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1 / 2)

作者:上章結尾被我刪了一千字,又貼上去了,如果沒有看到“錘過狗,燙過頭”這句話的,請回上章看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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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銀沙城。

“小葵人呢?我女兒呢!”陣盤中央的項衡茫然片刻,猛地吐出一口血。

“爹?”陣火熄滅後,陣盤外的項天晴慌忙上前,屈膝蹲在父親身邊。

“小葵不見了……”項衡上次接錯了人,重新來過,卻怎麼都無法以神魂之力感應到她,這說明她已經不在地球上,死了?

項天晴見他眼底漸漸彌漫出黑氣,知道他體內積壓的魔氣又上湧了,慌忙握住他的手:“爹,您先冷靜……”

以往父親出現這種症狀時,隻要她給予安撫,父親就會慢慢冷靜下來。

“你讓我如何冷靜!”項衡卻猛地一甩手,難以自控的力量,將項天晴給衝飛出陣盤,摔在地上。

項天晴胸口悶痛,有些不敢相信。

項衡眼底的魔氣慢慢散去,稍一清醒,匆忙上前將她扶起:“對不起小晴,我又失控了。”

“我無礙的,爹不要擔心。”項天晴垂了下眼,從袖中摸出帕子,幫父親擦了擦嘴角的血,“可能是您最近靈力消耗過度,才會感應不到小葵妹妹,您先休息一陣子,再試一試吧?”

看著乖巧懂事又貼心的女兒,項衡眼底最後一絲魔氣也散去了,點點頭:“嗯。”

項天晴陪著他回到城主府,景然竟在府外靠牆站著,雖在角落,可身姿筆挺,像一棵樹。

得知沒有感應到項海葵,他皺了下眉:“伯父,送我回去,是不是比您接人過來要輕鬆一些?”

項衡:“小兄弟想回去了?”

景然道:“您短時間如果沒有辦法將項同學接過來的話,我需要回去一趟,不然,因為我的失蹤,她可能會有麻煩。”

項衡也是華夏出身,早想到了這一點,原本就準備去找景然商量一下,可這小哥連父母都不打算再見,怕是不會同意。

正愁著呢,豈料他竟會主動提起。

項衡不由多看他兩眼,接錯人時,他和小葵在一起,他還沒穿褲子……

“伯父?”景然見他望著自己的目光,突然添了一抹審視,以及淡淡的不滿,有些摸不著頭腦。

“哦?”項衡抱拳,“那真是多謝了,待我調息兩日,就送你回去。”

景然點頭。

項衡回房休息,景然也準備走的時候,項天晴喊住他:“景公子。”

景然駐足:“大小姐找我有事?”

項天晴緊緊抿著唇,雙手背在身後,心慌意亂的掐著自己的手指,都快掐出血來了,才忐忑不安的問道:“景公子能否同我說一說,我那小葵妹妹,是個什麼樣子的女孩兒?”

景然稍作沉默:“其實,我對她沒有多少印象。”

兩人不同年級,不同專業,僅僅是同一個社團,除社團活動,基本沒有見過麵。

項海葵告白時,說兩人高中曾是鄰班,他幫過她,所以喜歡他,他真是連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但是那晚在山頂上,兩人頭頂突生出異象,他被鬼爪抓住肩膀,一般人估計不是被嚇呆,就是拔腿逃跑,她的第一反應卻是跳起來抱住他的腿。

那短短的瞬間,她應該根本就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純粹是有危險時的一種本能反應。

景然做出判斷:“她是個很勇敢的女孩兒。”

聞說修仙最好無虧欠,可他欠她一份“勇氣”,才願意回去幫她,還了這份情。

*

鳳凰園裡,項海葵被閃電球擊中二十九次,整個人都滋滋冒著電弧。

終於,在第三十顆閃電球落下來之前,她將追殺她的人全打趴下了。

而且在乾架的過程中,還找到了閃電球的機關。

這就是一個人為控製的法陣,類似於宗門陣法,封山大陣一類。

不知是用來防賊的,還是用來電那些不聽話、想逃跑的鳳凰。

關掉陣盤開關之後,上空的閃電球立刻便似雲煙般散去了,她累成一條狗,扔掉劍就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對不起了啊。”她躺著喊了一聲。

這聲道歉,是給那些同樣倒在地上喊著“哎呦”的幾十個人。

隨後,她聽到陰長黎的笑聲:“不錯,比我預計的完成時間足足少了一半。”

一道颶風襲下,將她卷起。

等風暴停歇,她已經躺在陰長黎的小黑球宮殿裡了。

陰長黎坐在上首,案台上擺著一把玉琴,他沒彈,一手拿著琴譜在看,一手則捏著一個晶瑩剔透的茶杯,優雅喝茶。

茶見底,囤囤鼠便會提著水壺給他倒滿。

陰長黎:“我懷疑你的腦子隻有櫻桃大,被我戲弄過,卻沒有警惕。”

