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梅還有蘆薈先到屋子裡去換衣裳,你們兩個把咱們的貨清點
一下,暫時先放在院子裡,用雨布蓋好。等我們換好衣服再換你們進去。”
“是。”
三人來到屋內,蘆薈卸下背後碩大的包袱,找出了吳蔚的衣裳,並第一時間取了淨布,開始打掃。
“蘆薈,先彆忙了,把臟衣服換下來,咱們腳上的鞋都被泥巴浸透了,脫下來舒服些。”
“公子,你和小梅先換著,我等下還要出去一趟,回來了再換。”
吳蔚想著,蘆薈畢竟是宜王的人,說不定宜王暗中交代給她什麼任務了。當即也不再勉強,打了一盆清水來,洗完了臉又端著水盆到院子裡,站著把腳上的臟汙給衝了,才回來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小梅將二人脫下來的衣裳都放到了盆裡,打算端出去洗了,吳蔚說道:“放著我自己來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小梅笑道:“誰家的公子乾這個?反正奴婢身上的衣服也要洗,順手的事兒,公子還是歇著吧。”
吳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就麻煩你了,這身衣服我還真舍不得扔。”
小梅笑得了然,端著盆子出去了。
蘆薈快速把屋子打掃完畢,將茶具煮沸擺好,打了香纂,點燃,又貼心地把文房四寶也取出來放在桌上,這才朝吳蔚行了一禮,說道:“公子,我出去一趟。”
“嗯,注意安全。”
“公子請放心。”說完便婷婷嫋嫋地走了出去。
吳蔚從行囊裡取了一塊從梁朝帶來的肥皂,又提了一桶水來到了院中,張陽和張嵩已經把貨物都收整好了。
“你們兩個進去換衣服吧,脫下來的衣服要是不想洗就丟了,再買新的。”言下之意很明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彆想讓小梅幫他們洗衣裳。
……
吳蔚來到小梅身邊蹲下,遞過肥皂:“喏,用這個洗,洗的比較乾淨。”
“謝謝公子。”
吳蔚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此時院子裡隻有她們二人,才低聲道:“你之前認識蘆薈嗎?”
小梅搖了搖頭,答道:“奴婢從前……很少以真麵目示人。”
吳蔚想起來了,的確在一開始,梅蘭竹菊都是“蒙麵人”。
小梅卻是個心思靈透的,問道:“公子是想和奴婢打聽蘆薈嗎?”
見心思被道破,吳蔚憨笑一聲,說道:“也說不上是打探,隻是單純覺得好奇……蘆薈這一路上就像個百寶箱一樣,我想要什麼她都能從行李裡掏出來,背著那麼大的一個行囊,快到她身高的一半了,也不見她累,走路都不會大喘氣的。但是除了在內務上,也沒見蘆薈有彆的本事。”
小梅低頭揉洗著衣服,突然輕笑了一聲,手中的動作不停,抬頭看著吳蔚,說道:“公子,咱們下船以後就被人盯上了,你察覺到了嗎?”
吳蔚嚇了一跳,驚疑地看著小梅,問道:“是什麼人?”
“大概是碼頭上見財起意的人吧,一共出動了五個人,都是扶桑人的打扮,從我們出了碼頭開始,就
一直混跡在街上的人群裡,遠遠地跟在我們後麵。或許……在這之前就盯上咱們了,隻是出了碼頭以後,奴婢才察覺。”
“你是說……難道蘆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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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奴婢可以確定一件事兒,張嵩張陽他們兩個從前一定是互相認識的,但是他們和奴婢一樣,都不認識蘆薈,或許蘆薈也是一個假名字。”
張嵩張陽是宜王身邊的貼身侍衛,在明處,而小梅從前是暗衛,從她能統領剩下三花來看,小梅的地位應該也不低,可宜王身邊明暗兩邊的人居然都不認識蘆薈,蘆薈到底是什麼人呢?
還是說,蘆薈的身份遠在張嵩張陽和小梅之上,高到這三人也接觸不到的程度嗎?
吳蔚還在思考,小梅繼續開口了,說道:“公子,奴婢知道公子宅心仁厚,不忍見死。但奴婢今日要鬥膽勸公子一句,蘆薈和我們姐妹四人是不同的,公子最好打消和她深交的念頭,也不要阻止蘆薈做任何事,哪怕公子猜到了什麼,也要佯裝不知,公子隻管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旁的事情公子無需過問,奴婢會保護好公子的,咱們一起平安回家。”
吳蔚張了張嘴,良久才說出一個“好”字。
張嵩張陽出來了,吳蔚和小梅默契地終止了這個話題。
……
蘆薈並沒有離開多久,和小梅說過那番話以後,即便吳蔚在心裡告誡了自己很多次,可還是忍不住暗自留意,她默默計算了一下蘆薈離開的時間,發現蘆薈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可謂是非常迅速了。
見蘆薈回來,張嵩張陽便提議:他們二人到街上去買些吃的和補給回來,順便打探一下消息,蘆薈和小梅留下來保護吳蔚的安全。
蘆薈回來以後,便將整個人清洗了一遍,不僅僅是像吳蔚那般洗臉,洗腳,而是連頭發也洗了,身上的衣服更是從裡到外都換了一套,換下來的衣裳也沒有洗,直接丟到了灶台裡,一把火燒了。
吳蔚和小梅靜靜地看著一切如常的蘆薈,看著她依舊笑容和煦,依舊忙裡忙外,依舊柔柔弱弱的模樣。
吳蔚的心中卻是一道響雷炸開,法醫的直覺告訴她:蘆薈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