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
趙桂花被堵在外麵,有家不能回。
她心裡這個苦啊,你說說這些人,深更半夜的廁所門口相會,還是兩個男同誌,有什麼意思呢。趕緊說完趕緊走,彆在這裡耽誤老娘回家啊!
趙桂花深深憂愁,不過耳朵倒是豎起來的高高的,雖說著急回家,但是他們這八卦,趙桂花不能不聽。畢竟以她對白奮鬥的了解,這貨對古玩什麼的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也不曉得,他怎麼還搭上這個線兒了。
不過這也說明了白奮鬥的自行車是怎麼來的。
其實他們大院兒一直都有討論白奮鬥是怎麼攢來的這輛自行車,畢竟這貨日常去王香秀那裡獻殷勤,壓根不像有多少錢的樣子。再說,一張自行車票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搞到的。
現在看來還是倒騰東西了。
趙桂花專心致誌聽牆角,不過這個時候吧,白奮鬥和楊立新語氣倒是高了一點。
主要是白奮鬥大嗓門兒,他麵色不虞,瞪著眼睛說:“楊立新,你什麼意思啊?是你來找我幫忙,我才幫你搞定這個自行車票的。你給我好好想想,一般人想要他弄得到嗎?現在你倒是給我撂臉子,怎麼的?以為哥們是好拿捏的?我跟你講,就沒有這麼辦事兒的!你他媽是不是覺得我貪了你的錢!做人可不能這麼不要臉,我什麼好處也沒要你的,還要被你冤枉,說破天都沒有這個道理。你信不信我錘死你!”
楊立新聲音倒是很低,他帶著幾分小心說:“奮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就問一問嗎?我想著既然是好東西,那肯定不能隻換這麼一點。我是怕你被人騙了,可不是說不相信你。你看咱們一個大院兒這麼久,我不相信誰也不能不相信你啊。我要是不相信你,還能找你麼?”
彆看楊立新在他們院兒存在感低,但是這能做上門女婿,那肯定是有點情商的,這不,這話說的白奮鬥肯定是熨帖的。他這才緩和了幾分,說:“那話讓你說的,我白奮鬥是能讓人忽悠了的人嗎?人家說了,你這東西也沒多好。再說了,現在一般人可不敢存著這種東西,要是讓人逮住,那可是大事兒。咱們這也是去掉隱患不是?”
他得意一笑,說:“我覺得咱們才是賺大了,少了麻煩,還多了錢呢。乾啥不換?”
楊立新神色斂了斂,覺得白奮鬥就是個實打實的蠢貨。
可是如果讓他自己去冒那個險,他又是怎麼都不乾的。如果說黑市兒都是混子,那麼鬼市兒可就是帶刀的,不好惹了。他是希望白奮鬥能夠衝在前麵,給他拿一個最高價。
最起碼,也得跟表奮鬥自己得到的差不多吧?
但是現在明顯是少很多了。
很顯然,他真是高估白奮鬥這個棒槌了,他說想要一張自行車票,這人竟然就隻換來一張自行車票。一點也沒多換,虧得他還說:如果換的多了,保證不讓他白忙活。
現在看來,呸!
他抹了一把臉,說:“白奮鬥啊,你說他們鬼市兒那邊,弄這個就不怕有人查嗎?你都是賣給什麼樣的人啊?”
他還是不死心,想多問問。
白奮鬥蹙眉:“哎不是,你怎麼回事兒?你這就是沒完了是吧?真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
“我不是……”
他頓了一下,抬眼看向了白奮鬥,說:“咱們的碗都是一樣的,咋你就能換一個自行車票還有買車的錢,我就隻能換個車票?我這不得多問問?”
他眼看著白奮鬥是不吃軟的,索性直接開了口:“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時可攢不下什麼錢。”
白奮鬥眼睛瞪的比牛大:“你什麼意思?我一個月也三十來塊了?我怎麼就攢不下去錢?我這衣服穿的是單位的,也沒結婚,花錢的地兒可不多!你看不起誰?好啊,楊誌新,我就說你這種能給人做上門女婿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你還真跟我來這一套了……”
“你甭跟我大聲,你得說說,到底為什麼有差距!”