項海葵躺著說:“因為我知道前輩不會害我啊。”

陰長黎微微一頓。

項海葵休息夠了,爬起來:“陰前輩,您坑我,我知道您為我好,甭管嘴上如何不敬,心底是感謝您的。可是,今天您過分了。”

“合著我哪日不過分。”陰長黎極有覺悟,說著話,眼皮兒都不抬。

項海葵提著襤褸的裙子蹬蹬上前,和他就隔著一個案台,她的語氣十分嚴厲:“鬣狗會毫無理由的吃人,我與它們也算天敵,殺就殺了。可今天這些不過是些看守園子的家丁……”

他們隻是為了工作,園子鬨出這事兒,他們的主子會怎麼處置?

現代社會頂多開除,在修仙界可能會死人。

她現在說,是希望陰長黎去處理一下,做個善後工作。

陰長黎這才抬了下眼皮兒:“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挺會為彆人著想。”

“我為了鍛煉自己,所以就無視他們,拿他們當墊腳石。就和上界那些人,為了鍛煉項天晴,拿我們父女當墊腳石,是一個道理。”

弱者被強者欺負了,就去欺負更弱者。

上層欺負下層,下層欺負底層,這就是食物鏈規則嗎?

如果默認了這種規則,那她還抗爭個球啊,認命吧!

陰長黎正舉杯喝茶,聞言一頓,看向她:“這是誰教你的道理?”

項海葵:“我爹。”

她爸非常疼她,寵她,家裡窮的叮當響,一碗麵條總是她吃麵,他喝湯,可也沒少揍她。

第一次挨揍,就是賣早餐時顧客算錯錢了,多給了五毛,她明知道錯了卻沒吭聲,還跟爸爸嘲笑那個人真笨時。

陰長黎表情玩味兒:“這就是我與他相識之後,為何會心生好奇,為他算命的原因。因為我知道,以他這種為人處世在長生路上根本走不遠,閒著無聊才想看一看,他是如何死的。”

見項海葵黑著臉又要說話,他補充一句,“放心,那鳳凰園的主人是我的老相識,我打過招呼了,而且也做了一大筆賠償。此事於他們而言,非劫難,而是一場機緣。”

項海葵一愣:“真的?”

陰長黎:“當然是真的,百因必有果,我不愛沾染因果,從不輕易與人結緣,結怨。”

囤囤鼠抱著茶壺在一旁使勁兒點頭。

“哎!您早說啊。”項海葵翻了個白眼,白白浪費了她那麼多口水。

整個人頓時鬆懈下來,還看著他手裡的茶杯砸吧砸吧嘴。

陰長黎笑著取個杯子給她。

她咕嘟喝了幾大杯,爾後從水裡看到自己的鬼樣子,嘴角直抽抽。

發型就不提了,這臉,本來就中過毒,腫的像個發麵饅頭。

她真好奇陰長黎是怎麼忍住沒笑的:“前輩,您有沒有法術可以幫我恢複一下啊?”

陰長黎繼續看琴譜:“過兩日便會複原。”

“好吧,您看著不嫌難受就行。”反正這隻有他們,她也不介意頂著這幅尊容。

他淡淡道:“反正都一樣。”

項海葵:?

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她不中毒也醜嗎?

大佬審美不行啊,她長的明明不錯,以往埋怨自己命不好時,還總是會嘟囔一句自古紅顏多薄命呢。

她心裡吐槽著,無意間發現一件事:“前輩,您手怎麼了?”

他兩隻手的表麵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之前在峽穀上方攏頭發時還沒有。

“你管好你自己即可。”陰長黎沒有解釋,翻了一頁琴譜,“你可知為何明明你已累極,我還堅持帶你去實踐?”

項海葵心道,這還用說嗎,老板都是這麼缺德。

他是救命恩人,也是老板,買她的命,來完成他的目的。

陰長黎:“你的百日集訓,要減少到八十天了。”

項海葵驚訝:“為什麼?”

現在已經過去五十天,豈不是還有三十天?

“因為三十天後,我要出遠門,你必須走。”

項海葵這才明白,明明按照天命她半年後才會死,他卻隻給她一百天時間。

原來,是他隻有一百天空閒。

項海葵也不是個傻子,看他手上的霜,明白他肯定是身體有毛病,需要去養病。

……

時間壓縮了,項海葵原本每天還能睡一個多時辰,現在全靠囤囤鼠吐丹藥給她提精神。

戚隱講學,全是實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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