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一進來便笑著對三春和湘雲福身,“我來晚了。”
三春和湘雲見狀也是一邊回禮,一邊跟寶釵打招呼。
探春見湘雲和迎春都不說話,隻得站出來與寶釵寒喧,“前兒聽姨媽說寶姐姐病了,還怕擾了姐姐養病……姐姐可大安了”
“正是好了,我媽才敢叫我出門。原要去園子裡給老太太請安,隻我想著今兒是林妹妹的生辰,姐妹們都在這裡便先過來了。一會兒再跟姐妹們一道回園子。”
其實寶釵跟黛玉沒多少交集,但她卻是個心眼極多,人也圓滑的。她知道這門親事除了八爺現在就咽氣,不然無論如何都更改不了,這才開始為自己今後的生活做打算。
得不得寵的,寶釵現在也顧不得了,她隻想趁著大婚前給自己多積攢些人脈,也能叫八爺和八福晉有所忌憚。
這糟心勁,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她就跟著八福晉入府了!
除了湘雲和黛玉多少知道些寶釵在宮裡做了什麼,三春其實是不太清楚寶釵為啥最後又落到了狼窩的。
這會兒寶釵不請自來,不管是做為主家的黛玉還是與寶釵有些交情的三春都體貼的沒得寶釵的親事。至於湘雲,她就壓根沒往前湊。
就坐在那裡聽幾人說話,一張小嘴還在不停的吃吃吃。
寶釵這次過來還有個重要目的,那就是拉攏湘雲這位九福晉。
出宮後,寶釵雖然在養病卻也在日常走禮中發現湘雲與薛家疏遠了。她不知道是因為她失勢之故,還是因為湘雲這幾年都沒在京城的緣由。這次來林家也有尋找原因的想法。
寶釵想到她能進宮也是湘雲當初出了力氣的。可十來年不曾相見,寶釵也不知道長大後的湘雲是不是一如往昔。
與三春黛玉說話,寶釵的視線時不時的會落在湘雲身上,湘雲隻做不知。聽她們說話時偶爾也會接上幾句,但大多時候卻對那些詩呀詞呀的不感興趣。
黛玉自幼小長在江南,雖年少入京但林家都仍舊保持了不少江南那邊的飲食習慣。這次姐妹們來給她慶生,黛玉的生辰小宴也多是江南美食。
黛玉生辰,姐妹們都有薄禮相贈。三春送了自己做的幾色針線和一個用珍珠寶石等穿起來的風鈴。湘雲不善女紅便送了一套80片的鏤金書簽,如此一來沒啥交情的寶釵到是她們中禮物最貴重的。
她送了黛玉一隻小巧的三足香鼎。
以她們在家裡和女校學的那點古董鑒賞,這玩意差不多值個一千兩上下。
幾人見狀不由對視一眼,麵上不顯,心裡卻多少有些腹誹。
她什麼意思呢
說了一通話,又看了一回姐妹們送的生辰禮,黛玉這邊就叫人將席麵擺上來了。
一邊吃酒說笑,一邊還要陪著黛玉玩些她喜歡的聯詩做賦,中間還玩了一回投壺,熱熱鬨鬨的一直玩到未時過半才散場。
湘雲回家,三春和寶釵去園子,幾人直接在林家大門前便分開了。
二月十五,春闈開始。
寶玉前一天去賈家祠堂拜了一回祖宗牌位,今兒一早吃過早飯便帶著收拾好的考籃坐著馬車出門了。
王夫人早早就從榮國府趕了過來,目送了寶玉出門這才重新收回視線。
怎麼說呢,所有人對寶玉春闈的結果都心知肚明,但還是多少帶了些期待。
說不定就撞上大運了呢
也許寶玉押對了題,文風正好符合主考官的喜好。也許不少考生適應不了京城的氣候,發揮失常了呢……
當然,上麵那些也許也有可能發生在寶玉身上,不過大家想著都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所以拒絕想那些事。
寶玉去考試了,賈家人上心的上心,不上心的仍舊不上心,湘雲則是天字第一號親妹妹,她特意讓人趕了馬車去貢院前的茶樓坐了幾天。
二月的京城,仍是春寒料峭,寶玉單身入考場,湘雲能做的也就是幫他搞搞溫度這種小事了。
然後再借著異能提前知道一回寶玉是怎麼答題噠~
……
打從雅爾江阿被亂黨劫持的消息一傳出來,三爺就幾度將懷疑的視線落在胤德身上。
然而當三爺知道湘雲並沒有出事,這些天也一直在府裡齋戒後,三爺又疑惑了。
因為雅爾江阿信誓旦旦的跟他說得手了的。
三爺不知道雅爾江阿失蹤的事胤德有沒有參與,也不知道他與雅爾江阿合謀的事胤德是否已經知道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雅爾江阿是不是騙了他,更不知道胤德是不是已經發現他了。
如今,除了鎮定等待事情發展外,三爺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三爺裝得極好,至少沒人發現他心慌。朝中眾人的注意力泰半都集中在十四那件算命事件上。當今明裡暗裡派了不少人調查,十四也一蹦三尺高的想要查個水落石出。
德妃擔心十四就這樣成了廢棋,急得滿嘴生泡,宜妃到是來看過德妃一回。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瞧瞧本宮,本宮倆兒子都沒進入決賽圈呢。
這安慰人的方法還真夠清新脫俗的。
德妃抽著嘴角表示有被安慰到時,十四竟然綁了“張明德’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