“啊呸,我憑什麼跟你說為什麼?人家就是給這麼多,你以為我貪了你的錢?沒想到你是這種小人!好好好,我看透你了,我算是看透你了,要不是想著讓你丈母娘給我介紹個對象,我至於這麼幫你嗎?現在好了,我幫了忙,你倒是給我來這一出兒。我真是幫錯了人,好心當做驢肝肺!咱四九城爺們一個唾沫一個釘,我說沒貪你的錢就是沒貪你的錢,不相信?嗬嗬,你自己去鬼市兒找人打聽吧!垃圾!給我滾!”
倆人就這麼吵起來了。
趙桂花:“……”
你們這是乾啥啊!
我老太太還在這兒躲著呢?你們這麼吵,給人都招來我可咋整啊!
說實在的,趙桂花覺得自己真是倒黴催的,這一宿兒啊,真是太難太難了。
這該說不說,往後乾大事兒,一定得看黃曆,這真是不能不信邪啊,你瞅她今晚,就跟那演戲似的,一場又一場……這也太搞老太太的心態了!
趙桂花覺得他們再吵一吵,自個兒就要露餡兒了。
“你沒貪錢,怎麼可能錢數不一樣?彆說什麼你攢了錢,這不是笑話一樣嗎?誰不知道你舔著寡婦呢?”這要是十塊二十塊,楊立新也心疼,但是保不齊就不說話了。
畢竟鬨大了也不好,但是這小子八成貪了自己一輛自行車的錢,楊立新可真是不乾了。
他情商不低,但是這年頭兒,錢是大事兒啊。
白奮鬥:“你個王八犢子,我就知道你是個陰險小人,果然就是如此。我就多餘的幫你,現在是看出來了,你這人真是一點也不值得……”
“你彆說的那麼好聽,裝什麼呢?還幫我?如果無利可圖,你會幫忙?你談貪錢不要緊,但是吃相不要這麼難看。吃獨食是要遭報應的。”
楊立新說話真是有兩下子,把人懟在牆上都拔不下來了。
“你!”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白奮鬥氣的直接揪住他:“你小子,看我不收拾你這個沒種的,自己不敢去,還要在這裡冤枉我……”
“我冤枉你,你彆是講道理說不過我,你就動手!有本事咱們講道理!”楊立新也怕挨揍。
“你……好,好好好,這個貪錢的名聲我是絕對不能背的,那咱們就說清楚,是我們是同一批的盤子,但是我可得跟你說清楚了。我那個盤子,跟你的可實實在在又不一樣,我那個可是好好的,水光溜滑兒的。你那個呢?你那個可有裂紋的。這能是一個價錢嗎?啊?你給我說,是一個價錢嗎?要是好的壞的都是一個價,那蘇家那個碎了的也能換,你覺得可能嗎?啊!!!”白奮鬥這人做事兒確實不怎麼有腦子,這不,大晚上的就敢吼出來,一點也不怕被人聽到。
他是這樣,但是楊立新可不放心,楊立新一把反抓住的白奮鬥,說:“你他媽就不能小點聲。”
“老子行得正坐得直,老子不怕那些個!”
白奮鬥還挺硬氣。
楊立新心裡真是很氣,但是這時又覺得白奮鬥說的多少有幾分道理,他也不想事情鬨大,說:“算了算了,我不跟你糾纏。”
“嘿,還你不跟我糾纏,現在不是你跟不跟我糾纏的事兒,我他媽就得跟你糾纏。你冤枉我,以為這麼算了就成?走,咱們去王大媽和李廚子那裡,咱們好好說道說道,有沒有你們家這麼辦事兒的,我好心好意,我落得個什麼?全他媽是壞名聲!”
