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大中午,四九城還是有些炎熱的,宣傳科的牆上掛著一塊表,莊誌希抬眼看了一眼,眼看時鐘滴答滴答的不斷的走著,似乎很快就要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時間:兩點!
他狀態十分穩定,仿佛什麼也不知道,不過確實啊,這個事兒他是受害者,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具體能發生什麼,誰曉得呢。
莊誌希靠在椅子上麵,整理了一下今年的文件,作為宣傳科,肯定是要多看看上麵下來的文件,領會一下各種精神,才能更好的工作不是?
他這人能靜得下心,正看的認真,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聲音,崔大姐立刻衝到窗口,隨即說:“小倉庫那邊打起來了!”
他們這邊的位置,隻能看個影影綽綽的,大約能看到圍了一群人,但是看不到怎麼回事兒,崔大姐飛快的竄出去,跑的跟兔子一樣快。還有幾個好事兒的也都飛快的跑了出去。
莊誌希:“我也去看看熱鬨。”
他很快的下樓,追上了崔大姐一行人,宣傳科七八個人一起來到小倉庫,這邊已經裡三層外三層了,除了車間的不好出來,什麼保衛科的,醫務室的,辦公室的,食堂的,大家都已經聚集過來了。真是擠都擠不進去。
莊誌希仗著個子高,跳來跳去的往裡看,就見現場一臉混亂,白家父子都挨了揍,鼻青臉腫的,保衛科的人拽著白家父子,一旁的周群夫妻兩個也有些受傷,周群一隻眼睛烏眼青,睚眥俱裂的盯著他們父子兩個。
雙方對峙著。
周圍的圍觀群眾更是屏住呼吸,大氣兒不敢出,仿佛多說一句話,就能引來更大的矛盾,誰也不敢言語。
張副廠長這時到了,嗬斥:“讓一讓,都給我讓一讓,這邊是怎麼回事兒?”
大家趕緊讓開一條路,張副廠長擠進去,一看這個情形,站在中間破口大罵:“你們把廠子當成什麼地方了?跑到這裡打架,你們還想不想乾了?不想乾了就給我滾回家,這裡是你們打群架的地方?”
他正跳腳罵呢,保衛科劉科長趕緊拽住張副廠長,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張副廠長眼珠子差點凸出來:“臥槽!”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家父子兩個,說:“你們兩個是瘋了吧?”
他這話一說出口,周群突然就暴起,又衝了上去,憤怒的扇白家父子:“你們兩個喪儘天良的,你們卑鄙無恥!你們陰險下流禽獸不如!”他的大耳光甩的,莊誌希站在外圍都聽到啪啪的聲音了。
莊誌希嗞了一聲,心道:活該!
白家父子挨了揍,白奮鬥有點不服氣,叫道:“周群,你沒完了是吧?我就是開個玩笑!”
啪!真是重重的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打的白奮鬥鼻子都淌血了,周群怒吼:“開玩笑?你就糊弄糊弄鬼吧你,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就是看相中我媳婦兒了,我說你怎麼不跟王香秀結婚,我說你怎麼整天盯著我們家。我以為你是看我不順眼,原來是相中我媳婦兒了。這被我抓個現行兒,你說是開玩笑,如果我沒有來,我媳婦兒會遭遇什麼,可就不好說了。大家看,他們兩父子還帶著鎖頭呢!如果不是沒安好心,你乾什麼要騙她過來?如果不是我趕到,誰知道你能做出什麼豬狗不如的事情?你們父子兩個,狼狽為奸,就是兩個該吃花生米的!”
周群眼睛通紅,簡直想要吃人。
雖然他在外麵有人,但是可不代表他希望被人戴那有顏色的帽子。
這話白奮鬥還不乾了呢。
白奮鬥叫:“誰看上你媳婦兒了,我眼瞎嗎?我會看上你媳婦兒,就你媳婦兒那個蠢貨,你彆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一個大石頭,直接砸在了白奮鬥的頭上,那血跟大呲花兒似的。
薑蘆顫抖著叫:“我打死你!你個禽獸不如的混蛋!”
