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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存款,又薄了幾分,畢竟一台自行車要一百六呢。
這真是想一想就心痛,但是有個自行車是很方便的,趙桂花還是很開心的,要說啊,人真是很容易被環境影響的。剛重生的時候,趙桂花還對自行車十分不以為然。
她趙桂花,可是見過很大的世麵的。
她這麼有見識的人,會看得上一輛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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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總是啪啪打臉的,趙桂花買了自行車,眉眼都是笑,那可真是藏都藏不住的喜悅。她哼著小曲兒蹬著車,覺得自己是這條街最靚的老太太。
趙桂花騎著車子去了派出所,這可不是為了小偷兒的事兒,她是過來給自行車打鋼印的。這個時候的自行車,那就跟幾十年後買汽車一樣,都是要上牌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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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完全不可能的。
這要是偏遠的鄉下地方還有點可能,不過城裡的手續還是很嚴格的,不然你騎車被攔住,那可說不清楚。如果丟了車,更是找都沒地兒找去,所以這個事兒可沒人圖省事兒。
大家都會主動去派出所,趙桂花交了自己買車的□□,又交了兩塊錢的費用,這才打上了鋼印,車子的手續辦利索了,這輛車才徹徹底底的屬於她了。
趙桂花高興的騎車回家,本來是想去山上釣魚的,但是這太愉快了,真是迫不及待想回去顯擺一下,終於釣魚?明天吧。趙桂花得意洋洋的回來,一進院兒,就被人看到了。
周李氏一看趙桂花推著車,臉色都變了,老太太的攀比,從不停歇。
原來她家是最早有自行車的,最最得意的是她。可是現在,她家明明還是大院兒首富,但是趙桂花他們家竟然有兩輛車了,她怎麼能不生氣又嫉妒呢。
周李氏這心情煩躁的都顧不得嘲諷幾句了,她隻看了一眼,就咣當一聲摔上了門,回家了。
這響聲啊,震耳欲聾的,門都要摔壞了。
趙桂花才不理會周李氏呢,她驕傲的像是一隻大公雞,昂首闊步的,王大媽也出來了,她羨慕的看著趙桂花,豎起大拇指說:“老趙,還是你有本事。”
趙桂花嘎嘎嘎的笑,十分的得意,她可不會謹小慎微呢。
她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貧農,自行車票的來源也是光明正大的,縮著個屁。
她說:“我這買車就是為了釣魚,要是每次出門都靠腿著去,我可扛不住。天天做公交車也太費錢了,這不,有了自行車就好多了。”
王大媽笑了出來,說:“你就彆吹了,你從開始釣魚,到現在一條還沒到釣到呢。”
趙桂花不服氣了,說:“我這不是練手兒嗎?快了快了,這最近不是太冷了嗎?那魚也怕冷啊,自然上鉤的少,你等過幾天的。天暖和了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
王大媽:“……”這可真能吹。
趙桂花得意的很,說:“哎對了,我這幾天打算天天出門釣魚,你有事兒晚上再找我哈。”
王大媽了然:“知道了。”
彆說是趙桂花了,最近他們大院兒的人都不怎麼著家兒,因為什麼自然是不用多說了。這味道雖然有點散開了,但是又沒有全散開,或多或少還是能聞到這味道。真是讓人吃不下去飯。
王大媽:“咱們是四天一次輪著巡邏的,還不變哈。”
雖然糞坑事件鬨得很大,但是金來不是真正的小偷兒,所以這個巡邏還要繼續的。不過王大媽也說:“這事兒一出,巡邏的人都沒勁頭了。”
本來是憋著勁兒想要抓賊證明一下自己的,但是沒想到這倒是引發了糞坑事件,這可真是很打擊人的積極性,這不是,大家也就雄起了一天就又蔫吧起來了。
聽說這幾天想要湊齊巡邏隊都很難,也是愁人。
王大媽:“我看了,這還是得咱們老太太巡邏隊。他們這些年輕人,一天就完蛋了。”
趙桂花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她還挺豁達的,說:“沒事兒,咱們還正常參加,他們小年輕不行。咱們繼續啊。我還是那句話,咱們老太太也不差哪兒。”
王大媽點頭:“你說得對!”
