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第 208 章(2 / 2)

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當今孝敬嫡母,時常去請安。溫憲養在太後宮裡也是當今見得最多的女兒。溫憲去的時候,當今也是傷心不已。此時胤糖用隆科多苛虐原配的狠毒心思猜測舜安顏,其實也是在變相的給隆科多定罪。

果然,當今在聽到胤糖這話後,心裡就起了膈應。而一旁的四爺也同樣眼神一暗,心裡對隆科多和舜安顏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要知道溫憲可是德妃所出,是四爺同母的親妹妹呢。

想到自己的妹妹有可能也遭受了什麼不可言說的虐待,四爺眼底的寒霜又多了幾分。

當今收起對隆科多的舊日情份,又想起這件事情已經鬨得沸沸揚揚了,如果不從嚴從重處置隆科多,怕是會叫天下讀書人寒心。

春闈考了兩天就暫停,各地舉子都在京城等春闈重啟以及等這件事情的朝.廷處理結果呢。於是當今也不含糊了,直接判了隆科多一個秋後處斬,然後發配隆科多這一房回原籍,終身不得再入京城。

至於嶽興阿,當今並沒有額外開恩。

可能也是因為當今知道了小赫舍裡氏的事情後,對嶽興阿多了幾分不滿和厭惡。

旁人可以旁觀小赫舍裡氏被隆科多和李四兒折磨,但做為小赫舍裡氏的親生兒子,嶽興阿卻隻想著保全自己,就多少讓人覺得人品低賤了。

彆管是什麼理由,當今隻看他看見的。

什麼自保都難,什麼父親房中事,什麼事父以…滾犢子吧。

...

當今除了處置了降科多以及那一房家卷外,還將所有跟李四兒買討參考題的考生一並剝除功名.,永不再錄。至於今科的主考官,當今隻猶豫了一下便簡單的換了個人。

無他,李四兒開始賣假考題那會兒,麵前的張老頭還沒憋出來真題呢。

原本按大清律或是旁的定律定法,彆說隆科多那一房了,佟國綱和佟國維這兩支都得受牽連。可轉念一想,若真算九族…算了,畢竟是朕的外家,他們家雖有過,卻也為大清立下漢馬功勞。

旁的不說,隻瞧佟家出了一位太後,誕育了朕這麼位英明天子就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放了水的當今又一連下了幾道聖旨,之後便宣布了春闈重考時間,考生們看了結果,又安安心心的準備重考了。

至於這次的考題….當今決定親自出。

他準備先將考題放在腦子裡,等開考那天再寫出來讓人送到貢院去。

杜絕一切舞弊的可能。

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就解決了。湘雲剛從林家回來,一進屋便見胤糖在這裡,一邊脫了外裳,一邊上炕坐在胤糖對麵,不過因著春闈的事,今年大選的日子都跟著推後了。

原本二月份就要應選進宮的黛玉現在還在家裡,要明後天才會進宮去參加初選呢。今天姐妹們約了一塊去林家,也不過是拿著送黛玉去選秀的理由玩鬨罷了。

胤糖動作優雅的給湘雲倒了杯茶,笑道∶不過一個秋後處斬,算什麼解決。

隻要人不死,就有翻案的可能。不將人釘死了,這事就沒完。而且,

聖旨上是說叫他們回原籍,可卻沒說什麼時候出發。如今李四兒還賴在佟府沒挪窩呢。

湘雲聞言當即撇了下嘴,都這樣了,還能反轉?那也太兒戲了。

太子都能二立二廢,一個科舉舞弊案,裡麵又有那麼多查不清楚的細節,天曉得會不會成為隆科多翻身的關鍵。

若不是事情還新鮮熱乎著,不好下手做什麼,胤糖一定送這奸詐小人一個''畏罪自殺''。看一眼一旁氣呼呼的小人,胤糖連忙轉移話題,不想叫她再摻和隆科多這件事。

老四和德妃都開始調查溫憲出嫁那兩年的事了,若真調查出什麼來,彆說隆科多了,就是整個佟家都得給溫憲陪葬不可。

當今會為溫憲公主動自己的舅家?搖了搖頭,能嗎?

皇阿瑪不能,但未來的太後能,未來的天子更能。

就算沒有溫憲的事,德妃也是恨毒了佟家的。若爺沒記錯,好像當初先皇後抱養老四的時候曾經離間過老四和德妃的母子情份。至使後來先皇後沒了,老四回到德妃這裡,娘倆個仍舊彆彆扭扭的。雖然老四從小就是個彆扭的,不過若沒這事,說不定他們母子的關係也不是現在這樣。胤糖提了一句,便又說道,隆科多被關在宗人府,老赫舍裡氏和佟家其他人都想要杖殺了李四兒這個罪魁禍首。

李四兒因著隆科多沒少得罪人,如今的情況就像湘雲當初說過的那樣,大樹倒了,倚仗他生活的李四兒可不就要自食惡果了嘛。

佟家人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赫舍裡氏被各種虐打折磨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們瞧不起李四兒的出身,又因為隆科多不得不避讓李四兒以及她所出的玉柱和阿骨朵。

此時隆科多倒下去了,往日有怨的,素日有仇的可不就都找上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人惦記隆科多這一房的私產,也想來個趁火打劫。

玉柱還罷了,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弟。隻小小年紀的阿骨朵卻也是惡貫滿盈。

她曾因為嫉妒堂姐比自己好看,就故意將熱水潑在堂姐臉上,致其毀容。因那位堂姐隻是庶出,父兄又都不及隆科多得勢,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除此之外,阿骨朵還曾推倒過懷孕的嬸娘,至使其小產。

大大小小,林林總總不下幾十件。遇到主子間的事,隆科多就是一句''阿骨朵還小,她還是個孩子'',遇到下人仆役,那隆科多就會說是他們欺負了阿骨朵,眼裡沒有主子活該被打罵。又說主子打罵奴才天經地義的事。

可以說像阿骨朵這樣被隆科多和李四兒嬌慣著長大的人,在這樣滿是仇敵的家裡,怕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果不其然,不過三五天,阿骨朵就被那個毀了容的小堂姐推到了剛剛解凍的荷花湖裡。

三月裡,天還冷,水也還帶著冰茬子呢。被丟到這樣的湖水裡即便能保住命,也要落下一身的病。

可憐嗎?

想想那位佟小娘子要頂著一張毀容的臉過一生,又覺得她罪有應得。

宗人府。

即便被關在宗人府,隆科多的待遇也還不錯。此時他躺在鋪了棉被的床鋪上,薅了一根棉被下麵的稻草,一邊咬著稻草一邊想著到底是誰在害他。

這事看著鬆散,沒有一處相關的。可細細琢磨起來卻又覺得是一環扣一環。

會是誰呢?

想了一通沒想明白的隆科多又擔心起了李四兒娘仁了。

佟家是什麼地方,隆科多最是清楚不過。若是沒有他,那娘仁的日子絕對比黃蓮還苦。

哎呦喂,隻是想一想,隆科多便心疼得坐定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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