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的腦海中閃過當初在湖中看到的牌坊:那個石質的牌坊有些破損,上麵的顏色也已經掉了,隻能看到一個繁體的“節”字。
“牌坊的下麵,是不是還有一排小字?你給我說說,刻的是什麼?”
柳翠微低聲道:“清廬縣縣嫡裔吳蔚妻節婦柳氏。”
吳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她想起自己當時對這個牌坊的吐槽,在藍星的那個牌坊上,這行小字上有兩個字是模糊的,一個是自己名字裡的那個“蔚”字,還有一個是柳翠微的“柳”字,就是因為失了這兩個字,導致當時的自己無法的到牌坊的準確信息。
原來……自己當日口中的“那個男的”是自己,而“那個女的”就是三娘。
看來,現在還不是穿越回去的時機……
因為牌坊上的信息,還有一處是對應不上的。
藍星的那個牌坊上,寫的是:“於洪縣”而此時還是“清廬縣”。
她們還有時間。
“蔚蔚?”
“三娘,如果我說,有一天清廬縣會更名為‘於洪縣’,你牌坊上的那個縣名也會隨著更改,你信不信?”
“我信。”
吳蔚笑著問道:“這你也信?”
“嗯,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柳翠微一臉認真道。
“好啊,真好。”吳蔚喟歎,繼續說道:“三娘,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
吳蔚給柳翠微講的那個故事,自然是她穿越過來的經曆,柳翠微聽完,用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接受了這個離奇的“故事”。
也多虧給她講這個故事的人是吳蔚,換成另外一個人,柳翠
微定然要把那個人當成瘋子。
“蔚蔚,你說的那個‘藍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你看我們,是不是想我看前朝史書那般?”
吳蔚耐心解釋道:“理論上差不多,但實際上……我所在的時代,是一個科技大爆發的時代,我看這裡,比你看那些刀耕火種的原始人還要落後。”
柳翠微的目光一黯,她無法想象吳蔚那個時代究竟有多好,但是聽她這麼說,還是有些難過。
吳蔚敏銳地捕捉到了柳翠微情緒上的變化,哄道:“我說的是這個時代,不包括你。現代人的‘進化’主要是科技和社會製度上的,作為人本身的能力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改變,更不能說現代人就高古代人一等,是現代的科技,成就了現代的人。科技撫平了天氣,時間,距離給人類帶來的不便與困難,讓絕大多數人能在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下,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學習,去創造。人的壽命是有限的,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必須要拿出固定的一部分時間,去創造生機,比如衣食住行。而現代人利用科技,大大縮短了這個時間,省下來的時間,我們可以去多學習一些知識,或者創造價值,享受生活。若是三娘能到現代去,成就定然要比我高出許多,能創造出比我更多的價值,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真的嗎?”
“當然了!你知道嗎?就你那手出神入化的繡工,就是你說的那個龍鳳繡,在我們那個時代被稱之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那可是受國家保護的,像你這種手藝人,在藍星已經很稀缺了!以你的手藝,完全可以申請一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守護人啊,傳承人之類的身份,會有相關機構高薪聘請你去做顧問或者講師的,你要是不想和他們打交道,也可以自己成立一個工作室。我看過一個宣傳片,一幅手絹大小的龍鳳秀,市場售價在十五萬元左右,要是再大一點兒,那就更值錢啦!而且我家三娘的手藝,比宣傳片裡那位老師的手藝好!”
聽到吳蔚這麼說,柳翠微適才的陰霾一掃而光,刺繡是她最擅長的東西,居然在那樣一個“神奇”的時代也備受推崇,這無疑給柳翠微服下了一顆定心丸。
雖然吳蔚說的有些詞語柳翠微聽不太懂,但她還是捕捉到了幾l個字眼,問道:“十五萬元,是多少錢?”
吳蔚咧嘴一笑,害羞中帶著一絲絲得意,說道:“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我爸,算是我們那兒小有名氣的仵作吧,在我們那兒稱之為‘法醫’,他算上基本工資,職稱,再算上講課的收入,偶爾再受邀做點技術支援啥的,雜七雜八加在一起,一個月稅後到手差不多能有一萬多吧!以我這種資質,畢業以後參加工作,剛開始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千到四千。”
說完這些,吳蔚的老臉一紅,一把抱住了柳翠微的胳膊,那神情卻猶如抱上了一根粗而壯且金光閃閃的大腿,諂媚地說道:“工資什麼的我已經無所謂啦,我媳婦兒的就是我的!混不下去了,我就去給我媳婦當經紀人,嘻嘻。”
柳翠微怔了怔,隨即反應了過來,溫柔又寵溺地說道:“嗯,我把賺的錢都給你。”
“好哇好哇,那我就用你給我的錢,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