果然啊,下一個第四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少,人都湊不齊了,王大媽臉色不怎麼好看。她直接去了老蘇家叫人:“蘇大媽,你這怎麼不出來?”
隨即又去了老周家。
周李氏也是一副不想動的樣子。
這給王大媽氣的啊,罵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這個熊樣兒,這是集體的活動,你們還有沒有點集體榮譽感了?
這個話,如果擱在幾十年後,毫無殺傷力。但是現在還是很有用的,蘇大媽和周大媽都很不愉快的出門,蘇大媽更是一副搖晃的樣子,說:“我那天受傷了,病了,真的一點也沒有精神。不是我不想出來巡邏。而是真的身子骨扛不住了,我要是巡邏,人非得倒下。我家的情況,你也清楚的。你看我這個樣子,我家秀兒白天上班,回來還得做飯,裡裡外外累得不行了。如果在巡邏,她也挨不住啊。”
她這個樣兒,王大媽還真是不好逼著人參加了。
周李氏一看蘇大媽不參加,她也立刻哭喊:“王大媽啊,我也難啊,你看我這幾天遭了多少罪啊。我兒子兒媳,哪個好過了?我們不是不想乾啊,但是我們也得休息啊。”
兩個老太太此起彼伏的哭喊,王大媽沒說話,趙桂花倒是忍無可忍:“你們可閉嘴吧!”
她大吼:“想偷懶就偷懶,裝什麼弱者呢。王大媽,咱們走,他們不去就不去!媽的,這什麼人啊!你也不用強求他們了。你就把這個事兒報到街道,以後有什麼好事兒,也一樣不帶他們玩兒就是了!”
王大媽一聽,這話有道理啊,點頭說:“是這麼個理兒。”
周李氏不樂意了,說:“趙桂花,這裡有你什麼事兒?”
趙桂花嗬嗬冷笑,大聲:“你不顧集體利益,自私自利,誰都可以說!怎麼的?你做的出還不讓彆人說?你就說你去不去巡邏!”
周李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好半天,硬氣的說:“我不去,我們家身子骨不舒服,都不去!”
他們就不去,能把他們咋的?
周李氏得意的看了趙桂花一樣,哼了一聲,做出挑釁的樣子,她就不去,還能打人不成?
趙桂花也不跟她來那個有的沒的,直接就說:“那咱們走。”
蘇大媽一看,有點麻爪兒了,她可不像周李氏那麼硬氣,周李氏雖然刻薄又缺德,但是命好啊,人家兒子兒媳都能掙錢。不愁什麼,但是她不行。
她還想著,每年能從街道那裡混點好處的。
憑借著會賣慘,她家雖然評不到困難戶,可是每年還是能得到一點小“補貼”,如果傳出不好的名聲,那麼這個小便宜是彆想占到了。所以她是萬萬不敢賭的。
她彷徨無助,立刻就看向了白老頭,白老頭一下子就理解了自己心上人的為難,他仗義的出手:“蘇大媽身體不舒服不能參加,我來代替她!我出來,就頂著他家的名額了。”
王大媽幽幽:“你家自己呢?”
白老頭兒:“呃……當我家沒參加行不行?”
王大媽和趙桂花,以及一乾鄰居都嘴角抽搐,覺得有點不能理解這個老家夥,這人腦子不好吧?王大媽翻白眼:“你少給我來這個幺蛾子!”
白老頭兒昂首挺胸:“這咋不行?我樂意為他們付出,你反正是統計人數的,你就當我家沒來人。反正我是代替老蘇的,老蘇家都這種情況了,你們還要這麼逼她。你們的心腸咋這麼狠呢。大家都是一個院子的兄弟姐妹,你們就不能善良點嗎?”
王大媽:“我叉叉你媽,你說誰不善良?你腦子有病我們還得由著你?”
王大媽怒了,叉腰要打架!
她可是個彪悍的壯實老娘們,就白老頭兒這個熊樣兒,真打起來還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呢。
白老頭縮了縮脖子,不過不退讓:“反正我沒參加,我代替的是蘇大媽。”
王大媽氣的連說了三個“好”。
趙桂花覺得,這老夥計都要氣昏過去了。
她拍了拍王大媽,說:“犯不著為了這種蠢貨生氣,現場是什麼情況,我們這麼多人都能給你證明呢。到時候你直接把實情報上去就完了。”
王大媽深深的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行!”
