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1 / 2)

按照規劃好的路線, 項海葵先用五年, 血洗銀沙關外的有害妖獸。

什麼無人區、毒障區、禁入區, 沒有什麼妖怪是她變身蛟龍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 那就逃跑。

殺無可殺之後,她去挑戰了那隻被流沙陣封印的上古蜃妖。

結果被那蜃妖打跪了, 還遭它好一番嘲諷,氣的天狂哐哐撞牆。

接著,項海葵拖家帶口的開始從銀沙南下,“蜀地”邊境, “藏區”邊境、“雲南”邊境……

這些人跡罕至群魔亂舞之地, 倒是成了她的靈藥園。

又用去四年。

但這四年每到年關她都會折返銀沙,一個是陪父親過年,一個是接續挑戰蜃妖。

在第五次被蜃妖打跪了之後, 項海葵倉皇逃走時撂下句狠話:“你等著!我去找隻專門克製你的神獸!”

然後她便離開中州,漂洋過海,偷渡進西洲地界,找到了她口中的神獸,一隻羊駝。

“這隻矮腳駱駝真的能打敗蜃妖?”這話白星現問了整整一路。

問完看一眼身後。

這片區域上行全是毒障,和銀沙一樣無法飛行,他與項海葵騎馬在前,叔叔則騎著那隻羊駝尾隨。

其實原本是可以用飛行法寶繞過去的,但檢測妖力的夜明珠突然亮起來了,說明有適合叔叔吸收的妖力,他們必須降落, 去一探究竟。

項海葵自信滿滿:“相信我就是。”

山風猛烈,她抬手將鬢邊的亂發彆去耳後。

這些年來,她一直留著齊肩發,紮成丸子頭。

之前長一些時,她有試過捯飭各種美美的發型,珠翠步搖戴了滿頭,但在戰鬥時,實在是太礙事兒了。

又策馬行了一會兒,項海葵突然喝道:“停!”

背在陰長黎身後的劍匣子倏然開啟,天狂飛出,落在她手中。

她扭頭給陰長黎使了個眼色。

陰長黎忙不迭拽了拽韁繩,驅著羊駝噠噠噠上前。兩匹馬兩個人,將他和小羊駝夾在中間,圈護起來。

“前麵有個殺傷力極強的法陣,並且埋伏了起碼二十幾個人,修為都在六七品左右。”項海葵囑咐白星現,“人太多了,我可能顧不過來,你負責看住前輩。”

正如老板推測的那樣,小黑蛇雖在不斷好轉,可記憶一天不恢複,理性思維就會越來越缺失。

還沒出現她預想中的哭著葬花,但已經開始悲天憫人了。

先前,他曾救過一隻受傷的小白兔,悉心照顧著。

打個盹的功夫,被項海葵烤熟吃了。

他默默看著項海葵吃光,然後將兔毛和骨頭收集起來,埋進土裡,堆了個小墳包。

隨後便越來越誇張,下雨時念首詩,下雪時彈個琴,見到秋霜落葉都得傷感一番。

卻沒想到歪倒正著,倒是讓道辰的天仁劍境裡的蓄水池嗖嗖上漲。

“好。”白星現應下。

然而項海葵拔劍好半天了,才從山峰上飛下來三個人。

為首的女修看來是喜歡美少年類型的,落地後朝著白星現看了好幾眼,拱手道:“我們是羅奇峰百獸門的弟子,三位也是來抓魚妖的?”

原來是隻魚妖,項海葵拱手回禮:“我們是路過的散修,不知道這隻魚妖有沒有為非作歹?”

那女修一愣:“你們不是城主請來的?”

項海葵答:“嗯?我們隻感應到妖氣,過來瞧瞧。”

那女修和身後兩人都鬆了口氣的模樣。

項海葵聽她解釋了下,他們腳下這片區域,是雪龍大城主的地盤,這條盤龍江貫穿了十六小城和數百鎮,是一條重要的交通線。

不久前,峽口附近突然出現一條怪魚精,估摸著八品左右,大肆吞吃往來船隻,死傷無數。

事態嚴重,九品的雪龍城主親自過來獵殺,但那魚妖蟄伏水下,死活不出,大城主不可能一直守著,便重金懸賞,請境內的散修和門派出手捕獵。

“姑娘,我們已經布好了陣,等待十數日了……”女修是在提醒她先來後到。

項海葵忙道:“放心,我們不會搶,但你們獵殺它之後,能不能將它的妖丹讓給我?”

