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勢很大,大雨瓢潑的夜裡,屋裡卻熱情似火。
明美從被窩兒裡鑽出來,腳丫子輕輕的蹬了蹬莊誌希,說:“給我倒杯水。”
莊誌希也不披一件衣服,直接掀開被子起身倒水,屋內沒有開燈的,但是並不影響莊誌希的視線,再說自家的東西放在哪裡,閉著眼睛都能摸到。
他把水端給媳婦兒,說:“來。”
明美覺得口乾舌燥,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兒,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隨即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說:“我明天回娘家一趟,你陪我一起吧。”
莊誌希:“好。”
如果不是今天下大雨,他們今天傍晚就要過去一趟的,明美自個兒打的羊,當然要給自己爸媽送一點的。
莊誌希上床躺在了明美身邊,說:“我這邊離家近,等下班的時候,我先回來一趟拿東西,然後我們一起走,你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明美帶著幾分笑意,輕聲說:“好。”
她嬌軟著說:“你明天去新部門第一天,下班會不會加班啊?”
莊誌希笑著搖頭:“加班什麼加班,宣傳科其實一點也不忙,除非有這次這樣的大活動,否則根本沒那麼多事兒。就是搞搞宣傳而已。咱們單位沒有文藝部門,要不然這個活兒都輪不到宣傳科。”
明美:“那你也好好乾,難得調過去。”
莊誌希:“這個我知道。”
夫妻兩個湊在一起夜話,莊誌希:“媽和大哥把錢給我了,一共是三十塊錢,我給放在抽屜裡了,你給收起來。”
明美:“好。”
他們小夫妻的私房錢,那可是全家最多,就連公婆都肯定沒有他們更多呢。明美嘿嘿一笑,說:“如果每次都能遇到這種好事兒,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誌希哥,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樣收其他人的錢會不會不好?”
莊誌希:“這有什麼,這是媽定下來的。我們照做就是了,反正我們不主動要,但是如果媽定下來要給,我們也接著。老人家吃過的鹽比我們走過的路都多,比我們看事情更深刻。我們聽著就是了。”
明美:“那倒是也對,聽婆婆的確實沒錯,畢竟……嘔!”
她突然就有點反胃,乾嘔了一聲。
莊誌希嚇了一跳,趕緊說:“怎麼了?”
他趕緊拽了燈繩兒,屋內亮了起來,莊誌希關切:“哪裡不舒服?是什麼沒吃好嗎?”
明美點頭,隨即又搖頭,說:“可能是今天吃肉太多了,胃口有點不適應,剛才又灌了一大杯水,有點太脹了。沒事兒的。”
莊誌希打量明美,見她臉色還可以,狀態也沒有什麼不好,低頭順了順她炸毛的頭發,說:“那你如果在不舒服,我們明天就去醫院看一看。”
明美點頭:“我沒事兒的,就是吃多了,真是難得吃這麼好嘛。”
莊誌希:“你突然不舒服我還以為……”
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麵傳來咣咣咣的砸門聲,莊誌希蹙眉:“這誰啊,大晚上的這麼砸門,有人一直沒回來?”
明美與他麵麵相覷,表示自己不曉得呀。
吵架的時候,感覺大家都在的啊。
莊誌希:“我披件衣服出去看看吧。”
明美跟著點頭,她今天有點累了,倒是不想動,也不起身,隻是拽過被子把自己繞成一個繭蛹,然後掀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因為咣咣的砸門聲,前院的人家都開了燈,明美看到白奮鬥穿著大褲衩子罵罵咧咧的出門去開門。
她說:“誌希哥,白奮鬥出去了。”
莊誌希:“他倒是快。”
再說白奮鬥,他睡得正實在,就聽到咣咣的聲音,他家距離門口是最近的,被吵醒的也最早,他罵罵咧咧的起身,說:“哪個喪門的,真是缺了德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缺德冒煙兒。”
他也不穿衣服,雨具也不準備,順著廊簷來到門口,嗬斥道:“誰啊,大晚上的。”
“你爹!”甕聲甕氣的聲音。
白奮鬥一下子來了火氣,罵道:“草,那個小王八犢子,還敢跑到爺爺這兒冒充爹了。你這半夜三更的給我吵醒,還占我便宜,我看你是不想進來了是吧?在外麵蹲著吧您哎!”
“是我!我真是你爹!我是白老頭!”
