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爵人家做生意要是被查出來,不光要抄家還要罷免爵位官職的。巧姐兒就是想到這裡才犯難的。
那是在大清。鳳姐兒拍拍閨女的手,笑道∶萬歲爺隻盯著咱們大清這一塊,哪裡知道不少人家並不是關了鋪子,收了廠子,而是去了旁處建廠子。”
巧姐兒聞言,立即明白的追問道“母親的意思是”
鳳姐兒臉上出現一抹激動和躍躍欲試,“咱們也派人去國外建廠,然後再賣回大清來。”
賈家早幾年就入不敷出了,給巧姐兒和桂哥兒成完親,家裡就真的沒什麼家底了。若非這般,鳳姐兒也不會積極給她兒子謀出路了。
她是真怕她的寶貝兒子將來喝西北風。
“可是那樣一來不是還有關稅?”鳳姐一說巧姐兒便想到了,“這關稅還是那位世子提出來的呢。”最重要的是關稅一交,掙的就少了。
本來在國外建廠還要多一筆龐大的運費,成本一再累加,收益就會一再被壓縮。
四爺不許有宗室勳貴和官員家眷經營,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些人明麵上假意收了自己的生意,實際上卻跑到高麗或是扶桑,呂宋這等或大或小的島嶼上建廠,之後再用船運到國內外販售。
小姑娘知道後,有那麼一瞬間也想再將家裡的生意支起來的,後來又發現太牽扯精力了。而且若叫她小心眼又較真的四伯知道了,指定就壞了對她的好印象。
於是小姑娘不乾這買賣了,也看不得旁人太順利。便將這事說與四爺知曉,又說了一句堵不如疏,咱們也彆管他們在哪裡建廠,但想要將船停靠在大清,並且在大清做生意的,那就必須交入關稅。
四爺其實挺較真的,開始的時候自是氣得不行,可後來小姑娘也說了,咱們錢照收,爵位官職照樣不給他就是了。
比如說誰家的老人沒了,按規矩應該請旨襲爵了,咱們就挑老實規矩的人家下旨允他家正常襲爵。那陰奉陽違的,咱們就將他家的襲爵折子壓著;高興了,就挑個順眼的後嗣將爵位襲下去,不高興了,要不就這麼吊著他,要麼就以無子嗣為由過繼個子嗣給他家。
至於官職嘛。
有人官越做越大,自然就有人的官越做越小了。再說了,都是真才實學考上來的,都是乾活的一把好手,什麼臟活累活都交給他們,不升官不加薪的那種使喚人。
反正他家做著生意呢,也不缺這點俸祿。
最後小姑娘又提議,大清的海軍支出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平時船隻不出海,也沒辦法練兵。如果這些人在國外建廠,那海軍還可以出動兵卒和軍船開展有償海上保護服務。
''有償''二字,小姑娘咬得極重。
如果操作得當,他們連海軍的軍費都能掙出來呢。
總之就是四爺聽取了小姑娘的建議,又讓小姑娘再上一份收關稅的折子來。
十十
鳳姐兒還真忘了關稅的事,不過也不打緊,總有不交關稅的辦法不是嗎?
像是廠子在南方的峨眉美妝,他們就不用交關稅。
船從海上來,誰知道這船是從南邊來的還是從高麗等地來的呀。
再一個,峨眉的牌子都多少年了,市場都打開了,知名度也是舉國皆知的老品牌了。用他們的牌子打開銷路,這生意還怕虧本嗎?
娘倆個一合計,還真就覺得這事可行。
親兄弟明算帳,嫁出去的女兒和她的嫡親媽也好的說了一回收益分成。
巧姐兒跟她寶二叔一般,都用配方入股,同時再往裡投了三萬兩銀子。而剩下的銀子則由鳳姐兒這邊出。
巧姐兒手裡有好幾張配方,將配方一交,又叫自己最信任陪房跟著去建廠,這事就成了。
至於巧姐兒是怎麼能輕輕鬆鬆拿出三萬兩銀子來的…大戶人家給女兒準備陪嫁的時候,都會準備些莊子和鋪子,如此一來,莊子和鋪子的收成也能叫嫁出去的女兒長長久的不缺銀錢花用。
巧姐兒成親的時候,也確實有不少壓箱底的銀子和莊子,鋪子。
一切都挺順利的,不光廠子建起來,還仿著峨眉的新貨包裝將東西運回了大清。之後娘倆個又按之前的計劃,買通了峨眉鋪子裡的管事,也不說叫他乾什麼,隻叫他裝做沒看見有假貨就可以了。
因大連灣那邊都是國外廠子停靠的地方,所以他們這艘冒充峨眉的貨船便按規矩停在了秦皇島的碼頭,再從秦皇島往東北發貨。
隻沒想到偏偏就遇到了惜春,而惜春還是個從小被富養的娃。
她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胭脂水粉,衣裳首飾了。
她最小,又孤身一人,大家夥都心疼她,總擔心她過得不好,缺東少西的,所以有什麼好東西都願意分她一份。
不光峨眉的胭脂水粉,還有鋪子裡的料子,銀樓的首飾,書肆的新書和筆墨紙硯等等,等等。
做為峨眉第一批VIP客戶,這些從小就用慣的東西,沒人比惜春更了解他們了。
就…真夠點背的。
“姑娘,福晉派人來接您回京了。”入畫從外麵走進來,一臉笑意的對惜春說道。
惜春聞言,蹙眉問道“回京”
可她沒想回京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