她撿起石頭,就要砸第二次,保衛科趕緊給人攔住,不過男女有彆,也不敢用力,隻能攥住她的手腕,薑蘆忿忿:“混蛋,你個大混蛋!我殺了你!我非要殺了你!”
她被攥住了手腕,腳卻不斷的踢過去,一個勁兒的往白奮鬥的某個不能言說的位置上踢,狠狠的,大有不踹廢了不解恨的架勢。
在場諸位男同誌都呲牙裂嘴,雖未經曆過,但是隻看著都能感覺到巨疼無比。白奮鬥更是被踹的捂著自己蹲了下來,隨即倒地打滾兒。
他頭上被砸的冒血似乎都沒有這個疼。
就這,薑蘆緊跟著還衝上去繼續踹,就算是白奮鬥捂著,她也要踹,踹的白奮鬥嗷嗷的慘叫。
“我兒子還沒孩子啊,他還沒個後啊,你這個毒婦……”白老頭哭喊出來,這不哭喊薑蘆可能還沒想起來白老頭,一聽到他的動靜,薑蘆幾乎是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勢就掙脫了保衛科,她的石頭直接飛過去,白老頭好懸一閃,沒被打中。他正要慶幸,就看薑蘆照著他就踹,咣咣咣咣,接連四腳!
“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幾乎響徹天地。
所有圍觀的男同誌都默默的後退了一步,就連保衛科都忘記抓人了,薑蘆過去又是幾腳,反正專門踹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她仿佛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下子找到跟男人打架最該攻擊什麼地方了。
白老頭瘋狂慘叫,跟白奮鬥就像是二重唱一樣,啊啊慘叫,響徹天地間。
諸位男同誌趕緊再次後退一步,不,是兩步。
這太可怕了。
崔大姐等圍觀的女同誌順勢趕緊往前擠一擠,這些男人,果真不行。
薑蘆還在發瘋,張副廠長這時回過神了,叫:“你們還看什麼熱鬨,趕緊的,趕緊的給薑蘆拽開啊。”
幾個男人這下子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彆了,趕緊拖著人往一邊兒拽,薑蘆拳打腳踢的掙脫,嗷嗷的罵:“彆攔我,彆攔著我,我非殺了他們不可!”
張副廠長趕緊的勸說:“小薑你冷靜一點,你要是真的給他們殺了,你也是犯罪不是?我們曉得你是真的生氣,也曉得這次你們是受害者,但是咱們教訓這種人,教訓一下應該,但是咱不能殺人,真不能給人打死啊。你為了這種人進去,值得嗎?咱以後還有大好的人生呢。他們不死,你就是正義的一方。要是丟了命可就不行了。”
他跟薑蘆她爸爸,多少也算是一個相識了。
總歸不能讓薑蘆在他們廠裡出事兒,這踢哪裡都行,但是真的不能拿石頭砸腦袋。這要是砸死了,多少也是個事兒。他安慰說:“你放心,這次廠裡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肯定不讓你白白的受委屈。”
薑蘆眼睛赤紅,披頭散發:“我要讓他們去蹲笆籬子,一輩子彆出來!”
她吼道:“一輩子彆想出來!”
張副廠長眼看站在前頭的崔大姐,趕緊使了使眼色,薑蘆這個狀態,不能不安慰啊,崔大姐雖然有點害怕,但是還是熱心腸的上前:“小薑,來,你來這邊,我看你也氣壞了。你放心,有廠領導,還有保衛科,大家都在呢。肯定不會是讓這事兒算了,你稍微消消氣,你看你的手都擦傷了。咱們生氣也不能讓自己受傷啊。”
她好生的安撫薑蘆,薑蘆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哇哇大哭,她說:“白老頭,白老頭說周群受傷了,讓我過來,我一點都沒懷疑他,二話不說就跟他一起來了。結果屋裡隻有白奮鬥,周群,周群還懷疑我跟白家父子不清不楚,我容易嗎?我是瞎了嗎?會看上這種東西?狗都不要……”
大家聽了薑蘆的話,看白家兩父子的臉色都變了。有不少人來得晚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是薑蘆這話喊的多清楚啊。大家再看這兩個光棍,眼裡就都帶著厭惡了。
這種想騙女人占女人便宜的,就連是個小混混都是看不起的!
