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花回來的時候,飯菜差不多都要好了,她提著一隻桶,喜氣洋洋。
這看到親家公親家母,爽朗的笑:“親家過來啦?你們可有口福了,我今天大豐收。”
她吩咐兒媳婦兒加燉兩條魚,梁美芬麻溜兒的乾活兒,莊誌希探頭看了一眼,嗬!他說:“媽你今天行啊!這是第一次啊。”
趙桂花同誌是他們家釣魚技術最差的,就是沒有那個手感,一般都是毫無收獲,這一次真是太難的了。他笑著調侃:“如果還是知道你不能去買,我都要以為你買了魚裝成自己釣的呢……”
你瞅瞅這個話。
趙桂花幽幽:“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成啞巴。”
莊誌希撓撓頭,嘿嘿笑。
趙桂花:“給我一邊兒去,親家母你說你們來就來,怎麼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家裡有什麼她當然是很清楚的,自然也曉得有哪些是親帶過來的。
她又看了看,寒暄:“明美她嫂子沒過來啊?”
藍玲:“她在家照看兩個孩子,我家那個小的,出門走一步都得抱著。”
小嬰兒,出門要照顧的太多,而且一言不合就開哭,不是萬不得已,藍玲可不帶這個小不點出門。
趙桂花:“有苗兒不愁長,小孩子長得快,你看現在還是會爬,沒幾天就會上房揭瓦了。你說對吧?”
她擼了一把虎頭的腦袋,虎頭開心的吃著冰棍兒,抬頭脆生生:“奶,我懂事的。”
他可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最懂事的就是他了。
他說:“奶,你吃冰棍,還有的。”
趙桂花:“成,我也來一根涼快涼快。”
明家一家三口是過來看妹妹的,明美哥哥跟莊誌遠是老同學,關係也不錯,兩個人倒是能說得上話,不過莊老蔫兒和明爸爸就沒什麼說的了。莊老蔫兒沒見過什麼世麵,一輩子都在廠裡工作,話也不多,老蔫兒嘛,隻有起錯了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啊。
而明美爸爸一身匪氣,常年開大貨車往外跑,見識也多,兩人坐在一處真是不曉得說什麼。
好在,趙桂花跟明美媽媽藍玲倒是能聊得上,兩個人互相友好的恭維一下彼此,隨即又說起懷孕的大小事兒,一旁的莊誌希明美夫妻聽得十分認真。
他們是新婚小夫妻,毫無經驗,自然要多多聽從彆人的建議。
聽人勸吃飽飯。
兩個人都是聽得進話的。
他們這頓晚飯吃的算是相當不錯,雖然來了客人,但是正經八個菜,大家都吃的滿嘴流油。還彆說呢,明明昨天聞到蛇羹的肉湯味兒惡心反胃,今天倒是挺好的。
“懷孕彆吃兔子肉,都說懷孕吃兔子肉,生孩子也是三瓣嘴兒。”藍玲叮囑起來。
明美:“……”
趙桂花嘴角抿了抿,想說這玩意兒有個屁的道理啊。
不過好像這個時候大家都是這麼說,趙桂花不相信,但是卻也沒唱反調,雖然就算知道這毫無科學道理,但是當媽的關心孩子,她這當婆婆的也不拆台,免得被人揣測不懷好意。
今天晚上很豐富,趙桂花家做了一隻兔子,還有一盤魚和一個羊肉,這就是三樣硬菜。明美他娘家也帶了四個硬菜,難得的,一桌子竟然隻有一個小青菜。
不過現在的人可缺油水,誰家都一樣,這麼好的飯菜,也是吃過光光的。
畢竟還有好幾個大老爺們呢,兩家子吃完也不著急收桌子,莊誌希主動起身泡了茶,他探頭看了一眼,說:“外公還沒回來。”
藍玲很是淡定,說:“估計吃完飯去看電影了。”
傍晚有一場電影,是今天的最後場。
明美哥哥感歎:“外公這日子可真愜意。”
“年紀大了開心最重要。”趙桂花來了這麼一句,引得藍玲豎起大拇指,相當讚同:“可不是,這年紀大了,還是隨心所欲一點更好。這樣也不枉費在人世間走一遭。”
趙桂花笑了笑,明美倒是在一旁說:“外公也可能在外麵看熱鬨,媽,你回來的時候沒看到麼?外麵廁所塌了。”
趙桂花當然看到了,她當時提著魚簍自然不會往那邊湊,隻看到街道辦來人了,嗚嗚嗬嗬的。她多少猜到了一點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還是假裝好奇的問起來:“外麵怎麼了?”
