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隊長聽完,大手一揮,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兒,吳老板且放心回去等消息,用不了半日,自見分曉。”
“那就多謝吳隊長了,告辭。”
吳隊長親自將吳蔚送到了巡防營的門口,待吳蔚走遠,對自己的心腹說道:“知會兄弟們一聲,這位吳老板是宜王殿下的親信,今後她旗下的產業要多多照應著,千萬不要去惹麻煩!”
“是!”
吳隊長親自點了幾個人,帶上佩刀和鎖鏈,朝吳柳記米莊所在的坊市去了。
……
吳隊長先是裝模作樣地帶著人在吳柳記所在的街道上巡視了一趟,在門口吃瓜果的柳翠翠看到巡防營的人,立刻轉身進了米莊。
此舉看在吳隊長的眼裡,簡直就是困的睜不開眼,有人往他頭下塞了個枕頭。
吳隊長突然爆喝一聲
:“那婦人,站下!”
柳翠翠嚇的渾身一哆嗦,但還是存著幾分僥幸,想上米莊的二樓。
吳隊長領著人進了吳柳記,把佩刀往櫃台上一拍,大聲道:“看見我你跑什麼?站住!”
柳翠翠尖叫一聲,早有巡防營的人上前將柳翠翠扯了回來。
柳翠翠害怕官差打扮的人,大概和壞人害怕警察是一個道理,平日裡虧心的事兒做多了,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衙門的人。
李鐵牛上前來,恭敬地說道:“大人,我們都是良民,是這吳柳記東家的本家人,幫忙看鋪子的。這位是小人的妻子,沒見過什麼世麵……”
“良民?這街上走的哪一個不是良民,怎麼彆人看到我們不跑,就她跑?”
“大人,冤枉啊,我們是這米莊的東家……”柳翠翠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吳隊長厲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柳、柳翠翠。”
“這吳柳記是有一位姓柳的東家,可不長你這樣啊……你們東家呢!把人叫出來!”
掌櫃的回過神來,繞出櫃台拱手道:“大人,小人是米莊的掌櫃的,我家兩位東家今日沒來,這二位隻是我們二東家的親戚,受災了來投奔的。”
“這麼說……他們並非泰州人氏?”
“是,他們是從清廬縣來的。”
“清廬縣?那就是災民了?”
“是。”
“在泰州置辦了住處沒有?”
李鐵牛忙說道:“我們不是流民,我們一直住在這米莊的樓上,大人要是不信,可以上去看看!”
吳隊長冷哼一聲,說道:“來人,把這對夫妻綁了,帶走!”
巡防營的侍衛二話不說,拿了鎖鏈就套到了二人的頭上,原本在後院玩的柳大虎聞聲跑了過來,吳隊長問清楚後,也叫人把柳大虎提了起來,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柳翠翠嚇的渾身顫抖,她的潑辣隻對和她同樣苦命的人有效,麵對官差,是全然施展不出的。
倒是李鐵牛還有幾分硬氣,梗著脖子說道:“大人,我們一家並非流民,和城外那些難民不一樣,我們有營生,有住處,就算拿人也得給我們一個明白!”
吳隊長掂了掂手中的佩刀,說道:“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明白,宜王殿下有令,凡為避難而入城者,非泰州戶籍,若無民居落戶,一律安置在城外棚戶內,由府兵統一看管,三餐由泰州府提供,直至歸家。聽懂了嗎?這吳柳記是鋪麵,並非民居!要是所有的災民都像你們一樣,潛到城內找個鋪子打著幫工的名義,就住進去,這泰州豈不是亂了套了?這幾日像你們這樣的,我們已經抓了許多,都安置到城外的棚戶內了。今日要不是你那婆娘鬼鬼祟祟的,我還發現不了你們呢!帶走!”
“大人,大人,我們已經托牙行的人在看房子了,馬上就能落戶,大人!”李鐵牛告饒道。
“那就等落了戶再回來吧,先安置到城外的棚戶去。”
柳翠翠被巡防營的人拖走了,小梅如何看不懂這其中的玄機,當即叫上幾個夥計,上樓去把柳翠翠一家三口的東西全部打包,裝上馬車,送到了城外去。
全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柳翠翠一家說情,可見這米莊的夥計們已經忍了這一家子很久了。
巡防營的人壓著柳翠翠一家到了城外,讓守城士兵給他們安排住處,回城前還在領隊士兵的身邊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