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路,火把就滅了,車馬的速度不得不再降一些。
一直到天重新亮了,一行人的速度才得以提升,趕到泰州城門口時,城門剛開。
入城時卻被守城門的士兵攔了下來,與上次柳翠微去接人的時候不同,那次出城門前,吳柳記的夥計提前打了招呼,守城的士兵知道是吳柳記的人出城去接東家回來,吳蔚的衣著打扮又完全不像逃難的災民,還有一位女鏢師隨身護送,回城時士兵才沒有盤問。
這次他們一行人是隔了一夜才進城的,守城的士兵見馬車裡拉了人,立刻就就攔停了馬車。
此舉也殺了吳蔚一個措手不及,好在張尺和栓子早就把接人入城的規矩打聽清楚了,雙雙跳下馬車把他們租賃房屋的文書和一人任職的牙行開具的文書也一並交了。
栓子朝守城士兵抱拳道:“幾位大哥,我們兄弟兩個早在大半年前就到泰州牙行做了匠
人,攢下一筆銀子在城內租了個小院,接家人來團聚的。”
所有人都下車!士兵喊道。
囍本作者請君莫笑提醒您最全的《女仵作》儘在[],域名[(
聲音也引來了城外難民的注意,離得近的已經紛紛湊了過來,見一群和他們一樣難民打扮的人擠在城門口,不少人都壯著膽子聚了過來,一探究竟。
士兵們見了,紛紛豎起手中的兵器,喝道:“退後!”
災民們習慣性地紛紛向後退去,但卻沒有人離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在吳蔚他們這群人的身上。
士兵皺著眉對栓子說道:“你們家的人口怎麼這麼多?去把你們家人都指出來,叫什麼名字,和你們什麼關係!”
張尺和栓子先看向吳蔚,見吳蔚點了點頭,才去拉了自家人上前,一一做起了介紹。
張尺隻有一位寡母,而栓子家的人口雖多,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家人,父母,兄嫂,還有個年幼的侄兒。
士兵將目光投向了李大姐一家,吳蔚適時走上前去,拱手道:“幾位差爺,民女是城中吳柳記米莊的東家,姓吳,名蔚。這一家四口原是我家雇傭的佃農,這次特意將她們一家接來泰州,是因為民女近日要開張一家成衣鋪,想繼續雇傭她們一家到成衣鋪裡做工。”
士兵皺眉道:“成衣鋪在哪個坊市?開辦了沒有?”
“尚未,但民女保證一個月內,一定開張。”
見士兵蹙眉不語,吳蔚繼續說道:“二日內,民女會安排好她們一家四口在泰州的住處,到時候會讓她們母女四人帶著房契地契,到衙門去辦理泰州戶籍,以五日為限,若是民女有半句虛言,幾位差爺直接到吳柳記來拿人!”
士兵略帶驚愕地問道:“遷戶?你要給她們一家在泰州置辦房產?”
“是,幾位差爺請放心,我們都是知法守法的良民,絕對不會讓差爺們為難的。”
“那她們入城之後住在哪裡?若是被巡城的士兵瞧見了……”
“民女已經給她們開好了客棧,準備好了換洗的新衣裳,五日內一定讓她們到衙門去報道,民女願以吳柳記的信譽擔保。”
聽到吳蔚這麼說,士兵的表情一鬆,將文書還給了栓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進城。
宜王曾賞賜給吳柳記東家一件大氅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但這泰州城內但凡將身家性命係在宜王府的人,都沒有忘記這件事。
吳蔚幾次被宜王招入府中也不是什麼秘密,城內的官兵可從來都不曾為難過吳柳記。
宜王不讓這些難民進城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擔心這些難民,擾亂了泰州城內的治安,既然人家吳柳記的東家財大氣粗,連房產都給這母女四人安排,守城士兵也就沒必要攔著人不放了。
吳蔚謝過守城士兵,再次翻身上馬,其餘人也紛紛上了馬車,往城內駛去。
城外那些看熱鬨的災民沒聽清楚吳蔚等人後來說了什麼,隻看到吳蔚帶著一群和他們一樣的災民大搖大擺地進了泰州城,當即炸開了鍋。
有人扯著嗓子喊道:“憑什麼他們能進城?”
“對啊,都是受了災了,憑什麼我們隻能住在破棚子裡,他們卻能進城?”
“狗官!”
“官商勾結!”
守城的士兵紛紛豎起手中的武器,城牆上的弓箭手聞言也探出了身形,搭箭拉弓……
群情激奮之下,竟有人想要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