“如果不是周群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我根本不知道!嗚嗚嗚!”
薑蘆哭喊到這裡,突然又來了火氣,飛快的衝上前,照著那個位置又踹了幾腳。
“啊!”
莊誌希遠遠的看著,也跟著呲牙裂嘴,作為男人,他也曉得男人的脆弱啊。
但是不得不說薑蘆……乾得好!
莊誌希正看著熱鬨,就見楊立新擠到他身邊了,一臉的心有餘悸,莊誌希趕緊拽住楊立新,小聲問:“楊哥,咋回事兒啊?”
楊立新真的相當一言難儘的,他張了張口,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兒,不是不想說,是他壓根不知道怎麼說,就他來看,就是白家兩父子瘋了。
“怎麼了?”
楊立新:“這事兒吧……”
事情要從中午說起,中午的時候,周群直接來了後廚兒,找到了楊立新。
周群這人多少還是有點精明的,像是他就也發現了楊立新跟白奮鬥有點不對付,雖然這兩家子沒有直白的表現出來,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不少。
所以這一次想要共同對付白奮鬥,他就直接來找楊立新了。
他來到後廚兒,將楊立新拽到了後院兒,楊立新詫異:“周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周群直接了當:“我聽說,白奮鬥跟王香秀下午兩點可能要在小倉庫偷-情,怎麼樣?一起過去抓奸?”他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也很看不慣白奮鬥,給他一個好看,怎麼樣?”
楊立新攥緊了拳頭,努力平靜,說:“你怎麼知道他們下午會去小倉庫?”
周群:“你彆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正好我們都看白奮鬥不順眼,一起過去怎麼樣?我知道你跟保衛科的王二癩子關係不錯,再叫上幾個保衛科的,我們一起過去。白奮鬥肯定要丟臉。”
楊立新到底比周群和白奮鬥都多了幾分理智,他說:“這要是被抓到,他們就完了,被當做流-氓進去怎麼辦?雖然我看不上他,但是也犯不著對他這麼狠。”
周群眼神閃了閃,很淡定的說:“他跟王香秀,男未婚女未嫁,為了自保,他們肯定會結婚。那這流-氓,就無從可談了。咱們廠子為了麵子和名聲,也不會一直追究,頂多是批評一下,留個底子。”
楊立新倒是氣笑了,說:“那我們跟著鬨了一大頓,還讓他得償所願了?我是教訓他還是幫助他啊。”
周群淡定:“自然是教訓他,你覺得他娶了王香秀是什麼好事兒?就不說王香秀給他攢的那一堆帶色兒的帽子了,隻說他們家那些個拖油瓶,你覺得他的日子能過得好?他跟王香秀結婚,可不是得償所願,而是噩夢開始。”
楊立新:“!!!”
尼瑪,周群說的,竟然好像很有道理。
“一句話,乾不乾!”
“乾!”楊立新深吸一口氣,同意了。
他真是看著白奮鬥不順眼。這個時候當然不客氣了。
“那咱們?”
“你叫人,我們一點半在小倉庫哪兒埋伏,等著抓一個現行。”
“可以。”
兩個人說到就做,一點也不耽擱,楊立新很快的找了自己在的保衛科相熟的人,人喊人,這又多了幾個,彆看他們都是保衛科的,但是這就看出白奮鬥的人緣不怎麼樣了,他們七八個人都知道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告訴白奮鬥。白奮鬥更是不清楚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下午也是要巡邏的,不過隻轉悠了一會兒,就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察覺,趕緊奔著小倉庫過來了。
白奮鬥想好了,他要提前進去埋伏,等莊誌希一到,出其不意的解決他。
要是不這麼做,那麼是很有可能被發現的,畢竟莊誌希也是人高馬大的,雖然瘦,但是他高挑,手長腳長,怕是也不那麼容易被製服。
所以白奮鬥提前過來,他躡手躡腳的進了小倉庫,自己躲在了門邊兒,他本來是想躲在櫃子裡的,但是這裡的櫃子搖搖欲墜的,實在是不太能靠得住,再說從櫃子裡出來也是耽誤時間,他索性站在了門口。
白奮鬥進了屋子,埋伏在門口。
楊立新還有周群一乾人等的心瞬間就提起來了,這知道歸知道,看到他來了,總歸還是震驚的。楊立新也不知道白奮鬥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毛病,這在家裡施展不開了麼?專門在廠子裡和王香秀私會,難道是專門為了找刺激?
