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如今跟老九走得多近呀,聽說他家弘輝都經常住在老九府上呢。
不過老四.…就他那個執拗較真的性子,是不會使這種手段對付小一輩的。
一時,太醫入府,挨個給直郡王和賀東把脈。因這太醫是直郡王的親信,所以直郡王也沒瞞著他,隻是實話實說後這太醫卻對二人搖了回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看出來。
那就再請旁的郎中來吧。
一番折騰下來,這些請來的郎中不是說什麼都沒有的,就是表示自己沒看出什麼來的。李四受的罪還曆曆在目,賀東對蠱毒的存在深信不疑。而直郡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也相信賀東不會騙他。
於是乎,就在這種氛圍裡二人都相信了自己中了湘雲的蠱毒。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兒子在人家手裡,自己和屬下又中了蠱毒,性命也都捏在人家手裡了。這種情況下,還特麼翻什麼浪?
老實認栽吧。
王爺,蠱出苗疆,原非中原之物。不若即刻派人前往苗疆,尋找擅蠱之人解蠱?就算認栽也不能一直投鼠忌器。
可。這沒什麼好猶豫的,直郡王當即便命人前往苗疆尋人。
吩咐了要緊事,直郡王又對賀東說道∶老九被綁多日,京城至今沒有流言傳出來。此事未必沒有轉機。隻要他們那老子不知道這件事,那這件事就還有轉圜。
截殺老九和他家丫頭一個弄不好就要賠上他們父子和下屬的性命,跟老九同歸於儘不值得。而且老九待那丫頭如珠如寶,寶貝的不行。那丫頭的手段縱使老九自己不怕,可若傳揚開來,那丫頭也彆想好過了。
他們父子要活命,老九要保護那丫頭,老爺子又渣得高山仰止,他們若是鬨個魚死網破,魚蚌相爭的結果豈不是叫太子等人撿了便宜。
所以這事總是能達成合解的。
尚且不知道胤糖遭了多少罪的直郡王,此時已經開始算計如何悄悄出京在胤糖回京城前與胤糖達成合解。而胤糖這會兒卻因為連日高燒已經陷入了昏迷。福子見胤糖已有兩日滴水未儘,思考了好久才決定給胤糖請個郎中。
福子也不讚同直郡王的''僥幸''處置方法。斬草不除根,就是在給自己留隱患。但他同時又知道直郡王的心性,便決定在放生過程中對胤糖和湘雲下黑手。
神不知鬼不覺得處理掉他們這對小男女,回京與直郡王彙報時捎加隱瞞即可瞞天過海。
福子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因為他知道以直郡王的心性是不會懷疑他的。
也因此,起初見胤糖病成這樣,福子是不準備理會的。但轉念間又擔心與他會合的錢深再將他賣了,這才改了主意。
郎中嚇壞了。
他竟然給—位黃帶子看診。
船上其他人的態度和所在艙房的位置和布置都讓郎中隱約猜到了這位黃帶子的境遇並不好。然而這位郎中卻因擔心引火上身,便對胤糖的處境來了個視而不見。
胤糖不光小症候引起了並發病,他還得了攻心翻。
攻心翻也叫克山病,除了一些明顯症狀,也包括昏厥抽搐。好在這種病有些土方子,隻要救治急時就不會危及性命。
胤糖是在被那郎中按著紮針放血時醒過來的,緩了好一會兒眼睛才恢複視力,看了一回床邊的郎中和不遠處的福子等人,胤糖不禁苦笑出聲。
上輩子跟著老八上竄下跳,雖然老八見天的拿他當槍使,騙他的銀子還將他當冤大頭忽悠,可老八卻將他護得嚴嚴實實,沒叫任何人傷了他。
便是衝著將他保護得密不透風這一點,自己都得領一回老八的情。
老八哪是護胤糖,那是護著自己的錢袋子,知道殺雞取卵是賠本的買賣。
可旁人想要錢袋子卻總會第一時間來個殺雞取卵,就看這裡,老八就比旁人看得遠。
或者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胤糖的商業才能。
不是什麼人都能將生意做得那麼大,那麼掙錢的。就算有皇子的身份,也未必有那樣的商業成就。
而胤褲…皇子的身份加上驚豔世人的商業頭腦,這樣的人是什麼人都可以取代的嗎?
多可笑!
郎中在胤糖手指上放了一回血,又在身體其他部分紮了一回針,之後留下藥方和兩瓶子小藥丸子便拿著診金離開了。
在看到郎中神情躲閃的樣子時,胤糖便放棄了郎中求救的想法。
他不信他會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艘破漁船上。
這些人關著他,還給他看病,那就說明他還不能死。
至少現在不能死。
捂了捂已經不那麼難受的胸口,胤糖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眼睛。
他在想著如何自救以及誰會來救他。對了,那丫頭知道自己出事了嗎?
那她..會來嗎?
想到這裡,胤糖不由皺緊眉頭。
既想她來,又怕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