白奮鬥揪著人就要談一談。
楊立新都要被他吼得魂飛魄散,他叫:“你給我小聲點,小聲一點啊,你是生怕彆人不知道這事兒是吧?鬨大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那我也容不得你冤枉我!”
趙桂花:“……”
你們到底要不要鬨大的,能不能明天睡醒了再決定?
我老太太太難了。
趙桂花惆悵的望天,她覺得今晚,比她過去一個月過的都驚心動魄。
人生啊,真是……
就在趙桂花愁的腦子嗡嗡,覺得人生無奈的時候,就聽又有開大門的動靜兒,這下子彆說是趙桂花了,就連白奮鬥和楊立新都吃了一驚,果斷的鬆開了手。
哦豁,這是典型叫喚的很歡,但實際上一樣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趙桂花默默祈禱,祈禱兩個家夥彆躲,如果一躲貓到她這裡,那可不是完蛋了。
趙·杯具·桂花。
趙桂花屏住了呼吸,同樣的,白奮鬥和楊立新也一樣。幾個人都看向了大門口的方向,就見出來的人是莊誌希,莊誌希邊走邊打哈切,趙桂花一下子就放心了不少。
白奮鬥和楊立新也放心了不少。
白奮鬥主動開口:“小莊……”
莊誌希似乎嚇了一跳,呦吼了一聲,隨即說:“臥槽,你們的大晚上不睡覺乾什麼呢?”
白奮鬥:“我這是……”
楊立新截斷了他的話,說:“我出來上廁所,正好碰見白奮鬥,我們就嘮了兩句,你家這是怎麼了?剛才你爸一會兒一趟,這又輪到你了。”
莊誌希揉著肚子,說:“可能晚上有啥沒吃好,有點肚子疼。”
他說:“正好了,你們也在,我自己蹲坑兒還怪悶的,你們陪我嘮嘮。”
白奮鬥:“……”
神他媽的陪你嘮一嘮,我們在這兒聞臭味兒?
他跟楊立新對視一眼,好巧啊,他們都不想留下。難得的,他們的觀點竟然統一了,難得,真是相當的難得。白奮鬥:“滾邊兒去,我可困了,沒工夫在這裡陪你,明天還得上班呢。”
“就是!”
楊立新也果斷的很,他說:“走了走了。奮鬥哥一起走?”
“一起。”
兩個人一起走,莊誌希:“你們也太不仗義了。”
他叫了一聲,兩人走的更快了幾分。
莊誌希若有似無的笑了笑,吹著口哨往廁所走,不過進去之後,反而就是站在牆邊,眼瞅著人進了院子,他輕聲:“媽?”
趙桂花壓低聲音,宛如接頭:“在。”
趙桂花低聲:“怎麼是你出來了?”
莊誌希:“爸怕自己露餡兒讓人看出來,叫了我。”
他說:“您可真行。”
趙桂花不理會兒子的調侃之意,說:“走吧,趕緊回去。”
莊誌希:“您就這麼回去?”
他搖頭:“等一會兒,彆是讓人看見你帶著麻袋。”
趙桂花:“那麼我們也不能藏在外麵啊,一旦讓環衛的看見,就保不住了,我這一宿累成這個狗樣兒,驚心動魄的,可不是白玩兒。”
莊誌希:“我知道,現在回去,保不齊白奮鬥還沒躺下呢,彆是讓他看見,我們等一下子。穩妥一點。”
趙桂花哪裡不懂這個道理,她其實很懂,就是因為今天晚上事情太多,她迫切的想回家罷了。
母子兩個小聲的說話,莊誌希也不問他媽出去到底是乾什麼,隻說:“我先過去探一探,你看我手勢。”
趙桂花:“……行。”
莊誌希往回走,他躡手躡腳的靠近院子,往院子裡一瞅,果然家家戶戶都熄燈了,就連白奮鬥他們家也沒動靜兒,莊誌希擺了擺手,趙桂花一個激靈,趕緊扛著麻袋,嗖嗖嗖的竄到了門口,她的動作,格外的矯捷,堪稱勇猛。
趙桂花飛快的竄進院子,儘量不出聲,小跑兒到自家門口,他家門是虛掩的,趙桂花一個健步竄進門。莊誌希見沒事兒了,也總算是放心幾分,他慢條斯理的拴上了門,溜達著回了屋。
雖說他“解救”了老娘,但是卻沒有回主屋,反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屋子。
明美唔噥著問:“怎麼了?”