“怎麼,不給你就要搶了?”女修身後的少年人冷笑一聲。

這少年不是見誰懟誰的炮仗,他是看到師姐盯著白頭發的美男子瞧了好幾眼,心裡不爽。

“我出錢買。”項海葵沒看他,繼續和那態度好的女修說話。

“這個……”女修有些猶豫。

八品的妖丹是很值錢的,質量最差也得三千靈珠,而這三人看著並不怎麼有錢的樣子。

僧人乘騎的矮腳駱駝沒見過,但是傻乎乎的,沒有幾分靈氣。

至於女劍修和那美少年,他倆的馬,是當地最便宜的跑山馬。

“價錢不成問題的。”項海葵補充一句。

她不缺錢,買最便宜的馬是因為隻騎一會兒,帶回銀沙也沒用,拿到內丹就放生了,不想浪費。

“呀,好大的口氣。”那少年人忍不住又開口了,“八品的妖丹隨便我們開價?那我們開十萬靈珠,你們看成嗎?”

“師弟!不得無禮!”女修扭頭瞪他一眼。

項海葵真是很煩這種人,正要懟回去,陰長黎說:“小白。”

白星現會意,拍了下臉頰,吐出一個袋子,小袋子變成大袋子之後,他將袋口鬆開。

“金錢”的芬芳散發出去,百獸門三人的眼睛瞬間直了。

一直沒說話的中年男子朝白星現抱拳:“這位公子,我們慢慢聊。”

白星現搖頭,指著陰長黎:“彆和我聊,我隻是個仆從,錢都是我叔叔的。”

臥槽,這年頭和尚這麼有錢了嗎,那中年男子又朝陰長黎拱手:“這位大師……”

“也不要和我聊,和她聊。”陰長離指了下項海葵,“錢是我的,但我是她的……”

故意停頓很久,才又心不甘情不願的補兩個字,“仆從。”

三個人又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看看項海葵,又看看陰長黎。

項海葵麵不改色:“對,和我聊,我說了才算。”

陰長黎小心打量她,傳音:“你不數落我浪費?”

項海葵挑眉:“咱們敢給十萬珠,他們也不敢收。”

眼都不眨的拿出這麼多錢,不可能是一般人,“但是往後彆了前輩,碰上膽大的,真收了,那就虧大了。”

陰長黎揪著羊駝脖子上的軟綿綿的毛,小心翼翼地說:“他們收了也沒關係,能用這一點點錢解決的事情,沒必要讓你多費口舌。”

十年來他看著她東奔西跑,刀山火海的替自己收集妖力,心疼極了。

而他能為她做的事情實在太少。

端茶倒水、鋪床疊被、擦拭劍匣、針線縫補,燒水煮飯……

小白是位很好的老師,但也就這樣了。

“哦!行!”中年人回過神,正準備和項海葵談價錢時,前方突然傳出爆炸聲。

眾人都朝聲音源頭望去,隻見江麵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倒扣的竹籃子。

這是那隻魚妖,觸發了百獸宗布置的法陣,

竹籃子是法陣的化形。

女修麵色悚然:“來了!”

足下一點,飛跳出十數丈。

“姑娘,咱們稍後再聊!”中年人和少年人也追了過去。

轟!

又是一聲爆炸!

那竹籃被衝擊的不停震顫,百獸宗眾弟子飛出來,呈圓形圍在竹籃邊,並攏雙指,口中念念有詞,竹籃光芒大作。

沒多久,竹籃忽然平靜了。

魚妖是逃掉了,還是死了?

眾人邊念咒,邊麵麵相覷,看向上方的一人。

那是帶隊的長老。

長老蹙眉:“增強法陣!”

增強之後,竹籃果然又開始震顫,可沒多久又停下了。

“再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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