門外的人也怒了,叫了出來:“白奮鬥你個小兔崽子,你連親爹都不認識了是吧?你趕緊開門。”
白奮鬥一怔,瞬間想到他老爹今天還這是沒在,他心裡一慌張,趕緊開門,說:“哎不是,爸哎,你這大雨天的,你跑哪兒去了?這麼這樣的日子都不消停,我哪兒知道你不在家啊。”
你瞅瞅這話說的,就是讓當爹的不怎麼高興,白老頭氣急敗壞:“我跟你住一個屋簷下,我在沒在家你不知道?你這臭小子就是沒把我當一回事兒。我這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他覺得自己真是虧死了。這兒子這麼大歲數了還不讓他抱孫子,現在還跟他大小聲。
白奮鬥嘿嘿笑:“您看您,這火氣真大,我也不能時刻的盯著您啊。您說您……哎我去~您這是摔哪兒了啊?您看您臟的。”
白老頭:“去去去,回家再說。”
爺倆兒一起回家,莊誌希站在門前向外看,眼見人回家了,他索性不用穿了,直接回到被窩兒,說:“是白老頭,我說今天跟蘇家鬨彆扭他怎麼沒出現,原來不在家。”
明美:“他們爺倆兒可真是……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得償所願。”
莊誌希:“我看他們誰也不能得償所願,不結婚人家一樣能花他們的錢,那麼為什麼要結婚?結婚了還得伺候人,現在你看看,蘇家就連給白家兩父子洗個衣服,都能獲得感恩戴德的。但是如果要是結婚了可就彆想了,這就變成了應該做的。蘇家兩婆媳那麼精明,算不開這個賬?”
明美這才想起來:“換下來的床單,明天得洗了……”
她眼巴巴的看著莊誌希,莊誌希:“我跟你一起洗。”
明美立刻露出笑臉兒,等的就是這句話呢。
她撒嬌的摟住莊誌希,說:“我就隻知道你是最好的男人。”
莊誌希失笑,問:“有多好?”
明美嬌嗔:“特彆特彆好。”
她如同一個小狐狸,縮在了莊誌希的懷裡,啄了一下他的下巴,說:“又體貼又和氣。”
莊誌希得意一笑,說:“那是當然,我當然要對我媳婦兒好了。”
他順手關了燈,很快的,屋裡就陷入了一團昏暗,沒一會兒,又嘎吱起來……明美:“唔,累了啦……”
莊誌希:“不累啊,明明我用的力氣比較多。”
“那我也累……”
“噓……”
房間內嘎吱嘎吱的,一團熱烈。
外麵的風雨更大了不少,頂著風雨回來的白老頭是一身的狼狽,衣服刮了幾個口子不說,褲子上還全都是爛泥。仿佛是摔進了爛泥池子。
白奮鬥:“哎不是,爸,你這是怎麼造的啊,你說你不是跟蘇大媽一起帶著孩子出去春遊嗎?怎麼才回來?”
白老頭白他一眼,說:“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白奮鬥:“哎?”
他掏掏耳朵,不服氣:“怎麼就是為了我了?你跟蘇大媽出去,跟我有什麼關係,可不好這麼往外身上甩的。”
他覺得自己還挺冤枉的。
白老頭:“我們是一起出去春遊,不過今天中午有點悶熱,你蘇大媽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們就早早的往回走了。我們半下午就回來了。這不是回來剛走到巷子口,就遇到了後街的呂大媽,你也曉得,呂大媽是個遠近聞名的媒婆。她可一點都不比你王大媽差,兩個人也是老競爭對手了。”
“您找呂大媽給我介紹對象?”白奮鬥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白老頭:“可不是嗎?你王大媽不肯幫忙,我們隻能換人了,不然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本來王大媽就不給你好好介紹,自從賣盤子的事兒出了,她更不會幫你了。李廚子看見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嗬嗬,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我找了你呂大媽,她正好提出來,他家有一個親戚還是單身,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條件也不錯,才二十歲呢。改天給介紹一下。我這一想,條件好的如果不趕緊把握住,指不定就要被人搶了,擇日不如撞日,就想著讓她立刻給介紹一下,結果她說姑娘這幾天去鄉下外婆家住了,那是個孝順姑娘,聽說外婆病了,說是要去照顧幾天。我這人就多留了呀一個心眼兒,專門問了在哪兒,然後偷偷去看了一下。畢竟咱們也不能全聽媒人的,媒人一張嘴啊,全靠騙,這個我可是聽過的。壞的也能說成好的。我想著既然是知道在哪個村子,不如自己偷偷去看看,一來看看媒人說的對不對,二來也看看這姑娘是不是真的那麼孝順照顧老人。這結婚這事兒,孝順是很重弄個要的。最起碼也得像王香秀和薑蘆這樣的兒媳婦兒。”
