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嘿嘿一笑,插話問道“那九哥你關鋪子的時候是不是還要提一提這位大人呀”
胤德回頭看老十,對他抬了抬下巴。
彆說今兒這事將的是誰的軍,早朝後他就貼張告示將這位大人的全名寫在告示上。
至於告示的內容是什麼
就降薪吧。
先降幾月,年底的時候當賞銀補齊也就是了。
但這幾個月工錢少了會不會遷怒這位大人…那他就不敢保證了。
做生意難免有些投機取巧,但削搪自認對得起百姓和朝廷。天天說他與民爭利為富不仁時,怎麼不看看他養活了多少人,他給國庫繳了多少稅
對了,他掙的那些錢,當今也沒少拿。這要是不做生意了,以後這筆孝敬也能省下來了。
就像胤德說的,他們倆口子手裡的銀子比國庫還多,他家就住口人,就算不做生意,一家住口也能富富裕裕過上三五百年。
這還沒算他們家大大小小的莊子出息呢。
他怕啥
早在他隻能有一個閨女的時候,就應該有人怕他“消極怠工’了。
大清的商稅還是有些簡單粗暴,就是分個檔,每年按檔交稅,胤德和湘雲都是按最高檔交的稅,所以也沒辦法說胤德偷稅漏稅。
從上輩子起就有人時不時的要彈劾他與民爭利了,這輩子依舊沒躲過去,胤德多少是有些生氣的。
胤德眯著眼睛打量了一回那位大人,上上下下的掃了一回才收視線的等著當今發話。
無論是上麵坐著的當今還是下麵的朝臣誰都沒錯過胤德剛剛的神色,那一副不懷好意,滿眼陰毒的神色,無端的叫人心中生寒。
這怕是不會善了。
胤德從來都不是吃素的,但他這輩子比較懶,除了感興趣的人和事,其他人,其他事他都不放在眼裡。
一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傲慢和閒散。
但若你讓他上心了,那你絕對能見識一回什麼是毒蛇九。
早朝後,胤德還真就叫人草擬了降薪告示貼在他所有的鋪子廠子裡,有那不識字的,還有提前安排好的帳房給大家夥念一回告示上的內容。
原以為胤德不會動作那麼快,不想下了早朝先出告示,轉天就拿出一摞折子開始對著滿朝文武鞭屍。
有彈劾某幾位朝中大臣縱家下人等放利子錢的。
有彈劾某幾位大臣貪汙賑災款的。
有彈劾某幾位大臣家中僭越的。
有彈劾某幾位大臣將窯姐叫到家中侍候的。官員不得嫖/娼,這就是變相的嫖。
還有彈劾誰誰誰不按製丁憂,寵妾滅妻的。
……
將能得罪的,可以拿來殺雞警猴的都單劾一遍後,胤德竟然獨獨漏掉了昨日彈劾他與民爭利的那位。
用一種非常誇張的口型對那位大人無聲說了句彆著急''
誅心了。
旁人還沒怎麼得罪胤德,就叫胤德都給彈劾了一遍。那得罪了胤德的這位又會是什麼下場呢?
總之是當事人怕了,被彈劾的遷怒了,沒被彈劾的看起了熱鬨。
旁人都能有心思看熱鬨,就當今不行。
這老九怎麼就沒有一天叫朕省心的時候呢。
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在打擊報複
看著每個被胤德點到名字就一臉灰敗,神色驚恐跪出來的朝臣…再看著被胤德捧著的還有一半沒念完的奏折,當今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為什麼是朕的兒子
這是為什麼呀
當今擔心胤德會在早朝上不管不顧的再衝上來抱他大腿,更氣這些人沒事就揪著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直接一個蓋碗就砸了下去。
沒有維護胤德,卻叫四爺出麵徹查胤德所奏之事,若全部屬實,全部罪加一等。
至於是不是誣告,當今卻沒說胤德誣告朝中命官要怎麼處置。
這麼個得罪人的活又落到了四爺頭上,四爺也是習以為常的接了下來。
等下了早朝,四爺就不管不顧的將胤德拽到他府上,先是對著胤搪來了一通咆哮,之後才問胤德這些消息都是怎麼來的。
胤德知道四爺的脾氣,若不是真沒將他當外人也不會這麼咆哮了。
當然了,估計也是脾氣到了頂點,壓不住了。
胤德心忖了一回老四這脾氣太急燥後,便一副沒什麼不能說的跟四爺說起了做生意的好處。
他有萬項工隊,湘雲還有不少內宅女眷營銷員,這點消息又算什麼?
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