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但想不想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有些怕。”
項海葵不知道他指的怕是什麼意思,他不說清楚,她也不問。
——“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你為何突然這麼堅定的跟著我走?”
項海葵直截了當“實不相瞞,我對您改觀了。”
——“哦?”
“其實在我眼睛裡,您依然很垃圾。但是,當這堆垃圾旁邊,多出兩坨狗屎之後,我突然發現垃圾還是可以接受的。”
對比產生美,真理。
良久。
——“那我可真是謝謝他們了。”
項海葵挑挑眉。
又是許久不聽他說話。
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又聽他說“這是我遭逢族變之後,第一次任性,希望……還能有下一次。”
他離開後,項海葵琢磨了會兒這話什麼意思,便繼續修煉了。
過去三天,根本沒有提升境界的跡象。
她在心裡吐槽,這狗比老板也太高看自己的元陽之力了。
“項同學。”
她抬起頭,景然站在高處“上來。”
項海葵一聲不吭,朝他豎起中指。
他無動於衷“你不上來,我讓人殺了路溪橋。”
項海葵目光一厲。
景然淡淡道“反正我在你眼裡已經爛透了,也不介意再爛一些。”
“帝君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嗎?”項海葵嘲諷一句,下了花瓣,上樓去,隨他進入養魂池。
景然盤膝坐下。
項海葵則往地上一躺,翹起二郎腿。
“你知道我先前殺人,所釋放的金光是什麼?”他閉著眼睛說。
是天族“靈感”,項海葵聽說過。
“我清楚,你心裡覺得我是個封建老頑固。”他依舊不睜眼,“但你從來沒有想過,不是我們選擇了階級,是階級選擇了我們。”
人生來平等,天族生來就不平等。
存在“靈感”壓製,分三六九等。
“瞧見我的靈感了麼,輕而易舉便能將她們化為灰燼。同樣的,天族所有人都存在這種壓製,和妖族的血統是一樣的。”
景然的語氣沒有一點兒波瀾,“而這個族王,也不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們這一脈,生來就是天族的頭狼,天生的王。如果我不乾了,天族立刻就會大亂,三界都要完。”
根本沒得選。
維持整個族群穩定,頭狼依靠的原本就是強悍的力量,而非什麼德行操守。
前冥君、他大哥的靈感生來比他強大許多,所以是最佳繼承人,景然也曾屈從於這份強大。
可他大哥實在太荒唐,一心向著山海族。
頭狼若是對羊產生仁慈之心,對於整個狼群來說,乃是滅頂之災。
而他們的父王一心想要滅掉山海族,因為山海族真的太過蠻橫,從來不給帝君一點臉麵,一旦有所不滿,便跑上界來,將劍插在天宮匾額上。
他指了下項海葵,“對,就是你的師父,戚隱。”
可儘管如此,他大哥還在為山海族辯解。
他父王認為他大哥沒得救了,想要扶他上位,但天族人都信奉靈感,整個族群是不會同意廢太子的。
於是便挑起事端,和山海族開戰。
一為解決心腹大患,二為讓天族人都看到,太子的心根本不偏向天族,做不好頭狼。
而事情發展到最後,全部成了景然的不是,是景然為了拉他下馬,故意挑起事端。
他父王不想背上滅人族群的鍋,全甩給了他。
同時,也是為了讓他立威。
景然並不解釋,畢竟能打贏這場仗,陰謀陽謀基本全是他貢獻的,他出力最多。
項海葵默默聽他說著,一句也不接。
窒息的靜默之後,景然換一個話題“項同學,之前在銀沙城,我為你擋下一道飛劍,你還記得不記得?”
項海葵這才點了點頭。
原因是景然認為欠她一份情,先前他陷入危險時,他衝上來抱住他大腿的情。
他在地球所有的感覺都是不真實的,沒想到在離開之時,竟然體驗到了一些真實。
讓他一直都覺著虧欠了她,想要還給她。
直到他醒來,發現在他漫長的生命裡,還真從來沒有人為他奮不顧身、毫不猶豫過。
“我有武器對付陰長黎。我對你好,隻是想對你好,想將你留在身邊。因為我喜歡你看我的眼神,喜歡你喊我學長而非帝君……”
他的語氣依舊是淡淡,“你仔細想一想,我討好你有什麼用?你是能與陰長黎拚修為,還是拚計謀?或者,我是想哄著你去陰長黎那條狐狸身邊施展美人計,套出神器的下落?”
“你捫心自問,以項同學你這樣的腦袋,連話都聽不清楚……”
景然這幾日在她麵前吃夠了“語言”的虧,猶豫片刻,仍舊直言不諱地道,“那還真不如我男扮女裝自己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