莊誌希:“沒事兒,繼續睡。”
他脫掉外套,趕緊鑽進了被窩兒。一進去,明美就像是一隻小小的八爪魚一樣,一下子纏住了他,靠在他的胸膛,睡得更實在。莊誌希輕輕的拍了拍媳婦兒,明美軟軟糯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莊誌希輕聲笑了一下。
小夫妻很快的再次進入夢鄉,趙桂花也不開燈,喘息著坐在椅子上,感歎:“你可不知道,我今晚兒真是驚險的不行。”
莊老蔫兒其實也擔心極了,他本來就膽小,對這種事兒十分的不放心,要是按照他的心意,最好是不去。就算是一定要去,也該是他去,但是他家老婆子不聽他的啊,他沒有什麼發言權。
所以最後還是老婆子自己去,可是這次明顯比之前那次晚了很多,他都上了好幾趟廁所了,也沒見到人影兒,這心裡可真是顫巍巍的不行。
他總是覺得這事兒不穩妥,更嚇人的是,他還發現白奮鬥還有楊立新都出去了,半天不回來。這可真是更怕了。他跟趙桂花說:“我這生怕你被白奮鬥和楊立新看見,我這心啊,忐忑的不行。沒辦法隻好叫了老三出去看看,老三這個人心眼兒多,我都想了,如果你真是被白奮鬥他們遇見了,他出去幫著斡旋一下,也是比我這嘴笨的說話強。沒想到你還真是被堵到外麵了。”
趙桂花:“給我倒杯水。”
她咕咚咕咚的乾了,這一晚上跑的嗓子都冒煙兒了。
莊老蔫兒見狀立刻又倒了一杯水,趙桂花再次一飲而儘。
老兩口也不開燈,他問:“那你今天這麼久沒回來,是咋回事兒啊?”
趙桂花:“我今天,差點栽了。”
“啊?”莊老蔫兒嚇了一跳。
趙桂花也不瞞著自家老頭兒,把今晚的這樣那樣繪聲繪色的一講,莊老蔫兒:“我的天,這也太嚇人了。桂花啊,咱們穿的差一點沒啥,你千萬彆在冒險了,你一聽這事兒,就不對啊。這要是被抓了可咋辦。”
他不在乎白奮鬥和楊立新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但是可真是擔心自家老伴兒遇到事兒。
趙桂花點頭:“我曉得,最近我是不打算再去了。彆說最近,今年我都不打算再去了,誰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蓮大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就連進去踩縫紉機都無所謂。我不行的。”
不過很快的,趙桂花也高興了,她說:“雖說今晚驚險個不行,但是我今天的收獲真是真真兒的不錯。那邊裡外串通,倒是便宜了我們。就是那幾個兔崽子……媽~的彆讓我再次看見,不然我非想法子收拾他們。竟然還敢玩黑吃黑,缺了大德了。”
莊老蔫兒拍了拍趙桂花的手:“你也彆太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就算是你不找他們,他們也是會有報應的。”
趙桂花:“那可不一定,沒聽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莊老蔫兒說不過老伴兒,無奈的笑,說:“你啊。”
趙桂花也不糾纏這個話題,說:“走,趕緊休息吧,你明天也是要上班的。”
她也不著急整理麻袋裡的東西,倆人躺了下來,趙桂花連洗漱都不洗了,實在是太累了。她躺在炕上,莊老蔫兒也是不困的,他說:“你說白奮鬥和楊立新說的盤子,是不是咱家那個碗啊?”
