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1 / 2)

“師父, 容徒兒分|身下界, 將此亂局之賊除去吧。”星奴拱手請纓。

紫衣仙君許久才恢複平靜, 凝視著紛亂的星盤, 搖了搖頭:“那我便是落了下乘。”

昔年山海族與天族開戰時,天界第一戰將邀約山海族戚隱, 於浪滄山論劍。

戚隱爽快接戰。

豈料那人卻暗中策反了戚隱的愛徒,先給戚隱一記重擊,以此獲勝。

說兵者詭道,可這樣的勝利, 在他看來毫無意義。

“長黎兄此招甚妙, 打破了我的局。可眼下這幅新的局麵,我始料不及,我想, 他也同樣無法提前防備。”

“亂局有亂著,繼續。”

*

項海葵低空飛行跑的賊快,聽師父說天地間論速度除了鳳凰便是龍。

蛟龍也算半條龍。

她還特意繞了圈,那兩個冥界高官應是追不上。

即將抵達佛窟時,油也差不過耗光了。

她從半空摔下,在沙地裡滾罷一圈,由蛟龍恢複成人。

第一次合體掌控不住訣竅,沒來得及穿衣服。

天狂、劍匣、紗衣、蛇罐子、儲物戒,包括小黑球一股腦全摔了出來。

那一瞬間令她感覺自己像極了副本boss,被玩家乾掉之後,爆了一地裝備。

幸好附近沒人。

她趕緊將紅紗衣穿好, 再去撿裝備。

小黑球已從足球縮成網球大小,並沒有趁機逃走,反而滾去蛇罐子旁邊,圍著蛇罐子滴溜溜轉起了圈圈。

“小家夥,你對老板還挺忠心的。”

項海葵誇讚著,最後才將天狂撿起來,大力扔進匣子裡去,扔的“哐當”一聲,用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她回到佛窟,來到道辰房間。

一時半會兒老板和小白回不來,便先鳩占鵲巢,在老板打坐的蒲團上盤膝坐下,給天狂升升級,升上第三重。

升完之後一瞧,第三重的進度條,明顯比第二重長了一倍。

這就意味著需要積攢更多狂意,才能升到第四重。

不過這辣雞劍的設計有一處還是挺良心的,積攢的狂意用掉之後,原先的進度還在。

若是設定成消耗狂意之後,進度後退,那真不知要修煉到猴年馬月了。

全部搞妥當後,已是第二天早上。

她收天狂入劍匣,正準備闔上時,眼珠子骨碌一轉,跑去隔壁房間。

路溪橋在裡頭昏著。

項海葵將他靴子拽掉,取走他的臭襪子,扔進劍匣裡!

鹹魚躺的天狂瞬間跳起來,瘋狂撞擊劍匣!

項海葵按緊劍匣,厲聲喝道:“你往後再坑我試試!我這人說一不二,說和你相愛相殺,就絕不可能同你相親相愛!”

天狂嗡鳴,竟增加一些狂意。

項海葵眼睛一亮:“原來這麼對付你,會漲狂意啊?”

天狂立馬靜止。

“哎呀……”

路溪橋聽見動靜,雙手捂著腦袋坐起身:“葵姐?我這是怎麼了?”

項海葵背好劍匣,安慰道:“你遭人攝魂,身體承受不住,昏迷了幾日,沒大礙的。”

路溪橋一愣,攝魂術他是知道的,緊張道:“誰乾的?我沒把我家乾的缺德事兒說出去吧?”

項海葵:……

哥們,不攝魂你就說的少了?

路溪橋顯然也隻是緊張了那麼一下下,立馬又興奮起來:“葵姐,你知道嗎,我昏睡的時候看見仙女了!”

項海葵“啊”了一聲,難道是洛雲羞?

路溪橋神采奕奕:“那會兒我迷迷糊糊,眼前有個模糊的人影,金光閃閃……”

閃著金光的女孩兒,不是仙女是什麼?

