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第 280 章(2 / 2)

他們一走小三年,天知道鳳丫頭有沒有將公庫的家當都挪空了。

於是出京的在外麵浪,沒出京的就被留在京城各種互相折磨。

親王座駕比郡王的還要高大上一些,為了這次出門,胤德直接叫人按親王的規格打造了三輛馬車。

他家兩輛,再借琪琪格一輛,正好三輛。

兩個孩子從不記事的時候就總在一起玩,現在記事了玩得更好了。姐姐弟弟的叫著,彆提多親密了。

沒誰想過給倆個孩子訂個娃娃親,來個親上做親。

胤德不願意,湘雲沒想過,琪琪格則是不敢想。

寶玉…他太甜了,壓根想不到這上麵去。

那隻乾吃不長的小狸貓也跟著出來了,沒事就窩在角落裡睡大覺,有時候還會嫌兩個小的太吵而跑到彆的馬車上窩著。

其實修什麼河堤並不需要胤德親自來,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留在京城看他老子和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們群毆,他也怕再被波及這才借著修河堤的事躲出來。

再一個,湘雲這幾年也在京城呆膩了,他閨女也還沒見識過外麵的天地,借著工程出來溜達溜達正好。

胤德帶著人做了一回預算,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三萬裡河堤會消耗他七分之一的財產。

為了叫人知道這次修河堤他真的傷筋動骨了,胤德還準備出手幾處不太營利的生意。借時再趁亂出手幾個相對營利的生意給''外人''……

黃金是硬通貨,這玩意比銀子的流通市場更大,借著修河堤,他還能叫湘雲再藏起一批黃金。

可以說這次的修河堤工程,實際上卻是將他們家的生意化整為零,由明轉暗,去除糟粕,留下精華的工程。

同時又變相的給他老子示個弱~

將小姑娘抱到懷裡輕輕拍著,叫她睡得更香,胤搪再瞧一眼與琪琪格賽馬的湘雲。

沒有兒子的日子,可真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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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德走了,帶著一家老小和家裡的小破貓遠離了京城這片戰場,但京城卻沒有因為胤德的缺席而停止內耗。

四爺在當今的這次打壓下,徹底蟄伏起來,而十二和十四卻已經開始展露鋒芒。

拋開心性來說,老康頭的兒子幾乎沒有廢物。哪怕性子浮躁如十四也是能文能武的人才。

四爺對自己認同的兄弟那是好到掏心挖肺,但對他不認同的兄弟,哪怕是嫡親的兄弟,四爺的手段也是嚴酷得猶如三九天。

他叫人悄悄的找了十四,說了一回當今徹底放棄他的話,又說什麼同母兄弟齊力斷金。然後將他手上的一些勢力''轉送''給十四。

之後四爺便站在暗處看著十四跟十二掐。私下裡如何幾乎無人知曉,但明麵上卻仍舊努力做事,完成自己的差事。

就榮辱不驚,不卑不亢的。

剩下的這些兄弟裡,除了由太後撫養,生母為妃的五爺。就隻有四爺的身份是最高的。

他生母是德妃,養母是先皇後,雖不是嫡子卻比其他庶子的身份要高。而且他排行序齒靠前,若沒有老三,那無論從哪個方麵他都最有可能登上皇位。

不過皇阿瑪老了,猜忌心也更重了,他已經沒辦法像前幾年那般有雅量了。

既然他的聲望和勢力都已經叫皇阿瑪感覺到威脅了…那不妨再送些開心果給皇阿瑪消遣。

在十二和十四你來我往的爭鬥中,當今仿佛在他們身上看到了當年直郡王和太子,不過這倆貨可跟直郡王和太子沒法比。

想到這倆兒子,當今又讓人將弘昱和弘晉叫到跟前說話。不想沒多久宮中就傳出當今似要孝仿洪武帝立孫不立子的流言來。

聽到這樣的流言,當今冷笑一聲,將所有兒子家的嫡子和長子,或是嫡長子都叫到宮裡說話。仿佛要坐實這種流言一般。就在這種時候,元春歿了。

早在兩個月前,元春就吃不下東西了。每天不是用參湯吊著就是勉強自己喝些湯湯水水的東西,人瘦得骨頭都突出來了,看得好不嚇人。

元春臨走前,先是派人去請了宜妃過去。說了一回她入宮多年,悲苦自知的話,最後又托宜妃幫忙將抱琴的名字放到出宮宮女嬤嬤的名單裡。

她怕她不在了,抱琴想出宮會被人故意攔著為難。

抱琴自幼跟著元春,主仆倆個在宮裡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是主仆也是親人,見元春這時候還在為她做打算,抱琴都起了殉主的念頭。

