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瑞抿著嘴沒有回答,心裡卻是認同宜王的說法的,剩下的話……說出來便是大逆不道,索性不講了,哪怕麵對的是宜王。
東方瑞拆開吳蔚的書信,目光快速掃過,似在尋找什麼關鍵的字眼,那個時常會縈繞在她心中的字眼。
在信的中後部分,東方瑞才看到高寧雪的名字,東方瑞的心也隨之狠狠地跳了一下。
遺憾的是,吳蔚並沒有在撫州密宅找到高寧雪,倒是送來了看宅子的楊伯對東方瑞的問候。
東方瑞幾l不可聞地發出一聲歎息,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怎麼樣?人找到了嗎?”宜王詢問的聲音響起。
東方瑞搖了搖頭,答道:“吳蔚帶人先去了撫州,大概是覺得撫州離京城近一些,思路上是沒錯的,不過很可惜……雪兒並不在那裡。”
“意料之中,我那小侄女機靈的很,她要是那麼容易就被人找到了,朝廷和蕭家還有平燕王府那邊就不用如此發愁了。雖然這件事在民間沒有透出一點兒風聲,朝廷也沒有明著派人捉她,但她逃婚所有麵對的後果,定是一早就想清楚了,不會和從前一樣,大搖大擺的遊山玩水的。”
“或許吧。”東方瑞淡淡說了一句。
從頭起吳蔚的書信來,宜王也不再出聲,卻見東方瑞蹙起了眉頭。
東方瑞將吳蔚的書信遞給宜王,自己則拆開了吳蔚送回來的情報,短短兩頁內容,卻看得東方瑞眉頭緊鎖。
宜王“嘖”了一聲,不滿地說道:“你派她出去辦正事兒,她倒好,管起閒事來了。”
對
此,
東方瑞卻表達了不同的意見,
說道:“吳蔚是明鏡司的人。遇到了這般滅絕人性的事情,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也不該無動於衷,況且她這次分寸拿捏的很好,並沒有耽誤正事,還收集了葫蘆幫的罪證,說起來還要感謝殿下的那四個暗衛。”
宜王勾了勾嘴角,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道:“吳蔚給你的卷宗,你整理的如何了?加上我們之前查到的,夠不夠?”
東方瑞的目光並沒有從卷宗上抽離,皺著眉頭回道:“還差一點兒……導致四皇子突然發狂的原因,以及始作俑者。這條證據鏈……恐怕要到扶桑去調查一番才行了,少了這個關鍵的證據,我們掌握的證據就無法形成閉環。”
東方瑞放下手中的卷宗,注視著宜王說道:“就算查到了又如何呢?殿下知道的,那兩個人……都不是你我能輕易撼動的存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東方瑞的語氣中難掩落寞哀傷。
縱然心中早有準備,可隨著真相的卷軸被自己一點點展開的時候,發現上麵有個人……是自己傾儘畢生之力也無法撼動的存在時,東方瑞也迷茫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此執著下去的結果是什麼,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勝算,可她又不甘心,不甘心看著明鏡司的那些跟著自己多年的夥伴,背著罵名無辜枉死。
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命。
宜王的目光始終停在東方瑞的身上,可又好似透過東方瑞,看到了彆的地方。
食指撥動拇指上的翡翠陽綠扳指,一言不發。
東方瑞將葫蘆幫的犯罪證據遞給宜王,說道:“請殿下過目。”
宜王看著上麵的情報,也忍不住皺起了眉,不屑地說道:“區區一個鏢局,真是好大的膽子。”
“殿下……”
宜王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打斷了東方瑞的話,搶白道:“嘖,差點忘了告訴你了,京城那邊有消息傳過來,關於我那小侄女的,你想不想聽啊?”
宜王的臉上湧出了一抹賤兮兮的笑容,目光中帶著幾l許調侃。
“殿下請講。”
宜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收回目光,感慨道:“探子來報,說蕭家逼著陛下給了兩家一個期限,若是一年內高寧雪不能與蕭盛完婚,兩家的婚事就此作罷,蕭盛可以另娶旁人。”
東方瑞的目光霎時冰冷,拳頭不由得攥緊,盯著宜王問道:“皇帝這是何意?”
宜王撇了撇嘴,答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蕭家畢竟是太後的母家,出了老四的事兒,現在他們母子倆各有各的打算。蕭盛是蕭家那一代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又是嫡長孫,今後蕭家的爵位,門楣都要靠這一脈扛著呢。高寧雪要是一直不回來,還打算讓蕭家嫡長一脈絕後?”
“殿下可否增派人手,尋找雪兒的下落?”
“朝廷也有意讓各路藩王幫著尋找縣主,可問題是……我手下的這些人,沒幾l個見過雪兒的,派出去也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