這個時候,莊老蔫兒倒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這件事兒,趙桂花抿著嘴,說:“應該是,他們還提到了蘇家,那就十有八-九差不離了。”
他們說的是什麼呢。
這就要從十來年前說起了,不止十年,也就是白奮鬥他們十四五歲的時候,差不多有十五六年了。
那個時候他們這邊批一個王地主,好多人都起看熱鬨,那個時候的批人和現在可不一樣。現在是打砸一切的腐朽的思想不正的東西,那個時候還真是不是,那個時候大家都是能沾點便宜就不放過。
像是鍋碗瓢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都會爭搶著拿走。
這玩意兒可是錢買的,自家少不得能用得上,可沒有打砸那回事兒。
當然了,金銀珠寶什麼的他們可彆指望,這些怎麼也輪不到他們。是要充公的。但是那些看起來不值錢的,還是可以拿的。像是他們這些半大的孩子,就一人分了一個看起來相當不錯的白瓷碗,碗口特彆的大,你說是盤子,那也成。你要說是碗,倒是也對。當時一共五個小孩兒,分了那套“福祿壽喜財”的碗,那是一套,每隻碗上都有一個字兒。
他家這隻上麵寫的是“壽”。
當時的幾個孩子是白奮鬥,住在李廚子家跟著李廚子學藝的楊立新,還有蘇小子,周群,以及他們家莊誌遠。這些半大的小子一起去玩兒,一人拿走了一個。
後來,最早碎了的是周群他們家的,有一年過年周李氏跟人吵架動了手,不小心砸碎了。當時那家子還被迫賠了錢。再後來就是蘇家,蘇家那隻倒是用了好些年,不過前幾年,金來淘氣也給摔碎了。
剩下的就是他們三家,趙桂花他們家這個上麵的寫的是“壽”字,他家也用了十來年。按理說沒什麼,但是前幾年比較緊張,趙桂花也怕這上麵有個“壽”被人打成什麼封建迷信。
所以她對外也是宣稱自己的碗摔碎了,直接包了一下放在了廚房藏肉的小櫃子裡,當然了,雖然是被她收起來了,但是她還真就沒覺得這個東西是值錢的玩意兒才收起來。
完全是因為好好的東西丟了太浪費,頂頂不錯的一個碗呢,比他們買的那種可光滑多了,一看就很不錯。再說了,這碗上麵還有一個壽字兒呢。
老人家多少都有點迷信,這要是把碗砸了或者是扔了,不是相當於丟了“壽”?這想一想就不吉利,所以趙桂花給收起來了。現在想一想,他們說的應該就是這個碗了。
說到這裡,趙桂花不禁又想到了上輩子的事兒。
上輩子的時候,她這隻碗丟了。
這麼些年,她一直扔在那個櫃子裡,放的好好的,但是早就忘得沒影兒了。差不多是七八年還是七九年那會兒,她找東西才偶然看到這個,那個時候政策鬆動了,趙桂花索性就把這隻碗拿出來用了。
畢竟她也不知道這東西值點錢,就是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碗。
隻不過吧,也就用了差不多兩三個月,這個碗竟然不翼而飛了。
當時趙桂花還叉腰站在院子裡指桑罵槐了好久,那個時候,她可是篤定是金來三兄弟乾的,畢竟這院子的小偷兒,可就這家的小崽子了。
這小子打小兒就偷東西,那個時候十七八歲,正是乾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趙桂花生氣的不是丟碗,畢竟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碗可能值點錢,她生氣的是偷東西隻偷一個碗。
這不是故意惡心她?
所以她就料準了是金來乾的。
最後到底是不是金來乾的,她也不曉得,畢竟她也不能為了一個不值錢的碗去報警找公安的。至於他家的其他東西,那是完全沒丟的。
其實當時也有人懷疑是不是她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