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呢,吳蔚已經抱著繡娘用螃蟹走路的姿勢把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高寧雪,高寧雪如願以償地在吳蔚的背上拍了幾掌,吳蔚笑了兩聲,說道:“二當家的,說話可要算數啊。”
“什麼?”
“你不是說繡娘幫你抓住我,重重有賞嗎?賞呢?”
高寧雪嚷道:“不算不算,你們兩個使詐!”
繡娘也拉了拉吳蔚,低聲道:“蔚蔚,彆欺負雪兒姑娘了~。”
吳蔚看了看高寧雪,說妹子就是一個命裡帶福的福星,誰挨在她身邊日子都會過得好起來的,你看那三娘從前在家裡過得那般苦,現在不也好起來了?”一邊說著,張水生從懷中抽出一張銀票放到了炕桌上。
“這是什麼?”張水生的母親不識字,張水生父子倆雖然不至於大字不識,但還不一定有如今的繡娘認識的字多。
張水生隻是傻笑,張老爹把那張紙拿過去端詳半晌,驚呼道:“銀票啊?”
張水生點了點頭,答道:“這就是吳家妹子給介紹的活兒,東家給的賞錢。”
張老爹將銀票拉遠,眯著眼睛辨認良久,問道:“這是多少?”其實那三個字他老人家還是認識的,隻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張水生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一百兩。”
……
“當當當當~吳氏肥皂新鮮出爐了啊!”所以最後讓高寧雪打到幾巴掌,也是全了縣主的“體麵”,免得侍衛回去和老燕王稟告,再生出不好的事情。
有了肥皂,吳蔚感覺自己和繡娘這個小家的基礎衛生建設提高了一個台階,她打了一盆水認真地和繡娘還有高寧雪普及了七步洗手法,並嚴肅地說道:“飯前便後要洗手哦。”
……
吳蔚和繡娘一起裁了一些油紙,把肥皂一塊一塊包好,放了起來,如今家裡的東西越來越多,小屋的空間有些不夠了。γuShugu.
吳蔚又和高寧雪說了自己即將和繡娘到隔壁張家村,買地建房子的事情,高寧雪表示:到時候會給吳蔚和繡娘送上一份喬遷之禮。
日子一天天過去,吳蔚的心態也在隨著時間變化著。
從一開始擔心自己會被衙門的人滅口,到之後的與時間賽跑,拉高寧雪當人證,想辦法聯係東方瑞,以及給老燕王送信,這每一步吳蔚多少都懸著心。
一切的擔驚受怕在老燕王的護衛秘密入住義莊時,煙消雲散。
在這之後,吳蔚的心裡隱隱生出一種帶著焦急的期待。
她期待衙門的人快點來滅口,這樣就可以讓高寧雪的護衛抓個正著,最好再往“行刺”縣主的方向靠一靠,借燕王或者明鏡司的力量鏟除清廬縣的黑惡勢力。
倒不是吳蔚內心陰暗,而是吳蔚記得:以民身告官是要滾釘板的,也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沒有這條律例。
而且無論是東方瑞還是高寧雪,也隻能護得了她們一時,之後的事情還是要靠吳蔚和繡娘自己來應對。
早在吳蔚堅定內心守住法醫的原則,不與清廬縣知縣沆瀣一氣的時候,她就已經選擇站在了黑惡勢力的對立麵上,結局也就隻有一個。
要麼,就是將清廬縣這股黑惡勢力連根拔起。
要麼,就是自己和繡娘莫名死去。
在這一點上吳蔚很清醒且冷靜,自己必須集中一切可調動的資源,將這股力量徹底乾掉!
轉眼又過了十天,吳蔚表麵上看著風平浪靜,每天和另外兩個姑娘有說有笑的,實則心裡已經有些著急了,說到底這件事兒自己是沒見到縣太爺的,待到事發之日縣太爺若是棄車保帥……把一切罪責都推到師爺的身上,那又該當如何?
……
吳蔚左等右等,算著日子東方瑞就快到了,終於等來了衙役!
依舊是張興和李六兩名衙役,可他們卻不是來滅口的,而是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對吳蔚說道:“吳姑娘,還得麻煩你和我們去一趟衙門。”
高寧雪和繡娘躲在門後偷聽,四名護衛就潛伏在暗處,蓄勢待發。
吳蔚心道:這是要把自己騙到彆處再動手嗎?何必如此麻煩呢?
吳蔚硬著頭皮問道:“請問是什麼事兒?”
張興盯著吳蔚,表情有些耐人尋味,說道:“師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