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彆說了,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也不害臊麼?”柳二娘子的臉有些紅,心裡頭沁著甜蜜,同時也在擔心自家娘親的處境。
柳二娘子明白:自家母親能有如今這樣安逸的晚年,大半功勞都是蔚蔚的,如今老人家的偏心已經惹得蔚蔚不快,今後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蔚蔚對柳家已算是仁至義儘了,在這件事兒上,自家娘親實在是糊塗!
可柳二娘子卻並不敢點破,若是吳蔚真的容不下自家娘親了,自己這個當二姐的責無旁貸,可是她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了,婆家再怎麼好說話,也不會允許讓自家兒媳婦給親家母養老的。
……
“蔚蔚啊,這件事二姐給你賠不是了,我們家的一攤子糟心事兒,讓你費心了。老大他們家,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娘那邊我去說,一次了結了也好,免得他們兩口子再生歹心!”
吳蔚點了點頭,說道:“有二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去
府衙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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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鋪子就辛苦你盯著了。”言下之意,這件事柳翠微也不用再參與了。
柳翠微愧疚地看了吳蔚一眼,沒再說什麼。
吳蔚先是和柳翠微回了一趟米莊,把當時簽訂的分家文書找了出來,才出門。
府衙離米莊有些遠,吳蔚讓張全套了馬車,載著自己往府衙的方向去了。
這個時辰,知縣已經得到宜王賞賜了吳蔚一件大氅的消息,對吳蔚作為原告卻遲遲不來的不滿,頃刻間便也蕩然無存了。
來到縣衙,吳蔚有理有據地陳述了事情的經過,並將分家文書呈上,恭敬地說道:“還請青天大老爺做主。”
知縣見吳蔚談吐得體,目光磊落,舉止大方,思路清晰,不免高看吳蔚一眼,又見分家文書上對家產的羅列清楚,證人,分家人的手印也都赫然在列,案情至此再清楚不過了。
當即從簽壺裡抽了令簽,夾在兩指中間,說道:“婦人柳氏,連同其夫李鐵牛,縱容其子糾纏哭鬨,令坊市街道擁堵,車馬難行。念在柳大虎年幼無知,其所犯過錯由其父李鐵牛代受,養不教父之過,李鐵牛,本官問你,你服,是不服?”
柳翠翠抱著柳大虎,默默流淚,連哭聲都都不敢發出一點兒,適才升堂時,那一段殺威棒敲擊地麵的聲音,已經快把柳翠翠的魂兒給嚇掉了。
當初不過是一個小槐村的裡正,就把柳翠翠的彪悍威風殺的片甲不留,更何況今日。
李鐵牛連連磕頭告饒:“小人服了,大人,小人服了。”
“啪”的一聲脆響,令簽被知縣投擲到地上,隨後知縣威嚴的聲音響起:“左右!將李鐵牛拖到中庭,重打十棍!”
“是!”
立刻就有衙役提棍上前,將李鐵牛壓出堂外,拖至中庭,取了長凳把李鐵牛按了上去,棍子破空的聲音響起,李鐵牛倒是硬氣,生生挨了三下一聲不吭,直到第四棍落在身上,才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柳大虎已經完全失了神,瑟縮在柳翠翠的懷中,臉上滿是淚痕,雙眼泛著空洞。
知縣將分家文書交給師爺,後者繞出大案,把證物還給了吳蔚。
知縣捋了捋胡須,餘光掃過吳蔚身上的大氅,決定再賣吳蔚一個人情,對堂下的柳翠翠母子說道:“既然已經分了家,今後便各自安生,若是再因此事鬨到堂上,休怪本官雷霆手段!”說著,還不忘一拍驚堂木。
柳翠翠打了個哆嗦,摟著柳大虎連連稱“是”。
十棍很快就打完了,衙役把李鐵牛一把推開,抽了長凳便走。
吳蔚起身,朝知縣行了一禮,恭敬道:“多謝大人做主,民女沒齒難忘。”後半句正是知縣想要聽到的,滿意地點了點頭。
“退堂!”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