幾個人這才一起出門,不得不說,彆說趙桂花王大媽之流了,其他的大院兒居民也不怎麼理解呢。就說後院兒的老隋家小子就深深的迷茫,說:“這蘇大媽,到底是哪裡吸引人啊?”
他是一千個一萬個看不懂的。
其他人也看不懂啊,大家紛紛搖頭,他們當然看不懂啊,他們要麼就是老太太,要麼就是年輕人,哪裡懂?
這懂不懂的,隻有老頭兒最明白了。
白老頭兒覺得,這些人真是沒有一點點的眼光。
因為開頭的小插曲,今天巡邏的氣氛又比以往更差了幾分。
不過趙桂花依舊是精神抖擻,她依稀是記得,就是這麼幾天了,那個小賊就要出現了,雖然不知道先頭兒的插曲有沒有影響到事情的發展,但是趙桂花可不敢賭說這個小賊就一定不會出現了。
所以她還是很謹慎的,像是她這麼嚴格的老太太可真是不多了,彆看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拎著棍子防身,但是這大半月二十天下來,很多人都淡了,有點無所謂了。
像是還拎著棍子巡邏的,也就趙桂花他們這一隊了。
如果不是趙桂花每天第一時間就拎著武器出來,其他人恐怕也想不到了,就因為趙桂花每次都裝備齊全,倒是影響了一起巡邏的人。趙桂花依舊是雄赳赳的走在最前頭。
其他人的氣勢跟她比起來,就跟太後娘娘身邊跟著的大太監小太監似的。
王大媽都感慨:“老趙,我覺得你這精神頭兒,真是比一般人都強。”
趙桂花微笑,說:“我能是一般人?”
王大媽也笑了出來:“那是。”
巡邏隊在街上巡邏,卻不知道,他們剛走過的那條街,一個小個子男人悄麼悄的竄了出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最近被叮住了的小偷兒張三兒。
張三兒乾這一行也好幾年了,一直都沒有失手,在江湖上那也是有點小名氣的。彆看現在政策嚴格,但是不管啥個年代下,小偷這個行當也都沒銷聲匿跡。
不管什麼時候,小偷兒還是有的。
不過因為現在管的嚴格,小偷兒也不是很好乾了。好在張三兒這個人比較謹慎,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啦,什麼小心踩點啦,什麼……反正,這一行當的所有忌諱,他是都遵守的。
正是因此,他一直活動,一直沒有翻車。
這日子過的還挺滋潤的,不過最近一次因為連續翻了三家,倒是一下子被警惕起來,杏花裡那頭兒都開始組織巡邏了。按理說,張三兒一般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是絕對不會一個地方偷兩次的。
特彆是他之前在這附近一宿連續偷了三家,又增設了巡邏隊,輕易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可是吧,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如火如荼的巡邏,還真是抓到了人,據說抓到了一個渾水摸魚偷東西的小孩兒,這小孩兒是想趁著大家去巡邏,偷鄰居,可是卻馬失前蹄,被發現了。
當然,後續的糞坑大作戰是不能不提的,這個事兒就差滿四九城都知道了。
真的,傳到天津衛指日可待。
反正張三兒是知道了,講真,他對這個地方真是好奇極了。
他,想去看看!
這樣神奇的地方,值得他再光顧第二次,他是很想去的!
除了看一看,也是因為逆向思維,他覺得自己能夠一直在這一行當裡馳騁,也是憑借他有一個聰明的大腦。他是這麼考慮的,現在那頭兒每天都在巡邏,按理說,一般的小偷兒是一定要躲著走的。但是在一想,又何嘗不是機會呢。
因為巡邏,肯定很多人家裡沒有青壯年了,這是那個小孩兒都知道的道理啊。他堂堂高手,怎麼可能不知道?再說了,因為大家都覺得有了巡邏隊小偷兒肯定不敢來,就算是巡邏肯定也十分的鬆懈,這麼一想,這可不是一個極好極好的機會?
