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架屏風與胤德泡溫泉的湘雲總想透過屏風看點什麼,胤德許是知道自家這小胖妞有多好色,披頭散發的做著各種撩人的動作,逗得湘雲在那邊咯笑。
溫泉不能泡太久,兩人前後腳的從溫泉池子裡爬出來,之後來到一間屋子由著下人做按摩。
湘雲家常閒來無事,每一次洗澡都要來這麼一整套,胤德也是頭一回陪著湘雲這麼弄,這一弄到覺出好來了。
他真傻!
掙那麼多錢竟然還不如這丫頭會享受。
昏昏睡睡間,胤德還在做著自我檢討,而湘雲卻是早就睡著了。
在閏湯山溫泉莊子住了半個月,湘雲又跟著胤德去了通州碼頭,開開心心的乘船出海玩了一回海釣,等再回到京城的時候都已經是七月下旬了。
迎春的親事在八月初五,湘雲這會兒回來雖說也幫不上什麼忙卻可以多陪陪迎春。
迎春要從榮國府出閣,她的嫁妝如今也都在榮國府呢。賈母也不著急帶著迎春回府,一直到了八月初二這日,吃了早飯才帶著一眾人回了榮國府。
貝姨娘一心為迎春打算,她又是個心思聰慧八麵玲瓏的。不想叫邢夫人在那天有什麼興風作浪的機會,因此便以東大院離賈母的榮慶堂一東一西相隔甚遠,不方便老太太為由,將迎春出閣的房間定在了她早前在賈母院子裡的廂房處。
因迎春在榮慶堂出閣,湘雲洽好在這裡也有自己的屋子,便在初二這日也跟著賈母等人住進了榮慶堂。
湘雲是人到禮也到了,準備在迎春出閣前再搞個婚前小宴單身派對什麼的。黛玉身上有孝,賈敏也不方便過來,所以林家這邊是禮到人不到。薛家那邊,寶釵到是來了,不過她到底不是湘雲,所以也隻是初四,初五這兩日跟著薛姨媽來榮國府,早上來,下晌回。
初二下晌,湘雲和寶玉找了鳳姐兒要了梧桐院的鑰匙,一邊叫人將這裡打掃出來,一邊準備準備晚上的單身小宴。
寶玉負責打掃布置屋子,湘雲負責準備各種吃食茶點。
晚上,大家都在榮慶堂用的晚宴。晚膳後,兄妹幾個加上賈蘭和巧姐兒便齊齊來到梧桐院。
大家像小時候那般,擠在梧桐院的那間玻璃房裡,吃著燒烤,喝著果酒,天南地北的說著年少時的種種。
梧桐院是賈家的,但在賈家所有人的潛意識裡,這裡是屬於賈敏和黛玉母女。第一次來這裡時,也是因為賈敏攜黛玉回京省親。黛玉身子弱不耐煩京城的冬季,大家夥照顧她便都跑到玻璃房這邊陪她。
說是陪她,卻也是真真的擾了黛玉的清靜。
可惜今天所有人都在這裡,就是沒有黛玉。
雖然遺憾黛玉不在這裡,但大家卻都沒將這份遺憾表現出來,仍舊說著彼此年少時的糧事。
迎春也沒想到她的日子會過成今天這般成色。
小時候那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是個人都能踩她一腳的日子仿佛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可迎春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奶娘不光貪她的月例銀子,衣料首飾,還時常背裡掐她,一遍遍的告訴她女子低賤,庶女卑微她受再多的苦都是因為命苦,是她上輩子做了孽……這些事情都不是假的。
迎春還記得她那位奶娘之所以會翻車是因為人心不足蛇吞象,竟與人合夥做套想要拉雲妹妹的奶娘去賭。雲妹妹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一狀告到了老太太那裡,從那之後她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迎春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聽說心神洗腦這個詞時的震驚。
後知後覺的發現奶娘當初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在她很小的時候借著語言的力量扭曲她的想法和心神,讓自己以為她就應該被苛待,讓自己逆來順受,如此才好方便奶娘在自己身上謀好處。
誰不想被善待呢,原來那些並非是奢求。
……
初二這晚,幾人一直玩鬨到深夜,各自回房時還都有些不舍。
初三雖說都沒起晚,但很明顯都有些精神不濟。陪著賈母吃完早飯,幾人又齊刷刷的去給賈赦,賈政兄弟請安。
賈赦那裡還好說,隨意的說了兩句就將他們打發了,賈政到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對著寶玉四個進行了長達一刻鐘的“混帳孽子論’。
下晌幾人在榮國府那並不大,但卻是他們從小瘋跑瘋玩慣了的小花園裡轉了一圈,來了一場小型懷舊。之後探春賈環去見趙姨娘,迎春去見貝姨娘,湘雲,惜春和寶玉幾個去他的小工作室裡看他給迎春做胭脂頭油。
因初四要送嫁妝,所以初三晚上大家都早早歇下了。
迎春的嫁妝一擺出來,王夫人的臉色就徹底黑成了鍋底。
趙姨娘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夫人,樣子多少有些氣人。
大房給庶女準備這麼豐厚的嫁妝,這叫她怎麼給探春準備嫁妝?
再一個,寶玉明年成親,新媳婦的嫁妝要是比不過迎春這個庶女的,她麵子往哪擱?
王夫人坐在那裡想著心事,旁人卻都在自顧自的說著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寬敞明亮的榮慶堂,坐了一屋子的人,此時彆提多熱鬨了。
“我聽說未來的寶二奶奶是蒙古貴女,還是郡王的女兒?”來觀禮的本家媳婦賈璜之妻,人稱璜大奶奶的,她與另一個本家媳婦說道“哎呦喂,也不知道會不會說漢話。”
王夫人沒將兒媳婦的真實身份說出去,挑撿著好聽的告訴人。所以這會兒賈家的男丁女眷們都對寶玉美慕得不要不要的。
湘雲聞言看過去,嘴角上揚,視線在王夫人身上轉了一圈又看向滿臉通紅坐在那裡被親戚打趣的迎春。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未來的寶二.奶奶呀,她不準備會漢語呢。
也就是說,無論婆婆想對兒媳婦說些什麼,要麼她自己學蒙語,要麼就找個會翻譯的丫頭隨時給她們婆媳做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