明美:“有個小夥子在廁所發瘋,從房梁上掉下來了,天知道他為什麼爬到廁所的房梁上。”
莊誌希:“就巷子最裡頭的於寶山,他好像把什麼金銀珠寶放在廁所裡,但是卻又不見了,這不,就開始發瘋了,人摔的一頭血,送醫院了。”
趙桂花嘴角抽了抽,心說這是自己的鍋,因為是她黑吃黑拿走了於寶山的東西,不過趙桂花這個年紀都是很繃得住的,她經曆那麼多,還能讓彆人看出破綻?
她淡定的說:“誰家有正經的好東西不放在自家,要往外麵的公共廁所放,這符合常理嗎?”
“也許東西不是好來的吧,保不齊是他抄家的時候偷偷順出來的東西。”莊誌遠這麼揣測著,他說:“他家人多,哥哥嫂嫂一大堆的,怕是放在家裡讓其他人摸去吧。”
“那放在外麵也是很奇葩,害怕自家人摸了去,就不怕彆人?倒是也沒這個道理的。”
“誰曉得呢。”
大家議論紛紛,藍玲感歎:“總是聽說你們這邊熱鬨,現在可算是見識了,可真是很熱鬨的。”
“嗐,什麼熱鬨不熱鬨的,有時候說一說都丟人。”
趙桂花無語惆悵,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趙桂花這人給藍玲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其實在女兒結婚之前,藍玲跟趙桂花接觸多少覺得這老太太有點要強拔尖兒。其實還多少為自己女兒擔心過,但是她當時是真的相中了莊誌希這個女婿,覺得他這個性格和女兒很般配,而且也覺得這小子不是糊塗的。後來當然也聽女兒訴說了一些家裡的事情。藍玲又覺得,趙桂花這人雖然拔尖兒,但是也是一個明事理的老太太。
可是知道歸知道,當媽的總是不放心女兒的,這次過來看一看,心裡總算是熨帖不少,不得不說,這家子人還真是可以的。就連這個愛算計的妯娌也沒那麼討厭。
人都有小心思,沒有做到完全拎不清,就還能處。
畢竟他們也總是要在一個屋簷下,能夠麵上和平總是好過吵吵鬨鬨。
藍玲:“小美啊,你們這邊是熱鬨,不過熱鬨歸熱鬨,你得悠著點,彆有事兒往上衝,你跟以前可不一樣的。”
明美輕聲笑了出來,感歎:“媽,你跟誌希哥一樣。真是絮叨個沒完,他也跟我說過這個的。你就放心吧。”她隻是看著衝動,又不是真的衝動,怎麼每個人都不放心她,這實在是很沒有必要的。
明美笑眯眯:“他們打出個花兒來,我都不湊熱鬨。行了吧?”