他覺得,這個巡邏隊不是抓他的主力隊伍,反而是能給他掩飾的好東西。
反正張三兒這麼思來想去,得出了一個結論。
杏花裡那一片兒,現在是最最合適下手的地方,這四九城的地方多了,但是最適合的就是這個地方了,是很適合他再次出山的。這麼琢磨下來了,張三兒又觀察了幾天,果然見到他們巡邏的十分鬆懈。
而且因為糞坑的事兒,好像大家都不怎麼有精氣神兒,都是湊合著來了,糊弄著呢。
張三兒表示,他很滿意。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再次出山。
這不,這一宿,他換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又用鍋底灰給自己抹了個黑臉兒,這才出門,如果不精心的留意,這個男人就是一個有點年歲,黑不溜秋兒的小老頭兒。
他踩著必勝的步伐來到了杏花裡。
遠遠的,他默默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巡邏的隊伍,嘖嘖,真不怪他看不上這個隊伍啊,這個隊伍比前幾天還差呢。歲數大的更多。雖然拎著木棍子,但是他覺得這更加證明他們不行,就是因為不行,才要虛張聲勢呢。
他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一片兒條件最好的就是一家姓周的,好些人都能證明,這姓周的老太太還說他們家是大院兒首富呢。
這個話現在說起來不太妥當,但是他們家都是勞動人民,所以倒是也不是問題很大。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這小偷兒聽到可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他乘著月色,悄悄的摸進了大院兒,他選中這個大院兒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大院兒今天出去巡邏了,當然巡邏隊不是就這個大院兒的人,但是這個大院兒今天出去的最多。
小孩兒都懂的闖空門,他自然更懂了。
他摸進院子,很快就找到了周家,這一家子已經早早睡下了,那呼嚕聲大的,跟電鑽似的,張三兒左右看看,無人發現,他掏出一根鐵絲兒,輕輕的的彆弄了幾下,門嘎吱一下,立刻開了。
張三兒一手抵住了門,讓門不發出一點點聲音,他躡手躡腳的進了門,這一家彆看有錢,屋裡還真是稱不上多精美。他躡手躡腳的來到左側的房間,房間是一個老太太,這呼嚕聲就是她,響的不得了。
但是張三兒喜歡啊,他就喜歡這樣大的呼嚕聲,可是能給他掩蓋不少事兒的。他摸了進去,這個房間不算複雜,他率先奔著櫃子的抽屜,輕輕的翻找,抽屜是鎖著的,但是一點也難不倒他。
他三兩下就弄開了的,他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七八塊錢,張三兒十分不滿意。
他可都打聽的清楚了,這一家子,兒子是七級電工,一個月掙九十多呢。就算這個錢是當兒子的自己把著,這老太太手裡也有兒媳婦兒的薪水,他可是聽說了,這老太太在外麵說過,兒媳婦兒的工資三十七塊錢全都要上交給她,作為家用。
三口之家,哪裡用得完。
他也聽說這老太太對自己和兒媳婦兒還是很刻薄的,可不舍得花錢,那麼她手裡不知道攢了多少呢,他覺得這七八塊,簡直就是對他技術的侮辱,也是對老太太私房錢的侮辱。
他很快的再次翻找起來,一個好的小偷,就是要做到翻過了跟沒翻過差不多。
他很快在衣櫃裡翻找起來,不過……沒有!
這老太太怎麼沒有呢。
他很快的又拉開抽屜,看向下麵,一般來說,這種老太太不會藏的特彆的隱蔽的。他翻找了一會兒,爬到了床下。終於,在床下找到一個小夾層,果然,這種老太太,能藏錢的也就那麼幾個地方了。
他將小夾層摳開,一打開,就看見裡麵一個手帕包著的小布包,他迅速的翻開,裡麵全是大團結,十塊錢一張,厚厚的呢。他專業的一捏,覺得這裡至少有一千塊了!
張三兒咋舌,這可是他遇見最富貴的老太太了,了不得啊!
他揣好了錢,默默的退出了這個房間,這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這屋裡真是一股子怪味兒,張三兒不是一個滿足的人,雖然偷了老太太,但是老太太的兒子也不少錢呢,這娘倆兒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