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甜把玉墜放回去,下一刻,掛著玉墜的繩子和玉墜一起緩緩消失了。
劉桂蘭解開甜甜身上的扣子一看,剛剛自己還碰過的東西真的沒有,想到那一群雞又明白了,歎了口氣,以前甜甜隻在家待著,出門也跟著大人,現在這孩子會到處跑了,也不知道身上這些不同是好是壞。
當晚劉桂蘭就拉著王月珍把白天的事說了一遍,讓她平時注意著點,彆漏了馬腳。
“我知道,娘你放心。”王月珍這幾天已經養的差不多,從閨女幾個月她就看出來不同,看孩子的時間也比婆婆長,對閨女時不時往外弄東西的行為已經有了抵抗力,隻是沒想到閨女現在又把那孩子想起來了,不是說小孩不記事嗎?
婆媳倆都擔心甜甜出去會不注意露餡,正絞儘腦汁想著怎麼把人攔在家裡,沒想到接下來甜甜根本沒空出去,因為寧建民把牛犢牽回來了。
這頭牛不知道怎麼回事,比村裡的牛犢長得慢,半年過去了也就能趕上彆的牛犢三四個月大,因為這頭牛家裡補貼了不少錢和票。
值得一提的事隨著分產到戶,現在的糧票肉票什麼都不用了,隻不過鎮上供銷社東西不多,供不應求,所以這個限製還留著,等真正不需要票還需要時間緩衝。
寧建民費勁把牛牽回來最高興的就是甜甜,這幾天整天圍著牛轉,正好村裡正在分東西,劉桂蘭跟甜甜說牛不能出去,不然牛會被彆人牽走,甜甜頓時拉著牛不敢出門了。
分完地沒幾天,寧建民爺三個就忙活著把山底下那塊地收拾出來,那片地沒多少人去,唯一的不好是不能種要水的糧食,因為那離村裡兩條河都遠。
爺仨起早貪黑,加上劉桂蘭得空就去,沒幾天四畝多地就被收拾出來了,隻是到底要種什麼,一家人犯了難。
“要不先種上苞米?”現在還不到種苞米的時候,春苞米也晚了,不過閒著也可惜,劉桂蘭覺得可以試著種上點,等村裡的麥子熟了忙起來又沒空操心這個了。
“行。”寧望祖磕磕鋤頭上的土,蹲下來拿了塊石頭把土塊弄下來,“先種上吧,能收多少收多少,總得比種子多吧?”
“行,那先回去,等明天帶苞米過來種。”劉桂蘭一槌定音。
“種苞米?”王月珍吃完婆婆端屋裡來的飯正在喂孩子,聽婆婆提苞米,想起來一回事,“娘,你看看甜甜炕頭那個小箱子,那是這幾個月在甜甜床上找的,我看著比家裡的苞米好。”
“甜甜的苞米?我去看看。”劉桂蘭往裡走了幾步,伸手把甜甜枕頭旁邊的小箱子端出來,打開立馬就笑了,“這咋啥都有?”
