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雲川一驚,從未預料到這種情況,飛快起身離開原地。
“噓噓噓......”
黃狗尿尿了,在他原本待的地方被製造了好大一灘黃色液體。
還好雲川躲得快,不然就被這隻狗子得逞!
他揪住黃狗的耳朵。
“嗷嗚嗚!”黃狗抬起頭直叫喚,卻始終無法掙脫,明明沒有用力揪它卻叫得像被暴打了一樣慘,路人聽了怕是誤認為在虐待。
【喵喵毛】:哈哈哈哈哈好巧噢,這條狗狗也是戲精,大家都是戲精呢。
【菠蘿烤乳豬】:竟然朝主播噓噓!令人窒息,不過有點想笑是怎麼回事。
【滿嘴跑火車】:不愧是你
【宇宙第一帥】:哈哈哈哈哈正好我錄下來了!
【酥脆小餅乾】:哇你好壞啊,快點把錄像發我一份。
【草莓糖】:小餅乾你?
【酥脆小餅乾】: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弟弟在,川川我愛你鴨!
【白櫃子】:暗色直播間綁定DNA,除非精神分裂,否則一個賬號無法供兩個思想使用。
......
“嗷嗷嗷!嗷!”
黃狗超大聲慘叫,一邊慘叫一邊忍不住繼續噓噓。
雲川眉頭皺得很緊,不忍直視。
他真的一點點都沒有用力,這狗怎麼這個樣子。
搞得好像黃狗被他打到嚇尿一樣。
就在這時,牛擔軍從路口另一頭出現了。
他一眼就看到昨天突然出現在小區附近、渾身臟兮兮的男孩在巷子口抓住一條黃狗。
黃狗在慘叫,它不敢凶狠地咬住小男孩,卻被對方不依不饒地製住,痛得滿地撒尿。
簡直慘無人道。
牛擔軍嘴角肌肉微微抽動幾下,雙眼微不可察地眯起。
弱小、可憐、但煩人的熊孩子。
仔細打量那名熊孩子,長得細皮嫩肉,衣服很合身,家庭條件應該不錯,至少父母看到他身上的汙漬會及時清理掉,但牛擔軍隱約記得昨天熊孩子也是穿的這身衣服,身上汙漬的位置也沒變過,甚至更臟了。
“你看誰呢?”
熊孩子抬頭望向牛擔軍,語氣非常欠扁,抓住黃狗耳朵的手鬆開,黃狗嗷嗷叫著跑了。
“不要以為我爸媽不在了就能欺負我,離我遠點!”
他頭一昂,瞪著牛擔軍,甚至從地上撿了塊小石頭作勢要砸過去。
態度囂張至極,深諳熊孩子精髓。
直播間的觀眾驚呆了。
【腰纏萬貫】:6666,簡直他喵的和我小侄兒一模一樣,氣質這塊拿捏得太穩了,條件反射脫下鞋子想打主播。
【洛大王的豬屁屁】:秀兒,什麼時候去補的課?
【清酒】:魔鬼台詞,主動送菜,換個身份就破綻百出,現在卻格外讓
人隻想揍呢......
【紅盒子】:戲精等級提升了!
......
然而比牛擔軍更快產生反應的是一名買菜路過的年輕女孩,她聽到雲川的話後快速打量雲川一遍,目露擔憂,猶豫了一下便摸出手機湊近。
“小朋友,你住在附近嗎,家裡人去哪裡啦?”
一邊問,一邊打開撥號輸入妖妖靈。
這還得了,雲川可不想以小孩子的形象被帶去警局,而且造夢能力無法一直支撐,到時候在派出所大變活人就有意思了。
“你不要多管閒事。”雲川抗拒道。
年輕女孩眉頭微皺,試圖和他講道理,並按下撥通鍵。
“姐姐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彆害怕,你是不是走丟了?姐姐帶你去找警察叔叔。”
她蹲下來,去拉雲川的手。
後者後縮,伸出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下年輕女孩手機屏幕上的掛斷電話按鈕,並飛快逃離現場。
“誒小朋友你彆跑啊——”
“不要你管!”
留下這句話後,他轉眼間就跑得不見蹤影。
年輕女孩擔憂地歎了口氣,起身要離開。
“剛才那個小孩,我昨天在這附近看到過。”牛擔軍忽然搭話,摸著頭有些靦腆。
“應該不是附近的住戶。”
年輕女孩看向他,有些眼熟,下班買菜的時候打過幾次照麵,是住在這周圍的人。
......
逃離現場後,雲川迅速摘掉身上用造夢營造出來的假象,心情微妙。
甚至拒絕看直播間的彈幕,不用想也能知道觀眾們現在發出什麼聲音。
先是被狗滋,後是被好心路人當做走失兒童什麼的……獨一無二的體驗。
不過肯定已經百分百引起牛擔軍的注意,並透露自己是個沒人管的小孩子,完全符合對方以往目標的條件。
就看牛擔軍什麼時候忍不住動手了。
商城裡的案件發生沒幾天,正處於風口浪尖,對方就敢殺害下一名受害者,不像能夠低調蟄伏的人。
當然,如果對方不對小朋友形象下手,他可以多換幾個形象。
“葛格?”小鬼抱著手機從牆角冒出大腦袋。
像是從牆壁上突然長出的人頭,慘白的臉上布滿黑灰色細紋,兩隻眼睛很大,蒙著一層厚厚的白膜,滲人無比。
若是有路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在內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雲川麵無表情:“你說什麼?”
