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當即警醒萬分,回道:“屬下不知,吳蔚隻差屬下務必將這封信麵呈殿下,並未交代彆的。”
“知道了,你先回去,本王自有定奪。”
“是!”
……
直到回到吳宅,小梅才敢將胸中憋著的一口濁氣吐出來,隻覺心有餘悸。
一切果然如吳蔚預料的那般,可以說絲毫不差,小梅不敢想象若是吳蔚沒有三番五次的事先提醒,但凡自己說錯一個字,會是怎樣的結局。
第二天夜裡,吳蔚便被人請進了宜王府,手段與當初梅蘭竹菊請人的方式差不多,秘密潛入隨後一包迷藥,等吳蔚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宜王府了。
醒來後吳蔚實在忍不住,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暗衛一向的手段罷了,本王忘了吩咐,他們便按照規矩將你請來了,從前你不已經領教過了嗎?何必大驚小怪?”
吳蔚忍不住白了宜王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麼了。
“說吧,什麼事兒?”
吳蔚搬了凳子坐到了書案對麵,壓低聲音問道:“殿下,這間屋子的周圍,絕對安全嗎?”
“放心,三十步之內,絕對不會有人。”
“王爺還記得蘆薈姑娘嗎?就是周環襄,前幾日夜裡,周姑娘一身是血地出現在了吳宅……”
隨後,吳蔚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和宜王說了一遍,包括高律勾結扶桑,以及他們已經掌握了相關證據的事實,一股腦地說給了宜王。
宜王聽後,麵色微變,吳蔚見了心裡總算好受了一些。
不知不覺吳蔚和宜王也算是老相識了,還曾共同經曆了一些事情,但宜王一直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像今日這般還是第一次。
宜王眯了眯眼,目光陡然銳利,盯著吳蔚冷冷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吳蔚斂起心中情緒,平靜地回道:“隻有我和周姑娘二人知曉,當日我們二人在書房密談,梅蘭竹菊守在門外,三娘去了老夫人處,王爺大可叫人來問問。”
宜王又盯著吳蔚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聽著有些瘮人,良久才收起笑容,歎道:“好好好,你們果然是了不起。本王也算是明白了,這場戰亂從何而來了。”
吳蔚的眼皮一跳,反問道:“戰亂?殿下說的是……?”
宜王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吳蔚,說道:“前幾日本王得到線報,扶桑大舉進犯海州,海州已經失守了,再用不上一個月,消息就會傳到泰州來!”
“什麼?”吳蔚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半晌才頹然坐下,雙手成拳砸在案上,怒道:“他們怎麼敢?明明我們已經炸毀了他們的軍械庫,還毀了他們的馬場,他們那裡來的底氣,敢進犯大梁?!”
房間內安靜了片刻,吳蔚又問道:“敢問王爺,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一個月以前了,本王雖有些樁子灑在各地,不過海州那邊的樁子並不多,當時兵荒馬亂,樁子差點折在了海州城,拚死飛馬回報,朝廷那邊應該更早得知此事。”
“那朝廷的態度呢?出兵了沒有?海州的百姓如何了?”吳蔚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記錄在曆史書中,那些發生在藍星的血淚史。
“尚不可知。”見吳蔚一副失神的模樣,宜王到了嘴邊兒教訓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宜王長歎一聲,說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隻怪那個姓周的,太過異想天開!你們炸了軍械庫,毀了扶桑的馬場都好,為何要去動他們的將軍?本王聽聞扶桑的皇帝不過是擺設,將軍才是江山的掌權人,那個老東西年事已高,就算你們不殺他,他還能活幾年?殺了他,平白給了扶桑出師的名頭,好在沒有被扶桑人抓到!”
“可是……他們的戰馬和竹甲都被我們毀了,他們拿什麼打仗呢?”
“他們還有船,還有兵器!我朝開番貿已有數年,各個沿海州府對扶桑來的商船並無防備,他們先是借海寇之力逼迫海州漁民無法出海,等同剪掉了海州府衙的視聽,隨後再出奇兵,將士兵藏在了貨船之中,待夜幕降臨閃襲了海州城!不過一夜一日的功夫,海州便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