“我瞧見她臉了,長的特美。”又補一句,“但絕對還是葵姐更勝一籌。”

這話還真不是恭維。

仙女美的讓他心癢難耐,倒頭便在夢裡肖想。

項海葵不同,這是一個他完全不敢去肖想的女人。

聽到金光閃閃這四個字,項海葵明白了,他看到的仙女是項天晴。

那會兒項天晴為他療傷,他意識海內殘留著冥界攝魂術的力量,一不小心窺探到了項天晴真正的靈魂。

“這事兒不要告訴彆人。”她提醒。

“什麼?”路溪橋不明所以。

“看到仙女的事情。”

“為什麼?”

“總之我不會害你。”

路溪橋被她救過兩次命,自然信她:“行,我記下了。”

“隻不過,我襪子呢?”他盯著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子。

海葵咳嗽一聲,假裝不知道,給天狂留點兒臉。

“奇怪,我襪子上哪兒了。”

路溪橋尋找襪子之時,佛窟甬道裡傳來小和尚的聲音:“師兄早。”

是老板回來了,項海葵先讓路溪橋解開蛇罐子的封印。

出去房間,恰好與陰長黎撞個正臉。

陰長黎和白星現還穿著鬥篷,隻不過將帽簷放下,露出整張臉。

四目相對,項海葵怵的慌。

陰長黎感覺的到她似乎有些畏懼自己,彎起唇角,眼睛也眯成一對兒笑眼。

甚至釋放出一點天仁的輝光。

總之,怎麼溫善怎麼來。

他不知,項海葵更怵了。

甬道裡還有其他小僧人,進去房間之後,項海葵才問:“關外情況怎樣?”

問的是白星現。

“小葵妹妹你逃跑之後,他們又打很久,隨後散去了。”白星現一句話搞定。

說和沒說一樣,既然都已平安歸來,項海葵也就不問了,先將蛇罐子放去書案上:“前輩。”

陰長黎去往書案後坐下,瞧見罐子裡的小黑蛇卷曲成一團,周身被冰層覆蓋,透過冰層,能看到它腰間穿著一條“青絲腰帶”。

目望他伸手覆蓋上去,項海葵提心吊膽。

一刻鐘後,陰長黎睜開眼睛:“還是探知不到任何記憶,但我能感應到,它正在自我修複,等冰層溶解,應就意味著修複完畢,我便可以回歸本體。”

白星現問:“叔叔,那要多久?”

陰長黎搖搖頭:“不曉得。”

項海葵見他情緒不高,忙將小黑球捧在手心裡,獻寶似的奉上去:“前輩,物歸原主。”

陰長黎抬眸望著這顆小黑球,沒想起過往,倒是浮現出她昨日為搶奪此物所付出的努力。

項姑娘不僅溫暖善良,還很勇敢無畏,魄力驚人。

哦對,知道先去驅趕魔蜥蜴,實在聰慧。

百般優點集於一身,堪稱完美。

項海葵炸了。

是的。

當她目望者老板的視線,從小黑球慢慢上移,定格到她臉上時,她渾身汗毛全都炸起來了。

一滴汗從她額角順著鬢邊流到了脖子裡。

莫說她,白星現也滿頭大汗。

叔叔是不是要殺人了?

萬幸的是,在這詭異的氛圍下,她手心裡的小黑球突然咧開嘴,朝著陰長黎露出鋸齒大牙,似乎很不喜歡他靠近自己。

陰長黎的思緒被拉扯回來,伸出手指想去觸碰它。

小黑球哢擦哢擦咬著牙齒。

“看來,它隻認我的本體。”陰長黎收回手。

語氣雲淡風輕,並沒有多少失望之情。

剛奪舍那會兒,醒來麵對一個未知的世界,他心中極是恐慌。

唯一的安慰,便是那蓬海藻帶來的溫暖。

如今那蓬生機勃勃的海藻就在身邊,他整個人從心至身皆是暖洋洋的。

能否回歸本體,想起從前,似乎都無所謂。

這是屬於他的新生命。

一個新的開始。

“那怎麼辦,豈不是不能開啟宮殿大門了?”白星現也伸手去摸它。

小黑球不露牙齒,說明記得他。

卻也不開殿門。

項海葵將小黑球遞給白星現,讓他收著,對陰長黎道:“前輩,您閒了再多嘗試幾次。至於您的本體,不知那兩位冥界高官還在不在,我先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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