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狂劍的機製是什麼?
它狂意值增長的幅度, 和劍主狂過之後, 所承擔的風險是成正比的。
項海葵現在已經初步掌握了如何從“狂意”上分辨, 自己的對手是強是弱。
當她發出挑釁時, 天狂鹹魚躺,那對方大概率是菜雞。
反而言之, 倘若狂意暴漲,那她大概率會被對方給錘死。
按照這樣的邏輯,往後她在動手之前,怕是得先說點兒狂話, 以此來估量對方的實力, 決定是戰是退。
起初項海葵以為自己修煉天狂,會練成一個半妖瘋婆子。
是她太年輕、太天真了。
原來她會成為一個逼王龍傲天。
項海葵雙手抓住天狂的柄部,像是抓住一條活魚, 不管它怎樣搖擺掙紮,強硬的將它扔進匣子裡去。
她正要闔上匣子,陰長黎半蹲下身子,那隻帶著天仁佛珠串的手,不失時機的按在匣子邊框上,攔住了她。
天狂趁機跳出來,劍尖朝下,拐杖似的篤篤篤搗著地麵跳遠了。
項海葵抬頭,迎上陰長黎的目光。
係帶斷了,敞開的僧袍被他交疊著攏了攏:“項姑娘,明日一戰, 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
話說到這裡,聲音細弱下來。
項海葵聽不清他在支吾些什麼,揪著眉看他收回視線,望向地麵,臉頰還有一些可疑的泛紅。
項海葵愕愣片刻,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嚇的她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板領悟出了天狂的意圖!
更可怕的是,非但不生氣,還願意英勇獻身???
老板失憶之後變成聖父了嗎?
還是真被路溪橋給說中了,他骨子裡果真是個抖m,被自己虐待了之後,對自己產生了一些特殊情感?
這是一個什麼神奇的走向?
項海葵的腦袋亂糟糟一團,手一鬆,劍匣蓋子落下來,砸在陰長黎手上。
他被砸的皺下眉,沒有吭聲。
其實他並沒有猜到,是被他囚禁在意識海內的道辰突然掙脫他的束縛,開口控訴。
他才知道天狂的意圖。
道辰現在還在憤怒地吼叫:“陰長黎,這是我的肉身!”
“憑你的神魂之力,你可以與她神交,我保證我不會在你神交時反攻,但你絕對彆用我的肉身搞什麼惡心事!”
“瞧你將我的僧袍搞成什麼樣子了?”
“我看你不隻是失憶,你受傷時還被人打傻了吧?”
陰長黎一句不回,再次將他封印住。
項海葵正懵逼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後腦勺赫然一痛,是被天狂用劍柄敲了一記。
天狂此時散發的光芒簡直像是動感光波。
像是在說——
你個憨批快扔掉那些沒用的禮義廉恥!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上啊,項海葵!
人生得意須儘歡,吃飽喝足睡老板!
暈了暈了。
天狂的興奮會影響到項海葵的心境,這一通**湯灌下去,她心頭狂跳,莫名產生一股暈眩感。
動心嗎?當然動心。
這已經不是充電寶了,簡直是發電站!
明日一戰對她真的太重要,關係到她的命,她老爸的命,容不得一點閃失。
原本有六分把握,一旦攻占發電站,便能提升至九分。
她這賊心一起,壯著膽子朝老板望過去。
卻瞧見一個光頭和尚,臉雖精致好看,卻因先前的所作所為,令她有股子厭惡感,衝動頓時被澆熄了。
她站起身想要冷靜冷靜,不能被天狂的瘋狂影響到她的心境。
不能被天狂帶著走。
她剛站穩,瞧見對麵的老板也站了起來。
那張她討厭的臉,慢慢變的模糊起來。
她瞪大眼睛,瞧見一道微微散發著熒光的虛影,覆蓋了道辰的肉身。
是老板本尊!
難道真打算和她神交?
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