回,“三舅老爺在任上,這次上京城的隻有三太太和家裡的哥兒,姐兒。奴婢打聽到表姑娘今年十四歲,正好比姑娘大了兩歲。表少年跟姑娘同歲。奴婢還聽說那拉家的宅子是租的,不過,”

“不過什麼”

“奴婢想不明白那拉家既然在京城有宅子又為什麼還要租宅子。”小桃歪頭猜測,“難不成是原來的宅子租出去了”

湘雲所以她身邊的丫頭都已經這麼向錢看了嗎

一邊聽一邊點頭,等小桃說完湘雲才笑著問她,“那你說說,三舅母此次攜兒帶女來京城所謂何事

小桃見湘雲這麼問,就知道湘雲在逗她,於是也笑著回道∶明年是大選之年。

湘雲聽了也隻是一笑,“看看圖嬤嬤在忙什麼,若是在府裡請她過來一趟,我有事跟她說。”

“是。”

等小桃出去,湘去看了一眼已經不多的墨,將筆放在筆洗裡便去洗手了。

圖嬤嬤說湘雲琴棋書畫都學得馬馬虎虎,於詩書上也沒什麼悟性,不如多練練字,至少一手好字也能唬弄人,然後湘雲到也聽話的加長了每日練字的時間。

湘雲的房間裡也擺了一張七弦古琴,還是乾金難求的名琴。胤德給湘雲弄來的,說是哪怕擺在那裡裝個樣子也得擺張貴重的,如此才不會丟了他財神九的麵子。

基本技法和簡單的琴譜湘雲都有學過,此時洗了手便坐到了琴桌後,閒來無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了幾下。

樣子什麼的很有那個範,就是那個調子多少有些叫懂琴的牙疼。

''有事說事,您能彆用糟蹋這把好琴的方式折磨人嗎?''

圖嬤嬤一邊吐槽一邊往裡走,見了湘雲先是行了禮,然後又出於職業習慣的指點了一回湘雲這個音那個調的。

“難道我彈琴就是為了取悅彆人的你們常說箏悅人琴悅已,但我覺得不管是箏還是琴,無論怎麼彈能取悅我自己才是最要緊的。湘雲抽了抽嘴角,等圖嬤嬤說完才皮的說道∶我又不靠它吃飯。”

說得…好有道理。

懶得跟湘雲就這個問題爭辯了,圖嬤嬤直接問湘雲叫她來的用意。“姑娘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嗯。還真有件事同你商量。

商量這詞可真少見,姑娘請講

“明年是大選之年,如今各地選女也都陸續入京了。我想著要不要在女校那裡開個短期班,臨時招收一批秀女入校”

…姑娘準備教她們什麼

宮規,禮儀,儀態和一些簡單的能夠自娛自樂的玩意吧。不管是入了後宮還是回了民間,這些東西都能用得上。

在湘雲看來,自娛自樂的玩意更應該多學學,畢竟給自己解悶什麼的可比娛樂彆人重要的多。

圖嬤嬤一聽湘雲這麼說,便多少明白了湘雲的用意。想著那些秀女進京後,也會有人想要入女學的。不讓進吧,得罪人。讓進吧,這個口子開了以後就不好收了。秀女前程未定,誰也不知道誰能一飛衝天,如今還是彆得罪人的好。隻是,“學費怎麼收”

湘雲想了想說道∶“收少了掉價,收多了會讓人以為咱們在斂財。就按全年標準收吧,反正是例價。”

也就是人家隻上幾個月的學,你要收人家一年的學費?嘖,這還不是在斂財是什麼?