之後元春又咬牙挺到了二六探親之日,提前派人出宮給王夫人捎話,等二六之日見了王夫人,又是一翻不放心的交待。

當日晚膳前後,元春便歿了。

元春沒的時候,當今剛翻了一個小貴人的綠頭牌,小貴人提前過來侍膳,一直到當今吃完了酒食,李德全才進來回話。

當今愣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元春的容貌,聽說人沒了,也隻是隨意的點了回頭。

一沒有為皇家生兒育女,二也沒有侍候他有功,最後更沒啥顯赫的家世,如此一個病逝的宮妃並不能叫當今動容,傷感。

當天晚上抱著小貴人滾了一回龍床,還感歎自己果真龍精虎猛。

在這皇宮內院裡,每年各種死法的嬪妃不知多少,元春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就在湘雲寶玉等人聽說元春歿了的時候,三爺,也就是當今親封的誠親王再次在孝期裡剃頭了。

胤德∶“…”

他這哥們也是奇葩。

也不知道三爺是不是有什麼病,就喜歡在庶母孝期剃頭發。上一次,郡王變貝勒。這一次誠親王再次成了誠郡王。

相較於四爺沒能保住自己的封號,三爺至少是保住了的。

隻是這個誠字,那是怎麼看都帶著一股濃濃的諷刺味道。

再次因為剃頭的事降了爵位,大家夥看熱鬨的同時,也在想著三爺是不是在自汙?

先不管三爺是不是在自汙,寶玉卻哭得眼淚鼻涕一臉的臟汙。

沒的到底是寶玉的嫡親胞姐,以旁人姐妹死了寶玉都能哭腫眼睛的情況來看,他自己親姐姐沒了,指不定要哭到黃河決堤呢。

寶玉的記憶裡,還是當年元春出宮省親的模樣,雍容華貴,溫婉大氣,一舉一動皆是風姿。

在寶玉記憶裡的元春是被寶玉美化過的,加之他天性溫柔,最能體會女子的不易,此時更是傷心得不能自己。

寶玉其實很早就知道元春不受寵的,所以他也曾在心底悄悄的想過如果當今能放元春歸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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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湘雲說宮妃和離這話的時候,就一下子說到了寶玉的心坎裡。你不喜歡,咱們就接回來自已養,豈不皆大歡喜。可惜元春並沒有等到那一刻。

不過元春的死,也更加叫寶玉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和理想。

責任與理想,哪一個都不能放棄。

與胤德一家修了一年的河道後,寶玉便帶著琪琪格外放去了。

仍是從五品,不過卻是一地知州。

賈環則足足跟在胤德身邊三年,最後以從七品去了地方做官。

胤德每年都會帶著湘雲和小姑娘回京城給當今過萬壽節,之後再與兄弟們聚一聚,差不多在京城呆上小一月再帶著湘雲母女離開。

黃河河堤從康熙五十一修到了五十七年末,明麵上胤德花了不計其數的銀子,但實際上他還掙了筆。

胤德用彆人的名義在黃河附近開了三家廠子,一家磚廠,一家玻璃廠,還有一家專門賣黃河砂的砂廠。

賣磚,賣玻璃,本來就是極掙錢的生意。若是吆喝的好,那就更不愁財運了。

除此之外,胤德還聽了湘雲的建議,讓人運了一批極細膩的黃河砂回京城,在瓷器公園裡弄了個小海攤的收費小展廳。

展廳還特意弄了些西洋人的景色和服裝,再來點劇情設定什麼的,玩的就是個另類的過家家遊戲。

參觀是一個價錢,進去玩樂又是一個價錢。京城最不缺被人忽悠的宗室,納絝們,到底叫胤德又掙了一筆。

所以說,掙錢什麼的,真的不要太輕鬆。

康熙五十八年,胤德終於完成了所有的河堤修築工程,帶著湘雲和小姑娘回京城找當今兌現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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