“都是在甜甜床上弄出來的。”王月珍也有點無奈,剛開始東西不多,每回撿起來就放櫃上,後來看著東西越來越多,特彆是過年那幾天,過完年她就叫丈夫給打了個小箱子放那,從那甜甜弄出來的東西都收一起。
這邊劉桂蘭抱著箱子坐床頭挨個撿:“苞米,麥子,花生,大米,咋還有豆子呢?不對這是啥?”劉桂蘭捏起幾粒顏色不一樣的,“這東西沒見過。”
王月珍轉頭看了一眼:“是不是黑米?”她那回看見也好奇來著,畢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不過看起來跟大米差不多,除了顏色不一樣,就想起以前聽人說的黑米來了。
“那八成差不多。”劉桂蘭也沒見過黑米,“咱這不種這都不知道,這麼多留著當種不錯。”抓起一小把分量最多的苞米,劉桂蘭覺得做種子長出來的肯定比家裡的好。
“我就是這樣想的,不過娘,這東西種出去會不會太顯眼?”棒打出頭鳥,王月珍可不想給人留下把柄,就算彆人看見了不嘀咕,被人貪心拿一兩個回去她也心疼,照大花跟牛來說,閨女弄出來沒有差東西。
“那我就留著,種咱家院子裡,等結了種子明年看看再往地裡種?”兒媳婦一說劉桂蘭就明白。
“對,正好看看有什麼不一樣。”王月珍點頭,看小兒子吃好了給他拍拍,等孩子打了個飽嗝以後才放下來,“我聽建民說咱家有山底下那塊地,明年種那裡行不娘?就算好也不顯眼。”
“行,咋不行,還是你們念書的管。”劉桂蘭誇道,“老四那熊孩子就想不到,白上那麼多年學了。”
“我就說說,到底怎麼種還得看爹娘的。”王月珍笑著回。
“行,就這樣,你歇會,趁孩子睡覺,這幾天我也不在家,一個人看孩子怪累的,等明天我就讓他們爺幾個去種,我在家收拾著。”劉桂蘭覺得兒媳婦還沒出月子自己就留她一個人在家看孩子有點理虧。
“沒事娘,孩子這兩天聽話多了,你又不是出去弄彆的,是出去乾活,我在家就看個孩子哪裡累了?”王月珍覺得婆婆可比自己累多了,她坐月子連衣服都是婆婆洗。
再說了她還真不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天閨女在家裡陪著,小兒子比以前安靜多了,前幾天白天吃了就睡,一到夜裡就哭,這兩天有閨女在床邊看著小兒子就不睡,等甜甜出去或者晚上才睡,比原來好帶。要不是怕月子養不好落下毛病,她過幾天就能乾活了。不過想起婆婆對坐月子的重視,王月珍識趣的沒多說話。
“這有啥?看著這幾個孩子,多苦多累心裡也舒坦,行,我不跟你磨蹭了,我去看看他們爺幾個收拾好了嗎,擺桌子吃飯,甜甜八成餓了。”不知道兒媳婦正閒不住地對家裡的活躍躍欲試,劉桂蘭念叨著這幾天委屈孫女了。
“她哪餓?娘你是不是忘了昨天剛蒸了小半鍋雞蛋糕?今天她自己就吃了一半,小池都沒吃多少。”王月珍哭笑不得,餓著誰也不可能餓著閨女。
“雞蛋糕頂啥用?不當吃不當喝的,還是吃正經飯才行。”劉桂蘭抱著箱子站起來,“這箱子我先拿屋裡去,等騰出來再送過來,下回再有了直接擱箱子裡我過來分,你可彆費勁用眼,人家坐月子歇著還來不及呢,就你擱炕上躺著都閒不住。”箱子裡一小堆一小堆擺的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收拾了一遍。
“我閒著沒事。”被發現了,王月珍無奈的承認,“小澤這兩天聽話,白天我也不困,沒下床也不知道乾點什麼好。”平時忙慣了,乍一閒下來總覺得缺點什麼。
“那也不行,你看看咱家隔院那個大娘,眼不好腿不好,還不是月子沒做好給傷著了?她婆婆非讓她多繡花掙錢,月子也不歇著,後來才三十來歲眼就不行了。”現在小老太太自己整天拄著拐杖走路,加上纏過腳,比一般人顯老多了,親家母跟她差不多大看起來都不像一輩人。
“我知道了娘。”王月珍無奈隻能應聲。
劉桂蘭這才抱著箱子出去。
……
院子裡,甜甜從牛身上滑下來,摸摸牛身上:“牛牛乖,找玉玉。”爹說了,再過兩天甜甜就能出去,然後就能讓牛牛帶著甜甜出去找玉玉,她記得玉玉等她的地方,“給牛牛好吃的!”
說完顛顛往屋裡跑,她知道娘會把東西放到床上,跑到屋裡看到娘在床上坐著喊了一聲,到了床前愣住了:“娘,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