雖然他覺得王香秀作風一般,但是卻不妨礙他覺得王香秀孝順,這一點上,他還是很認可的。
他們做老人的,是很希望有個孝順的小輩兒。
而白奮鬥聽了這個話也不斷地點頭,“秀姐確實很好。”
“我這一路去農村,確實找到了那個姑娘,不過就想偷偷觀察一下,誰曾想他們村裡的人以為我是個老-流-氓,不聽解釋,一路追著我打,我這飛快的逃竄。摔進水溝裡了。耽誤的時間長了我沒趕上回城的車,又趕上大雨,一路頂雨走回來的……”
白老頭覺得,自己今天也真是點背了。
他說:“我這一路走回來,都要累死了,你個小兔崽子還跟我大聲,你也不看看我是為了誰。”
白奮鬥嬉皮笑臉:“為我,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
白老頭:“你知道就好。”
他覺得自己一把老骨頭,簡直都要散架了,這條路,漫漫沒有儘頭。
他癱坐在椅子上:“你給我燒點熱水。”
白奮鬥不樂意:“大晚上的燒什麼熱水?你趕緊睡吧。我也困著呢。”
這養這麼一個兒子,跟養一個叉燒沒有什麼區彆的。
他老爹這個樣子,他倒是懶洋洋的一點也不樂意管,一心隻想休息。然而就這,傍晚的時候又能在蘇家做孝子賢孫,又是給他們燒水,又是給他們熬雞湯,那可真是儘心儘力。
雖然不想動,但是他還是好奇的問:“那姑娘長得如何?”
白老爹因為他不肯燒水而氣兒不順,直接給他一個字兒:“滾!”
白奮鬥:“你看你,這爺們也太小氣了。”
白老爹卻不理會他,也不洗澡了,打算直接喝點熱水睡覺,隻不過一晃蕩水壺,水壺裡空空如也,竟然一點熱水也沒有。他微微蹙眉,心情不虞。
“熱水呢?”
他語氣不好:“我早上才燒的熱水,這怎麼就沒有了。”
白奮鬥:“哦,我倒給秀姐家孩子洗澡了,孩子淋了雨,還是需要熱水的。”
白老頭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你……”
“蘇大媽也淋了雨,我還幫他們家燒了水。”白奮鬥隨口補了一句,白老頭一下子就急了:“她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淋雨了?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白奮鬥坐起來:“還不是對門,他們家可真行,跟女人孩子來勁兒,反正又沒有真的偷到,哪裡至於那麼嘰歪,他們倒好,還不依不饒的,你等著,我肯定是要教訓他們家一下的。”
這要是說起這個,白老頭也很鬱悶。
雖說確實是他自己腿軟上不了台,但是他就是覺得這個機會明明是自己的,但是卻被人搶走了,這心情格外的難受,他說:“那個莊誌希,他踩著我上位。”
其實昨天蘇大媽說那些的時候,他真的很心動,很想去找莊家算賬,但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行。
他是曉得不行的,莊家那一家子沒有素質的,絕對不會跟他客氣。
但是也不是說,這件事兒他就不氣,他真的很氣,相當不服氣。哪裡有這麼欺負人的。這家子簡直是沒把他放在眼裡,既然是踩著他上位,記得趕緊買了禮來向他賠罪,逢年過節這禮也不能斷的。
可是莊家的人好像竟然完全沒有這個想法,甚至連登門說道一下都沒有,這讓白老頭也相當不滿意。這做人就不能這麼沒有分寸,這家子做事情實在是太不厚道了。
他冷哼,說:“是該給他們點教訓,不過你看怎麼教訓更好?”
這要是說起這個,父子兩個可就不困了。
白奮鬥:“這要是當麵找茬兒打架,我看是不成的。他們家那個小媳婦兒,倒是很會打架。我們跟她硬來,保不齊要吃虧的,這個可不行。我們隻能智取。爸,既然莊誌希是踩著你上位,不如我們就收拾他,你看如何?”
