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七人似乎分成兩波人,分彆聊著互不相乾的話題。
林一森三人是主播,那麼另外四人呢?是另一種存在,還是僅僅不想參與討論的主播。
雲川一邊聽著客廳傳來的說話聲胡思亂想,一邊盯著手機上的時間。
忽然想起黃恭良的話,拿出打火機仔細查看,試圖發現更多線索。
打火機很新,底部刻著餘子免首字母的縮寫。
應該是比較在意的物品。
雕刻線條流暢優美,做工精良。
雲川手指摩挲著機身的花紋。
不對,這是什麼?
將打火機湊在眼前仔細看,才能發現有一截花紋刻痕裡麵有暗紅色的東西殘留。
像是……乾涸的血跡。
除了這個,雲川還在打火機開關處發現一些黑色粉末,倒在手心上聞了聞,一股蛋白質焦糊的味道。
是頭發。
此時距離五分鐘還有一分鐘四十秒。
他將不再有發現的打火機收起來,不敢放鬆,呼吸都壓低,心跳逐漸不穩。
像是在等待誰的出現。
人果然很會自己嚇自己。
雲川感受到自己越來越沉重的心跳,暗自自嘲。
周圍溫度變低了。
也許是入夜的緣故。
他倒是想這麼認為,可這種時候,騙自己隻會死得更快。
距離五分鐘還有一分鐘零三秒。
嘈雜的音樂聲和說話聲漸漸遠去,寒意加深。
“啪!”
隨著一聲脆響,廁所裡的燈熄滅,無儘的黑暗籠罩。
仿佛處於絕對的黑暗中,半絲光芒也無。
晚上七、八點時,屋內即便不開燈,也不應該這麼黑。
最不想看到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雲川自認為毫無反抗之力,隻能任由宰割,所以在感覺到冷的那一刻,就已經拉開被拖把阻攔,無法合攏廁所門。
在燈熄滅的同時,飛快衝出去。
作死任務沒要求時間,沒限定次數,失敗了還能重來。
雲川從決定做任務時,就時刻做好逃跑,放棄任務的打算。
距離五分鐘還有五十三秒。
轉角就是客廳,燈光從那邊透過來。
刺骨寒冷緊緊尾隨著他,短短幾步,卻難如天塹。
無形寒意一縷縷纏上來,繞著四肢,肢體變得僵硬,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能邁出半步。
似乎有塊寒冰輕輕貼在後背,幾乎要把他凍僵,不斷湧出的冷汗也像被凍成冰針,細密地紮在背上,刺痛難忍,渾身被凍得僵硬,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難言的恐懼將他籠罩,頭皮陣陣發緊。
緊接著,從身後的黑暗中,一隻慘白的手緩緩伸出,即將搭在雲川肩上。
善風:【完了,完了完了,不忍心看,噢我可憐的小主播,我看中的潛力股……】
糾結的老洛:【主播這麼菜?第一個小任務就涼了。】
啊呀綠芽:【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個送死任務……真慘。】
我是大好人:【可惜了靈異體係世界。】
彈幕裡說得像雲川已經死了一樣。
他強忍著恐懼,眼珠轉動,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胸前的右手上,用儘全身力氣移動手臂。
後頸一陣被線勒住的不適感。
身後慘白的手越來越近,指尖和雲川的肩膀隻差幾厘米距離。
“啪……”
一聲隻有雲川能聽到的極為細小的崩斷聲後,玉墜被他扯下,掉在襯衫裡。
黑暗中,慘白的手微頓。
那一瞬間,雲川隻覺得自己更冷了。
透心涼。
不知何時流出的汗水打濕額發,濕冷的感覺緊貼頭皮。
但身體奇跡般的不再僵硬。
他幾乎沒有猶豫,身體一矮,打著滾翻進客廳。
燈光照在身上,像暖洋洋的陽光般,從未令他如此舒適。
上一次在地鐵遭遇女鬼,是黑霧救了自己,而黑霧似乎是從玉墜中出現。
這次雖然是在遊戲中,但玉墜跟著他一同來了,便想試著再扯下玉墜,看看有沒有效果。
“餘子免?”
七人看著去上廁所的雲川翻滾著回來,有些驚奇。
雲川沒顧上他們,側頭往廁所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有。
他這才喘著粗氣,跌跌撞撞往眾人中間走,努力平複心跳。
差點就作死變真死了。
掉在襯衫裡的玉墜也不方便重新係上,隻能忍受渾身的寒冷,他不想讓直播間的觀眾知道太多。
方才觀眾們即便看到他的動作,也不能透過襯衫看到裡麵的玉墜。
“怎麼了?你臉怎麼這麼白?”有人問道。
“有、有鬼!”雲川慌亂道。
“切,餘子免你又裝,想玩我們啊?說說看,是什麼鬼啊?”黃恭良嬉笑道。
雲川喘著氣,蒼白著臉瞅他,努力平複心中的恐懼。
然而黃恭良被他這樣看著,也不知腦補了什麼事,臉色逐漸慌亂。
黃恭良好像是相信了,並且在害怕。
轉變得太快,有問題。
再想到之前黃恭良的話,怕被小團體外的王斌發現某事,卻不在意房子裡其餘幾人,並說“我們一個都跑不了”,還透露出未成年身份也不能逃脫,緊張的讓雲川藏好某樣東西……
而那把打火機上,有乾涸的血跡和燒焦的頭發粉末。
如果餘子免很愛惜打火機,那麼血跡和頭發粉末一定會被清理乾淨,可上麵依舊有殘留。
最後,結合林一森的任務:銷毀凶器。
雲川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環顧一周。
七人都盯著自己,其中黃恭良和另一名男生表現得比其他人緊張,其餘人倒顯得正常許多。
顯然兩人知道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
“我們不應該做那件事!”雲川看著黃恭良,有些崩潰地大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月初九、阿歐關門喝粥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玄榭、斑&鳩 10瓶;橫山球球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