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七歲的蘇譽煥還不知道自己一時不察給未來增加了多少麻煩, 帶著甜甜去洗臉收拾, 然後喂甜甜吃了飯。
喂完飯又給她擦乾淨嘴，一係列動作熟練的不能再熟練，另一邊寧建民的眼色越來越震驚。
“想喝蜂蜜水。”到了蘇譽煥給甜甜倒水的時候, 甜甜終於說話了。
寧建民心裡一放鬆，家裡的蜂蜜是他弄來的, 總算用到當爹的地方了。
但是讓寧建民沒想到的是他還沒站起來，蘇譽煥已經搬著凳子去了大桌子旁, 踩著凳子給甜甜舀出來兩勺蜂蜜放碗裡, 接著衝好蜂蜜水倒進水壺。
寧建民本來起身拿蜂蜜的動作就頓住了。
這時候寧曉池跑著從外麵進來了, 一進門就問寧建民：“爹，我書包呢？”
“誰知道你書包，自己找。”本來覺得兒子一貫聽話的寧建民現在對兒子也不滿意了，你說你一個當哥哥的，還沒彆人疼妹妹，白瞎甜甜叫了幾年哥哥。
莫名被親爹嫌棄的寧曉池隻能自己去找東西, 回來還嫌棄甜甜磨蹭：“小煥你快點，甜甜每回都遲到。”
一句話得罪了屋裡三個人, 蘇譽煥繼續倒水沒說話，甜甜張嘴就說：“壞哥哥！”
“怎麼說你妹妹呢？”寧建民不滿道, “看小煥都知道給你妹妹倒水，你跑哪去了？整天亂跑不帶甜甜。”
“我就在門口玩了會。”寧曉池小聲嘀咕。
“下回喊上甜甜。”
“知道了。”寧曉池答應。
寧建民這才舒坦點，拿起筐子裝桌上的餅和雞蛋，今天一早就和三哥一起上山打豬草, 飯都沒吃。
他看三哥挺累，讓三哥在山下等著，自己過來拿飯，歇了會要趕緊走了，不然能讓蘇譽煥那孩子搶先給閨女味道，不服輸的寧建民心想。
“甜甜，爹去山下那邊了，甜甜跟爹說再見。”裝好了東西，寧建民喊閨女。
“爹再見！”甜甜背上自己的書包跟寧建民擺手，還從口袋裡摸出兩塊糖送過去，“給爹的！”
“行，爹留著。”寧建民這下滿意了，一早上被閨女忽略的怨氣都沒了，提著飯抬腿往外走。
這邊甜甜一手牽著蘇譽煥，一手牽著寧曉池去學校，和昨天一樣，還是原來的教室，隻是今天的氣氛略微嚴肅了點，因為老師開始上課了。
不過老師上起課來就輕鬆了，甜甜不知道老師講的是什麼，看旁邊同學都在聽課，也跟著趴在桌子上聽。
上午的語文甜甜聽得迷迷糊糊，下午的數學聽得滿頭漿糊，等晚上被王月珍問起來老師教了什麼，甜甜一臉懵。
“甜甜跟娘說，今天學了什麼？”看閨女一臉迷茫，王月珍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當了幾年老師，彆的不說，耐心是一年比一年多。
“不知道。”甜甜誠實的回答。
“語文課學了什麼甜甜不知道嗎？”王月珍不相信，閨女雖然小，去年就跟著她上課了，怎麼說都不應該聽不懂啊，“那下午的數學呢？”
“也不知道。”甜甜搖搖頭，一點沒聽懂。
王月珍不信邪的拿出課本，指著課本上的字問：“這個字念什麼？”
“一。”王月珍鬆了口氣，還認識，“那老師上課沒教這個嗎？”
“沒有。”甜甜搖頭，老師說的她聽不懂。
“那剩下的字呢？”王月珍繼續問。
“二、三……”甜甜按著順序念下去。
王月珍心裡有了數，第二天喊了幾個一年級二班的學生問，果然問起來學的東西，十有八.九一臉迷茫。
回到辦公室，王月珍有意無意地提了兩句閨女昨天回家沒有作業，學到了什麼也不知道，問新來的賈老師。
“王老師這樣不對，孩子還小，課本上的知識都太死板，要我說，教學生就不該按課本來……”
“那賈老師按什麼教的？”王月珍一聽就感覺有點不對，不願意和新來的老師鬨矛盾，按下脾氣問，屋裡有聽著不對的老師不禁支起耳朵。
“教學生，應該和學生做朋友，從生活中觀察學生，王老師隻揪著上課的知識問是不對的。”
賈晶沒看到屋裡其他的老師的動作，繼續跟王月珍講：“一位能力出眾的老師說過，不能因為自己是老師就對學生有要求，我們應該給學生減壓，作業什麼的一定不能留，孩子在學校應該是開心的……”
看賈晶越說越離譜，前麵還行，後麵就不對味了，學生來學校不學習能乾什麼？王月珍趕緊打斷她：“賈老師，這些話是聽誰說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王老師教低年級不知道，這是我從中學一名優秀的學生那裡學到的，王老師不懂，那位同學雖然年齡小，但是能力很強，他教會了我很多，本來我想去中學，可惜那裡不缺老師。”賈晶遺憾地說。
王月珍總覺得這副自顧自說的樣子有點熟悉，一時間想不起來。
“賈老師，那位同學叫什麼名字？”賈晶說完，在一邊聽了不知道多久的年輕校長開口問。
“叫寧娟娟！說起來和王老師女兒的名字還有點像。”賈晶第一次被校長問問題，回答的特彆爽快。
一瞬間，辦公室的氣氛僵住了，連校長都沒接話，王月珍更是不知道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