他解釋說:“我們一下子收拾老莊家的全家,那也不現實的,倒是不如找一個人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也打擊他們的臉麵。您看呢?”
“這個好。”白老頭也是覺得收拾莊誌希最高興,誰讓莊誌希頂替他演了楊白勞進了宣傳科呢。
那他就是最煩這個莊誌希了,這個小兔崽子,該是教訓。
而白奮鬥也覺得教訓莊誌希最好,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看不慣莊誌希整天騷-包嘚瑟的樣子,不就是結個婚嗎?這給他臭顯擺的,簡直都不知道姓什麼了。
他覺得,自己不教訓教訓這個狗東西,難解心頭之恨。
“你看,我們汙蔑他騷擾王香秀怎麼樣?”白老頭提議,反正王香秀也是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做這種事情駕輕就熟,如果能夠利用這個事兒訛上了莊誌希,一來能打擊他的名聲;二來說不定還能從莊誌希那裡訛上一點錢。
這樣也是幫襯了蘇家,蘇大妹子也能過的鬆快一點。
他覺得自己這個提議賊好,不過白奮鬥一下子黑了臉,說:“不行,爸,你胡說什麼呢?一個女人的名聲多重要你不曉得嗎?秀姐這樣的好女人,不能頂著這個名聲。周群那個王八蛋已經陷害秀姐了,本來就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對秀姐指指點點,如果你也這樣做。那麼不是把秀姐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不行!你想都不要想!你怎麼不說汙蔑他騷擾蘇大媽呢?”
白老頭不樂意:“那這個話說了也得有人信啊。”
“那周群跟老太太有一腿,怎麼都有人信。”
白老頭:“那這話讓你說的,他不是有目的的嗎?如果沒有目的,這事兒就兩說了,你怎麼回事兒,你跟我大聲?你到底還想不想對付莊誌希了。”
白奮鬥:“想,但是不能用秀姐的名聲來做代價。”
他想了想,說:“薑蘆怎麼樣?你看薑蘆怎麼樣?我們想個辦法把莊誌希和薑蘆都忽悠到一間屋子裡,到時候在帶著人捉奸,最好是在廠裡,讓他們丟人丟到家。到時候,不僅是打擊了莊家,也打擊了周群。讓他們整天都給我甩臉子,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這一次就讓他們兩家集體丟臉。如何!”
白老頭想一下,點頭讚道:“特彆好,你這主意,最好不過了。”
兩父子得意的笑了出來。
白老頭嘿嘿著說:“哎你說這個事兒,不會造成什麼大麻煩吧?如果他們咬上我們這麼辦?”
白奮鬥隨意的很,不以為意,說:“那有什麼關係,這又不殺人不放火的,我們就是為民除害教訓教訓人,算什麼啊。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就算是他們咬我們,不承認就罷了。實在不行就直接說是開玩笑唄。又能怎麼樣,周群跟老女人不清不楚,考級都有貓膩,還不是一樣沒什麼事兒,我覺得沒問題的。”
“你說的倒是也對。”
“那是。”
兩父子陰險的笑,趙桂花有點拉肚子,穿著雨衣出來上廁所,剛走到靠近大門口,就聽到白家發出桀桀桀桀的笑聲,這笑聲真是……沒有二十年的資深反派經驗真是笑不出來。
她微微蹙眉,左右看看,確定夜深人靜,她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的來到窗下,就聽屋裡人說:“那明後天咱們就行動。”
“行,我們一人負責一個。你看廠裡有什麼合適的地方?”
“小倉庫吧。”
“行,你忽悠一個我忽悠一個。”
“嘿嘿,我們就等著看好戲。”
趙桂花可真是沒想到,自己深更半夜的出來聽牆根,竟然聽到關於自家兒子的事兒。當然現在她還不知道是說誰。但是她皺著眉一想就曉得,這兩個人八成是要算計誰。隻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們算計的是哪一個了。
她又想了想,深深懷疑,這些人是想算計自家人,畢竟,他們家今天剛跟蘇家兩個婆媳鬨過矛盾呢。
而這兩個光棍兒可是那兩個寡婦的終極舔狗,他們還能不想報複?
