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話又說回來,當你有身份有地位,還不缺銀子的時候,住在哪裡都不會有人跳出來多說什麼。
宜妃姐妹住進大觀園後,賈蘅也可以兩邊住著,畢竟那裡才是他的家。
這幾年,宜妃姐妹去過了很多地方,連扶桑和高麗都走過一遍。雖還有心思再出去溜達,可到底年紀在那裡擺著呢。
郭貴人上了年紀,宜妃也六十多歲了。坐馬車於她們來說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到是乘船出去還好些。以後每年入冬前乘船去福建廣東那邊過冬,出了正月再乘船回京城…想來也就這樣了。
如此算來,即便是住在大觀園那邊,一年也要有半年的時間不在京城。
嘖,請她們看宅子,都不合格呢。
十十
見到襲人,聽說了茗煙去向,湘雲腦海裡一閃而過這個畫麵後,便暫時將這個想法壓下來而是問起了一些要緊的事。
早年侍候寶玉的人如今都在什麼地方,哪些是賈家的家生奴才出身的。
無他,峨眉的胭脂配方流失了。
不光流失了,還流到了高麗。
最叫人氣憤的是那些人竟然還打著峨眉的牌子賣回了大清。
出事的幾個方子都是寶玉早年弄出來的,雖然寶玉並不介意將配方流出去,但生意越做越大後,有些事情就不是她和寶玉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了。
美妝這種生意,最要緊的就是配方,如果叫人拿到了核心配方和技術,生意就不好做了。一但峨眉效益下滑,生意受創,隨之伴隨而來的定然是那些因峨眉而經濟獨立的妹紙們地位又將回到最初。
他們兄妹一直想要做的就是提高女子地位,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如果不能創造有效價值,女子地位是很難提高的。
峨眉的加工廠都在南方,配方都是分開存放,分開加工,最後再往一起合的,隨著生意越做越大,核心技術這方麵也在不停的加深加強各種保密措施。除早期曾因人心浮動出現過問題,這些年下來一直沒出任何事。
可以說那幾個泄露出去的配方,這世間除了她和寶玉這個研究發明的人有最全的胭脂配方,峨眉的幾個主事和加工廠都沒有。
她的配方一直放在空間裡,那出事的就有可能是寶玉那邊了。
襲人也是後來才知道峨眉的,或者說她後來才和其他人一樣,知道峨眉有寶玉一份。早年寶玉弄那些配方的時候襲人也全沒放在心上,也沒往這方麵想。
現在被湘雲問到頭上了,襲人開始回想誰有可能接觸到寶玉配方,並且進出寶玉書房,甚至是悄悄記下那些方子的人。
寶玉雖然待身邊的丫頭極好,但卻極有距離,他最討厭的就是紅/袖添香這種故事。不是因為褻瀆聖賢書,而是覺得這種流言不好,會傷了女孩子的名聲。不過寶玉到是有心叫丫頭們讀書識字,可最後卻沒幾個在這上麵用心的。
二爺的東西都是我和茗煙收拾,旁的下人到是沒什麼機會。幾位姑娘,襲人頓了頓,小聲說道“幾位姑娘都不感興趣,到是巧姑娘看過方子,進入二爺的書房,也進過二爺的廂房。”
襲人說的廂房就是那間寶玉釀酒和做胭脂的工作間。
襲人說話時,胤德不知想到了什麼,低頭與湘雲說了句便起身離開了。湘雲沒理他,隻看向小姑娘,有些絮煩的說道你來處理吧。
小姑娘應了一聲,然後對襲人說起了惜春在寫裡寫的消息。
惜春跑到了秦皇島,在那裡呆了一陣子感覺還不錯,好巧不巧的又在這裡遇到了那個大和尚。三番兩次的相遇,多少叫惜春生出幾分希望,不由又多住了一陣子。
和尚在秦皇島上的一位寺院掛單,惜春則租了一處院子落腳。二人時常以畫會友,隻是誰都沒想要打破這種氛圍,就這麼一直僵在那裡了。
學了些西洋畫的惜春每日都要去海邊看日出,準備畫上幾日油畫,那日從海邊回來,路過街上新開的峨眉鋪子,便不由走進去多看了幾眼。就這幾眼,就叫惜春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惜春喜歡畫畫,對一些包裝和包裝上的畫都會習慣性的多看幾眼。峨眉的商品不管新舊貴賤,惜春都是用慣用熟了的。
惜春覺得不對勁,一口氣將這鋪子時的東西都買了一份回去,然後惜春就發現問題了。不光包裝對不上,就連包裝裡麵的胭脂套裝也對不上。
舊貨用了新包裝,新包裝還是粗工濫製的。
又讓人去打聽了一回這家店的進貨渠道,以及秦皇島這邊有幾家峨眉美妝的鋪子,再然後惜春便又去了另一家……
用自己的顧客經驗檢查了一回另一家的商品,確定是自己用過的正版。然後惜春找來正店管事告訴哪哪開了一家盜版店。
惜春以為這事沒兩日就能處理好,便也沒太放在心上,繼續她畫畫和以畫會友的生活節奏。可不想情況洽洽與惜春想的相反。這事不光沒處理好,她自己還被人盯上了。這不,惜春一見不對勁便直接派人給湘雲送消息了。
對了,惜春信上還說入畫好像看到了幾個熟麵孔。隻知道是賈家下人,卻不知道是誰身邊侍候的。
這也是小姑娘看完信要讓襲人過來說話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