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去醫院,看著兩具屍體上蒙著的白布,曲淼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丈夫死了,女兒丟了,事業沒了,現在父母也離她而去。
她的眼睛乾澀得發痛,明明心裡苦得堪比黃連,疼得如同刀絞,可就是流不出淚來。
這些年,她哭得太多。
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了死去的人,會哭;
一個人孤身在外,啃著無味的饅頭,吃著不合口味的小菜,想到醫院裡被護理人員照顧的父母和不知道在哪兒的孩子,會哭;
連看到彆的家庭和睦快樂的時候,她都忍不住無聲落淚,差點兒讓人當成了神經病。
從前曲淼也是出了名的校園女神,長得漂亮氣質好,走在哪兒都讓人側目,追求者不知多少。
現在,要是讓她的那些同學見了,一定不會相信這就是當年他們認識的那個女神。
她老了,憔悴了,瘦得像是一具包著人皮的骷髏,頭發花白。向來愛乾淨的她甚至沒空去打理自己的著裝,鞋上都是灰塵。
曲淼沒再穿漂亮的時裝,因為出門在外為了安全,她要低調行事,最好不要引人注目。在找到女兒之前,她不能讓自己出事。
她也沒有再穿高跟鞋,因為要去很多地方,走很多路,中看不中用的高跟鞋遠不及布鞋舒適耐磨。
現在跌坐在這裡,她就連想哭,都沒了眼淚。
將父母的喪事辦好之後,曲淼就像是一個沒有了過去,沒有了牽掛的人。
唯一的惦念,就是還沒找到的女兒了。
沒有實質的證據,也沒有人脈關係,她不可能找到警方的人和自己一起去那麼遠的地方。
萬一又撲了個空,就是浪費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