小鬼沉默,回頭看了眼牆壁另一邊的居民宅內。
電腦屏幕上正在播放動漫,雙馬尾軟萌小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輕快地喊道:“葛格,葛格!我要買這個!還有這個!”
男孩聽到妹妹叫自己時可愛的模樣,心都化了,忍不住給她買買買,掏空錢包。
再轉過頭看雲川——一副你是不是腦子壞
掉了的表情。
“……為什麼不讓我附他的身?”
小鬼默默轉移話題,附身指的是附身牛擔軍,控製他的身體直接達成目的,而不是這樣大費周章來釣魚,引蛇出洞。
雖然依靠小鬼自己還無法附身,但有雲川的幫助肯定可以。
雲川聞言,帶著幾分詫異摸摸臉頰:“我看起來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小鬼噎住,難道他還是個好人了?
彆忘了那陶罐裡麵說要拿去送給朋友做成紋身的幾隻鬼啊,手段簡直凶殘。要不是自己乖巧可愛,現在也在陶罐裡待著。
“揪出他罪行的方法有很多,不過就是麻煩了點,犯不著用控製的手段。你老老實實錄像就行了。”
雲川溜回車上,穆老爺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捧著保溫杯呷一口茶,笑眯眯地看著他。
“等不下去了?”
“不,我隻是覺得……有點餓。”
......
牛擔軍掀開被褥,小心翼翼地拿起鋼尺。
拔下一根頭發,輕輕在鋼尺邊緣蹭過,頭發立馬被鋒利的邊緣割成兩段。
一如既往地鋒利,吹毛斷發。
燈光在鋼尺上反射出冷冷的光。
眸光微壓,嘴角的肌肉無意識微微抽搐,目光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忍不住了。
他忍不住了啊。
迫不及待想清理掉那些無用又討人厭的、人類社會的累贅。
清理掉廢物的快.感讓他癡迷,無法自拔,清理廢物越來越頻繁,他清楚這會讓自己更加容易暴露,非常危險,但誰能壓製得了這種欲.望呢。
隻要輕輕一拉,就能高高在上的掌控死亡。
牛擔軍越想越亢奮,他從櫃子底層翻出一套嶄新的衣服、橡膠手套、帽子、雨衣……以及紅氣球等物,飛快換上,抬頭看了眼時鐘。
時間剛好。
他拿起鋼尺夾在衣袖裡,在鞋子外麵套上保鮮膜,為了製造沒有出過小區的假象,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在偏僻處翻牆爬出小區。
天已經黑了,路燈稀稀拉拉亮著,偶爾能看到幾個人在街上晃悠。
牛擔軍越走越偏,直到走到一條沒有路燈的小路上,才俯身藏進路旁的草叢中。
這裡有一大片觀賞綠植,僅有半人高,若是白天藏人很容易被發現,但現在是漆黑無比的夜晚,注意力不在綠植上的話難以發現裡麵藏了人。
等了二十分鐘也沒有半個人影路過。
他蹲在草叢裡靜悄悄地,一動不動,半點不著急,耐心等待獵物。
又過了五分鐘左右,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跑步聲,正在朝這邊靠近。
獵物出現了,赫然是傍晚時那名年輕女孩。
牛擔軍絲毫不意外,他觀察了這隻獵物將近兩個月,早就摸清楚對方晚上夜跑會經過這個地方。
這條小路雖然很黑,但隻有一小段,對方
在長期的夜跑中路過,早已放鬆警惕。
隨著獵物靠近,他身體微伏,壓低呼吸聲,手指緊緊捏住鋼尺,微微顫抖,努力壓製大腦的亢奮。
“哎呀!”
年輕女孩剛小跑踏入漆黑小路的範圍,忽然身體一個趔趄,平地摔倒,像是被什麼東西拖住左腿。
牛擔軍呼吸一顫,神經緊繃。
幾秒後,摔倒在地上的人影從地上爬起來,彎腰揉了揉腿,繼續小跑向前。
隻是姿勢有些奇怪,總覺得哪裡違和得很。
他觀察將近兩個月,早就對女孩跑步的動作和腳步聲很熟悉,絕對和之前不一樣。
但黑暗中看到的身體輪廓的的確確是那名女孩的。
也許是剛才摔到腿了。
他這樣想著,不打算放棄這次狩獵。
女孩毫無防備地經過身邊時,牛擔軍猛地起身撲了上去。
手中鋼尺快、準、狠地摸上女孩的喉嚨,狠狠割下去!
他仿佛已經能夠感受到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濺在手背上,整個人亢奮到顫抖。
然而……
“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