還真不是。

“我那拉家那邊的舅母上京了,剛給我送了消息,讓我明兒去說話呢。我猜著她找我除了那點子走禮走出來的情份外,就是她家女兒選秀的事。”

選秀分兩種,一種是希望選上,一種是希望落選。以那家人的脾氣秉性未必希望女兒落選。那找她過去無外乎是希望她走走胤德和翊坤宮的關係將小那拉留在宮裡。

除了選秀,還有可能想讓小那拉去女校附學一段時間。到不是為了學到什麼,主要還是想要結交一下女校裡的女學生,發展一下人網,織張關係網。

畢竟女校對外的說法都是胤德為她創辦,然後由其手下的商賈負責的。

如果三太太當真有這個心,旁人也未必沒有。既如此還不如一勞永逸的開個選秀臨時班掙一筆學費呢。

圖嬤嬤“…姑娘聰慧。”隻一張帖子就能想這麼多。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露珠,派人去榮國府看看寶玉在做什麼?我有事找他呢。”三年一次的選秀可是最掙錢的時候,他們的峨眉可不能錯過這次的全民大促哦。

露珠聞言放下手中的針線就要往外走,不想剛走到門口又被湘雲喊住了,“再派人去給所有的管事捎個話,讓他們晚飯後過來一趟。酉時一刻開個會。”

“雲姐姐。”露珠剛出去,小弘輝就進來了。垂頭喪氣的樣子像隻玩丟了老鼠的小奶貓。

“你阿瑪又說你啦”湘雲雙手按在琴弦上,笑眯眯的打量了弘輝一回,才用一種篤定的語氣問道“為的什麼事”

四爺采取的是打擊式教育,經常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說弘輝。這麼長時間,湘雲都快習慣了。

“弘昀沒背出書來,阿瑪卻說我。”一聽湘雲這麼問,弘輝便可委屈的將今兒發生的事說給湘雲聽。這次不是他的問題,他老子還說他。嗚嗚嗚,委屈!

弘昀是四爺的次子,是府上李氏所出。三歲啟蒙後便與弘輝一道讀書。哥倆差了年紀,進度也不一樣。今天四爺回府後考校兒子們功課,弘輝一如既往的背誦了所有課文,按自己的理解去說自己從課文裡學到了什麼。而弘昀呢,時有背不出課文的時候,今天也是如此。然後四爺便說了些弘輝是長子,不能隻顧著自己而不關心兄弟的話。

那你阿瑪有些渣呢。

湘雲很討厭家長偏心,更討厭家長對長子長女各種退讓要求。不是湘雲刻薄,而是父母又不是死人,憑什麼將自己的責任推給長子長女?兄弟姐妹靠的是親情維護而不是哥哥姐姐從小就開始的付出和退讓。

負擔弟弟妹妹的人生

好笑。

可以肯定的說,一般這樣家庭出來的兄弟姐妹,關係也是最糟糕的。

湘雲起身,沒當著弘輝的麵說四爺如何,而是拍拍弘輝的小肩膀,“走,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生辰禮去。”

弘輝和當今的生辰隻差了七.八天,原本當今南巡的時候還以為他今年的萬壽節肯定在南邊過了,不想人家竟踩著日子回來了。

胤德這邊準備的壽禮裡仍舊是新年瓷器比賽的獲獎作品,旁的人也都是精貴用心。剛過完萬壽節沒幾天,湘雲就開始給弘輝準備生辰禮了。

弘輝又長了一歲了,按這個時代的規矩再與湘雲住一個院子就有些不合適了。於是湘雲便以送生辰禮的說辭給弘輝準備了個院子。

院子不大,布局什麼的都沒出什麼大褶子,但卻收拾的也極精致。值得一說的是院中一側廂房全部打通,一側放了許多書架,中間一張極大的書桌,另一側則放了個極大的沙盤。

沙盤是按著大清地圖做出來的,上麵城鎮山川河流都做得極小極逼真。

湘雲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弄這玩意,就突然想到了,與胤德閒話了一句,胤德不知想到了什麼,催著湘雲快些弄出來。

怕這玩意弄出來會犯忌諱,湘雲在二月裡的時候就弄出了好幾個,讓胤德給當今和年長開府的皇子阿哥都送了一份。不想胤德也是這麼想的,二人一拍即合便走了一波禮。

反正這種東西大家都有了,要犯忌諱就一窩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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