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迎便沒有再說話,拂袖將那些灰燼都掃去了大海。
眼尾餘光瞥向項海葵,目光添了幾分冷然。
項海葵在金迎出現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出的手,而且這速度快的想攔都攔不住。
她看一眼那些飄遠的灰燼,雙唇緊緊一抿。
“姑娘。”金迎至今也沒問過她的名字,“有個人來闖彼岸城,點名找你。”
項海葵心裡一咯噔,又一想金迎是認識老板的“是不是叫路溪橋?”
金迎“姑娘確實認識?”
項海葵點頭“不知他人在哪裡?”
金迎指了個方向“十二宮不是他能來的地方,隻能麻煩姑娘親自過去一趟了。”
“多謝冥君。”
項海葵也沒和景然說,拔腿就去找路溪橋。
金迎看著她的明顯輕快的腳步,傳音道“帝君,就這樣由著她亂走?陰長黎對彼岸城熟悉萬分,萬一神不知鬼不曉的……”
“無需你多事。”
“是。”
……
彼岸花底座上,路溪橋仰著頭看著高聳的望不到頂端的樓宇,眼睛挪不開。
“我真不知道,原來宮殿還能這麼蓋?”
看著像個馬蜂窩似的亂七八糟,但亂中有序,加上屋簷掛滿了紅色花燈,又有幽幽靈火繞環,營造出一種詭異的美感。
項海葵已經不再懷疑他,背著手,圍著他打轉“你這修為,九品巔峰了吧?”
隻差一步就將步入渡劫期。
路溪橋還在仰頭欣賞“是啊,不過白前輩說……”
項海葵糾正“他不姓白,姓陰,陰險的陰。”
“這樣,陰前輩說我剛剛融合,最好彆升的太快,不然,濁惡果或許會影響到我的心境……”提到濁惡果,路溪橋眼睛裡滑過一抹閃躲,岔開話題,臉上重新堆滿笑容,“對了,葵姐你……”
項海葵卻將話題扭回來“你聽他的,他不會害你的。”
路溪橋點頭“葵姐既然這麼說,那我聽他的。”
項海葵飛去底座向外延伸的花瓣上坐著,隨著花瓣飄蕩,蕩秋千一般“還有,我不會因為你吃了你大哥,就覺得你可怕,拿你當異類。”
這話說的路溪橋微微一顫。
“你心情不好,也沒必要在我麵前偽裝什麼,按照陰前輩的意思,融合之後,濁惡果會影響你,會將你壓抑在心裡的負麵情緒無限放大。”項海葵在身邊的位置拍了拍,“過來坐。”
路溪橋快速眨了幾下眼睛,點點頭,飛上花瓣。
項海葵向後仰躺,將雙手交疊,當成枕頭,望著上空的紅燈籠“你現在是挺慘的,但這不算什麼,真的,因為往後可能還有更慘的事情等著你……”
路溪橋原本正感動,聽了這話臉色直接黑了,無語極了“葵姐,你不會安慰人,就彆嗶嗶了行嗎?”
這是安慰人嗎,分明是插刀子。
項海葵哈哈哈笑了幾聲,抽條手臂拍拍他的後背“我理解不了你的痛苦,反而很開心活下來的是你,而不是路溪穀,所以你就彆指望我安慰你啦。”
這話聽在路溪橋耳朵裡,已經是最好的安慰。
“啊,對了。”他差點兒忘記,“陰前輩有話托我轉告你。”
“什麼?”項海葵坐起身。
路溪橋道“他說,與你之間的雇傭關係,不再作數。”
項海葵點點頭,猜到了。
現在他肯定不會再管自己了,畢竟“心安”沒有他的“大事”重要。
而且敵人還是她的學長,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會斬斷與自己的所有往來。
連自己這種腦子都能想到的,自然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項海葵打了個哈欠“你安靜點,我睡一會兒。”
這幾天一直在奔波,疲憊不堪,如今算是暫時得到了安寧,還有熟悉的朋友在身邊,可以放心休息。
……
冥界不分晝夜,項海葵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醒來,路溪橋還坐在身邊,她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想借他的力坐起來。
結果那條手臂一翻轉,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起來。
項海葵的瞌睡立馬驚醒了,路溪橋沒這個膽子。
果然,身邊坐的是景然“看你睡的熟,便沒有叫醒你。”
她問“我睡了多久?”
景然想了下“兩三日吧。”
項海葵再抬頭一瞧,這朵彼岸花上的宮樓,似乎被清場了。
難怪一直沒有被吵醒。
項海葵“哎!”了一聲,苦惱的抱住頭“學長,你到底要乾什麼,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你讓我想起了孟西樓那個臭傻逼,你知道嗎?”
景然看她一眼,臉色倏地變的有些沉鬱“你也讓我想起來,我曾經在路邊遇見的一條……被虐待過,遍體鱗傷的狗。”
項海葵的目光驟然一沉。
“因為被欺負多了,不再相信人,我路過時見它可憐,想喂它吃點兒狗糧,它朝我齜牙咧嘴,還咬了我一口,活該死在路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