趙桂花微微搖頭,覺得這個白奮鬥,真是越來越不像樣,本來他就是蠢一點,現在隨著大院裡的適齡青年都結婚了,嫉妒心作祟,他現在不僅是蠢,還有點壞。
就像是坑楊立新的錢,誠然楊立新不想付出一點風險,隻想坐享其成也不太對。但是白奮鬥百分之百還是坑了楊立新的錢的。這坑錢,也是不對的。
趙桂花抿著嘴,她的肚子又絞痛了起來,趙桂花立刻開門出去,大門傳來微弱的開門聲,白家父子倒是沒放在心裡,畢竟他們住在門口這間房,平日裡晚上總是有人來來回回,也算是習慣了。
不過最近因為鬨鬼,晚上出來的人少多了,大家都寧願扛著都不出來。也不知道是誰,白奮鬥探頭看了眼,沒看到人。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吧,如果沒有這開門關門的聲音就更好了。
照他們看,其實就像是以前那樣也挺好的。門直接開著,來來回回沒聲音還方便,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鎖門,說是鬨賊了,但是那賊不是抓住了?既然抓住了就是沒賊了,真是多此一舉。
白奮鬥:“王大媽一個女人家做事情就是不行,沒有章法。”
這一點白老頭也很讚同,他說:“其實管院兒就該安排個爺們,一個娘們做管院兒,哪裡能行。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如果是我做這個管院兒,保證比他做的好多了。你看看她怎麼乾的活兒,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能處理好,院子裡多少次事兒了,她一點也不為孤兒寡母著想。這女人啊,就是嫉妒心重,我看她就是嫉妒蘇大妹子。”
父子兩個又嫌棄了一通王大媽,這才各自回屋,躺了下來。
白老頭:“我今天真是遭了大罪……”
他雖然抱怨了幾句,但是也真是累極了,沾著枕頭就睡著了,趙桂花一個人出去上廁所。外麵倒是沒有什麼人,現在因為鬨鬼的事兒,大家都是能不出來就不出來,也鮮少有趙桂花這麼膽大的。
她一個人來到廁所,細細的琢磨起白家兩父子的話,雖然她沒聽到這兩個家夥是說誰,但是越發的覺得是針對自家人。趙桂花麵色不虞,心裡越發的看不起這兩父子。
不過吧,這個事兒既然她知道了,就得提醒一下自家的人,免得上當。
兩個,他們說的是兩個,難道是要針對他們家兩個孩子?
如果真是這樣,趙桂花可是要拿刀砍人的。
但是又一想,又覺得他們應該還沒大膽到這個地步。
不過不管怎麼樣,都要認真放在心裡的。
趙桂花終於上完了廁所,她提著褲子準備出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以及男人輕輕咳嗽的聲音。趙桂花索性站住了,倒不是她要藏著掖著,而是現在鬨鬼傳言最凶的就是女廁所,她這在大雨的日子裡突然從女廁所出去,保不齊就要給人嚇出個好歹了。所以她索性先停下了腳步,等那人進了男廁所再走。
文明如廁不嚇人,她可是很講究的。
趙桂花站在那裡沒動,但是卻很快的覺得不對勁兒了,為啥這麼說呢,因為她站在這邊,正好能看到來人,這邊過來這個人手上竟然還提著一個包袱。
你見過誰大雨天上廁所還提著一個包袱的?這分明就是不太對啊,趙桂花默默的移動,貼著牆壁站好,不敢動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乾啥的,但是該有的謹慎和警惕趙桂花還是有的,彆是她就出來上個茅房,結果再讓不明人士滅了口,那可就完蛋了,誰知道這人是想乾啥。
趙桂花老老實實,屏住呼吸。
這個時候,就聽隔壁的男廁所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這人是在攀爬,趙桂花依舊沒動,現在走不是擎等著讓人給發現了?她還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
趙桂花也不動,就聽著隔壁的聲音持續的傳來,那人似乎是爬到了房頂,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
嗯,體力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撲通!
這是跳下來的聲音,那人罵了一句:“唉我去,我的腳,草,媽的,差點踩坑裡。”
趙桂花:“……”
你們可真是,怪不得當初老包頭就要在廁所立上牌子,你們這一個個的,還真是總跟公共廁所過不去,她也是服氣了。怎麼人人都要來廁所找點存在感呢。
趙桂花已經沒有動,雖然腿有點麻了,但是她也不是衝動的人,她眼光瞄著那人走出去的背影,見他一瘸一拐的。想必是剛才跳下來的時候扭傷了腳。
啊這……這人從高處跳下來的時候,扭傷了腳。
這是趙桂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