真是奇葩他媽給奇葩開門,奇葩到家了。
他總之是不能理解這人的特殊嗜好的。
保衛科幾個白奮鬥的同事也都相當的一言難儘,不過既然有這麼個事兒,自然要看個熱鬨的。他們過來也不一定是非要把人抓個當場,其實看熱鬨的心情更多。
白奮鬥整天白保衛科擠兌這個,數落那個,人緣兒委實是不好,多少人都等著看他倒黴呢。
大家都盯著小倉庫,就在大家的心跳一點點加快,等待的度日如年之際,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女人的聲音,這聲音是薑蘆,薑蘆擔心地問:“白大叔,我家周群怎麼跑到這裡了?怎麼會受傷的?”
大家都躲得不遠,那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誰也沒想到,這過來的竟然是薑蘆。
大家原以為,白奮鬥真是要跟王香秀偷-情的。就連周群都愣住了。
他知道有可能不是王香秀,但是沒想到,來的人是薑蘆。
薑蘆還在說:“周群受傷了,怎麼不送去醫務室?”
雖然很擔心的詢問,但是薑蘆還是小跑兒,走的很快。
周群:受傷?他沒有受傷啊?
可是這個時候他根本就來不及多想,就看白老頭給薑蘆領過來了,幾乎是開門的一瞬間,白老頭竟然一個用力,給薑蘆推了進去。
薑蘆:“啊!”
白奮鬥:“啊!”
他等待的,是莊誌希啊,但是沒曾想莊誌希沒先到,竟然是薑蘆到了。而他爸根本不清楚這一點,直接按照他們的計劃,給薑蘆推進了門。
薑蘆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再看屋裡,除了白奮鬥,哪裡還有其他人?
她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不管怎麼樣,眼前這個情況確實是很恐怖的。
她尖叫:“白奮鬥你想乾什麼!來人啊,救命啊!”
這樣的變故,白家父子沒有想到,周群等人更是沒有想到,周群本來是來抓白奮鬥的,但是沒想到白奮鬥竟然想要“欺負”他媳婦兒,這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睚眥俱裂,嗷了一聲就衝了出去。
他奔到門口,白老頭看到是周群,還露出了一抹笑容,畢竟在他看來,這樣效果更好。可是他哪裡想得到,莊誌希根本沒來,白奮鬥的計劃也根本沒有成功呢。
他正要繃緊了笑意說點什麼,就看周群一拳打過來了,他這時可不是以往那樣弱雞,咣咣就是兩拳頭。白老頭本來就感冒虛弱,一下子摔倒在地。
周群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
“白奮鬥,薑蘆,你們在乾什麼!你們對得起我!”
這樣的變故,白奮鬥根本就來不及解釋,倒是薑蘆飛快的撲向了周群,叫:“群哥,我是無辜的,我是被騙來的。”
她跟白奮鬥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裡,這要是傳出去,她還要臉不要了?所以薑蘆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喊了出來。她尖叫:“是他們把我騙來的,他們說你受傷了。”
薑蘆哭了出來,這是嚇哭的。
不管怎麼的,薑蘆也隻是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哪裡能不害怕?
周群一聽,火氣更大,嘶吼一聲,撲向了白奮鬥。
一拳兩拳的砸過去,白奮鬥挨了兩下終於反應過來,他不服氣的很:“周群,你憑什麼打我。”
他反手就回擊一拳,白奮鬥到底是保衛科的,體力比周群強,周群一下子被打倒在地。
薑蘆眼睛赤紅,叫:“我殺了你!”
