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海葵的感覺就是魔幻,特彆魔幻。
但是這久違的棒棒糖真甜啊,絲絲入骨,甜進心裡去了。
這陣子所有的壓抑,仿佛都伴隨著棒棒糖融化掉了。
項海葵“啊!”了一聲,興致高昂,繼續沿著河邊向前走,原本還擔心著周圍會不會突然冒出來怪物,或者冥界的守衛,並沒有。
“而且學長說的巔峰人物,指的是陰長黎和寒棲嗎?你也太高看他們了。”
心情一愉悅,小嘴就開始叭叭叭,“他倆爭執的挺厲害,各種大道理。可他們無非是在討論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到底哪個更好。”
“還讓我點評?咱們可是社會主義接班人,誰要去點評他們這種落後的製度?”
“要我說,不管陰長黎還是寒棲,都是傻逼。”
她沒有注意背後的景然彎了下唇。
“哦對,還有那個天族帝君。”項海葵突然想起來,“差點兒忘記他,那也是個傻逼,還是傻逼中的戰鬥機。”
景然的笑容凝固了下。
項海葵將自己這幾日的憤怒全吐槽出來,用的都是家鄉話,通俗易通。
景然的手倏然從後方伸了過來,橫在她額頭前。
項海葵一愣,這才發現前頭有一堵牆,似水幕一般,察覺不到氣息,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清楚。
景然繞過她,穿過這堵牆“來。”
項海葵趕緊從他走過的位置穿過去,有些疑惑他怎麼像是來過冥界似的,難道寒棲的書裡,還能夢遊冥界?
但穿過這堵牆之後,項海葵的思緒,便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
正如河流終將並入大海,無數忘川河抵達儘頭之後,彙聚成一片汪洋大海。
和人間的大海相同,海浪起伏,波瀾壯闊。
上空無星無月,海麵飛滿了閃著光的小蟲子,宛如鋪了一層星星。
蓮花燈流入後,開始在海裡浮浮沉沉。
“彼岸城在海對麵?”項海葵眺望過去,一望無際。
“在那裡。”那支棒棒糖已經吃完了,景然擦了擦手,指向海中央。
“哪裡?”項海葵仔細看。
遠方的海域驟然升起一朵巨大的彼岸花,數不儘觸手般的花瓣搖曳舒展,托舉著一簇簇或華美、或巍峨的宮樓,燈火通明。
項海葵還沒驚訝完,再是一朵巨大的彼岸花從海下升起。
一朵接著一朵,不一會兒的功夫,滿眼的花瓣搖曳,在這永夜世界裡,彙聚成為一座……不夜城!
這就是老板從前待了數千年的工作單位嗎?
這也太美了吧!
自己真是沒趕上好時候,隻能跟在他待在小黑球裡。
她正感慨之時,聽見景然淡淡道“項同學,你知道麼?在家鄉的時候,我無論學什麼都學的很快,小學時就念完了整個初高中的課程。”
“我又去學散打搏擊跆拳道一類,學個一周便能將教練打趴下,這樣的人生真的是……索然無味,十分無聊。”
項海葵……
這是來自學霸的暴擊。
不過項海葵可以作證他說的是真話,他平時確實不怎麼學習,課桌裡全是漫畫書。
麵朝大海,吹著海風,景然的聲音添了幾分柔和“我家境不錯,父母也都沒得挑剔,可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沒有真實感,像是……活在夢境裡。”
“記得看過《楚門的世界》之後,我一度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項海葵摩挲著那根糖棍,心道這難道是天才的苦惱?
項海葵轉頭打量他線條分明的側臉。
學長濃眉鳳眼,五官深邃,過於冷硬,其實並不是她喜歡的模樣。
一年四季穿著一身黑,整張酷臉上寫滿了“我不好惹,我很不爽,彆來煩我。”
上高中那會兒,各個班暗戀他的小姑娘實在太多了,項海葵是不屑一顧的。
她可沒空捧這種人的臭腳。
但那個小雨夜他出手相救,又用傘尖拉她站起來之後,項海葵才明白他並非高傲,而是天生臭臉。
十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父親對景然的評價並不好。
認為景然過於冷血,對父母完全沒有感情似的,項海葵在心裡給他找了無數理由。
總之,在項海葵心裡,學長是冷漠,骨子裡是有正義感的,心底也有溫柔的一麵。
這樣的人,不可能無情無義。
她問“那你找到原因了沒有?”
“找到了。”景然看向前方燈火輝煌的彼岸城,“我被你父親帶來這個世界之後,找到了一些真實感。”
項衡認為,凡人來到修仙世界之後,都會想要修仙覓長生。
但景然知道自己不是,他對長生似乎沒興趣,單純不想回去了而已。
“我被寒棲鎖在靈藏空間,待了十年,直到你拿著一把封魂刀,往我脊柱骨捅了一刀。”
景然指了下自己的背後。
項海葵解釋“我是為了控製寒棲……”
景然“我知道,但你那一刀,封住了寒棲的魂,也開啟了我的魂。”
項海葵不懂“嗯?”
景然“你令我想起,我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為渡劫轉世去了地球。項同學,你來此是背井離鄉,而我則是重返故土。我,回家了……”
項海葵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但好像也不是很難接受,畢竟學長天才的不像普通人。
項海葵小心翼翼地問“既然是渡劫,學長從前應該是個大人物吧?”
“是。”景然毫不謙虛的點頭,“你沒見過我,但聽過我的名號。”
項海葵猜“難道是另外兩位劍尊之一?”
景然搖搖頭。
項海葵正要再猜,忽見兩人麵前的海麵,升起無數蓮花燈。
不是先前那種承載魂魄的蓮花燈,是金色的蓮花。
金蓮鋪成一條路,直通前方的彼岸城。
而項海葵又瞧見前方各簇城樓,有些人走了出來,其中有她認識的洛雲羞。
洛雲羞見到她時,顯然是一怔。
項海葵早已察覺異常,但她並沒有挪動腳步逃跑。
在金蓮出現之後,她的天狂劍突然開始狂跳,狂意不斷攀升。
她舍不得逃,也逃不掉。
就瞧見眾人飛身來迎,躬身請安“臣下(卑下)拜見帝君。”
項海葵看向景然“學長難道是現任冥君?”
“她才是。”景然指了指正踩著金蓮迎麵走來的颯爽女子,又仰頭望向上空,“我則是你口中,那三個傻逼中的一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