她也撲了上去,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說著的,大家真是十分的看不起白奮鬥,雖然周群的名聲在廠裡已經跟過街老鼠一樣。但是這個時候白奮鬥做的事兒,卻還是比周群更惡劣的。
周群那再怎麼說還能說是雙方自願,而且他們也沒抓到什麼現行。
但是白奮鬥,大家是眼看著白家父子把薑蘆騙過來的,到底想乾什麼,作為男人,大家都懂。總之,大家對白奮鬥鄙夷的心思,那是衝破天際了。
有本事你抓迪特,有本事你抓壞人,有本事你見義勇為。
你在這裡欺負一個女人,想要圖謀不軌,這是最最下三濫的。
保衛科好多都是部隊轉業,看到這種更是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他做出這樣的事兒,還敢還手,那就更讓人看不起了。王二癩子幾個飛快的上前,直接箍住白奮鬥:“你做了這種事情還想打人?當我們都不存在是吧?”
“真是個垃圾。”
“快去叫科長過來!”
保衛科幾個把白奮鬥製住,周群和薑蘆發瘋了一樣上前,咣當咣當的拳打腳踢。特彆是周群,這是奪妻之恨。他都恨不能給白奮鬥殺了!
剛才是打不過,現在有人按著白奮鬥,他可不就發瘋的打人。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跟誰一起的,就由著他這麼打我!”白奮鬥叫了出來。
“我們跟你可不是一起的,我們都是正派人,不是你這種陰險小人。真是看不出你是這種東西。打你?人家把你打死都是活該。”
“我什麼也沒乾!”白奮鬥這時也多少有幾分反應過來,他嗷嗷叫:“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讓你開玩笑!”啪一個耳光,周群毫不客氣:“我讓你說這是開玩笑!”
啪啪又是一個耳光。
在保衛科的“幫助”下,周群單方麵毆打白奮鬥父子,沒一會兒這兩個老東西就已經鼻青臉腫了。而楊立新,楊立新從事情一開始就嚇蒙了,他都沒反應過來,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
他本來是來抓奸的,但是沒想到竟然見證了一場預謀犯罪。
楊立新也是剛才被刺激的狠了,一點也不隱瞞,倒豆子一樣都說給了莊誌希聽。莊誌希總算是把這件事兒前前後後都給圓上了。他這沒想到事情是這個發展。
不過,這樣發展又是很符合情理的。
而周圍一乾沒怎麼看明白的也終於從楊立新的嘴裡知道了所有的經過。再看白奮鬥父子,如同看兩坨屎。
楊立新在這邊講述事情的經過,那邊薑蘆氣不過又衝上去踹人。
大家聽著這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覺得身體某個位置都跟著發疼,不過又深深覺得,這父子兩個就是活該。該說不說,他們挨打,真是活該。
不過吧……張副廠長看著白奮鬥腦袋上還在冒血,也怕死人,說:“好了,你們大家散一下,周群薑蘆,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夫妻兩個受了委屈。這件事兒廠子裡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李四,你們幾個先給人送到醫務室,最起碼得止血。”
王大夫也過來看熱鬨了,根本不怎麼想管他,女人對這樣的事兒更加的看不起,她說:“這種人死了才好呢。死了是為社會做貢獻。給他們止血都是浪費藥。”
張副廠長揉著太陽穴,也真是在心裡給白家這不靠譜的兩父子罵個狗血淋頭,不過作為廠領導,又不能不管。
你說,他怎麼就那麼倒黴,專門負責處理後勤。
他寧願管生產啊!
哪裡還用處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
他深吸一口氣,說:“走吧,先止血。大家都回去,現在都回去,這件事兒廠裡一定會仔細調查的。”
雖然張副廠長這麼說,但是大家誰也沒走,都還圍著,沒辦法,這種事兒,真是幾十年都看不見一回。更不要說這個事兒是身邊的事情了。
楊立新扶著莊誌希,都有點站不穩了。
莊誌希:“你沒事兒吧?”
楊立新:“你扶著我點,我腿軟了。”
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畢竟,有人掉進糞坑的事兒,他都見過呢。屬實是見多識廣了。他們那一片兒,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但是今天這事兒,太刺激了。
薑蘆發瘋一樣專門往那個位置踹,作為一個男人,他真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跟他沒有關係,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的腿軟。
莊誌希扶著楊立新,說:“我送你回後廚兒?”
楊立新:“不!”
他還挺堅定:“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