她比劃了一下,說:“我站在五米開外。”
藍玲:“這還差不多。”
明向東:“懷孕要有好心情的,誰要是欺負你,你跟爸說,我給他捏出粑粑。”
他這人高馬大的,相當有震懾力。
明美噗嗤一聲,擺手:“沒有沒有,爸你就放心吧,你也知道的我,我哪裡是會挨欺負的人哦。”
這話也不假的,明美從小到大,可都不好惹。
藍玲:“我看啊,小莊給明美照顧的很好,我們就是瞎操心。你們夫妻兩個可要好好的。”
“知道的。”小夫妻應了話。
兩家坐在一起,還是很和諧的,兩個大哥說了一下最近工作的事情,兩個人都麵臨調級了,少不得有很多經驗交流。幾人正聊著天,就聽院子裡吵吵嚷嚷的。
明美立刻挪動椅子,向外看了過去,挨罵的是周大媽和蘇大媽。
“那是誰啊?”這都能咬著周大媽和蘇大媽罵人了,厲害啊。
要知道,這兩個人一個是潑婦一個能賣慘,可不是好惹的。
趙桂花:“街道的主任。”
明美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這熱鬨出來了,一家子也都跟出來看情況,原來,他們這次挨罵是因為帶頭破壞公共廁所。
明美:“???”
她小聲的跟莊誌希說:“他們不是塌了之後才過去的麼?”
莊誌希:“估摸又對公共廁所二次傷害了?”
果然,就聽街道主任跳腳叫罵:“你們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是這種素質。隻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胡話就帶頭才去踩踏廁所,這下好了,你們知不知道街道修建廁所也要不少費用的?你們怎麼能乾出這樣的事兒!”
她真是氣的不行:“彆說是什麼也沒有,就算是有,你們哄搶了也不是自己的,這種素質,實在是給我能街道丟人。不是我說,你們院子是怎麼回事兒,這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我真是對你們太失望了。你看看你們辦的這些個事兒,本來抓賊這個事兒,你們大院兒的優秀大院兒榮譽是十拿九穩了,可是現在可不好說了。你們這些攪屎棍,你看看多少次了。周群一次,白奮鬥一次,現在你們有這樣,我要是是把這個優秀大院給你們,怕是誰都不能服氣了。你們不能乾好事兒也就算了,怎麼還給彆人的榮譽抹黑呢。”
說起這個,就連王大媽都十分的義憤填膺。
她帶領群眾抓小偷,這是多好的事兒,現在倒是因為他們這些人抹黑,恐怕優秀大院也拿不到了,她看著街道主任,差點哭出來。這好事兒是他們做的,壞事兒是彆人做的,可是就是一個院子的,就要受牽連麼。
王大媽:“主任,這優秀大院的事兒,我們沒機會了麼?”
主任歎息一聲,說:“夠嗆了,原來我是十拿九穩要給你們的,但是周群乾的那個……”眼看周大媽要狡辯,她說:“你給我閉嘴吧,彆以為廠子沒抓到現行你家那個就多無辜。還有白奮鬥父子,他們怎麼就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本來我就糟心,他們兩個一把年紀還乾這個事兒……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攤上你們這幾家。”
王大媽也險些氣哭:“我也是到了八輩子黴才有這樣的鄰居。”
王大媽更生氣。
周大媽和蘇大媽怏怏的,他們是有心辯駁的,但是大院兒裡眾人一個個怒目相向,不用說也曉得多氣憤了。
畢竟,他們傷害的是集體的榮譽。
主任看向了白家細碎的窗戶,說:“這兩個不要臉的什麼時候出院?”
王大媽:“估計快了,廠裡就給他們一個禮拜的假期,這都過去三天了。”
“倒黴催的,真是一個個倒黴催的。”
也有那好奇心重的,說:“主任,於家小子說的金銀珠寶是怎麼回事兒啊?”
誰對這個不好奇啊。
“沒有金銀珠寶,哪裡有什麼金銀珠寶。”街道主任說:“他說自己當時蹲坑睡著了,做夢呢。”
“啊這……”
這樣離譜的借口。也有人信?
莊誌希和明美互相對視一眼,覺的這也太敷衍了。
還能這麼玩兒的嗎?
他們夫妻不相信,其他人也不相信,一個個都嗬嗬著嘲弄的笑,說:“這咋可能啊。”
“我們可是聽得真真的,再說我還真是沒聽過蹲個坑還能睡著說夢話的。”
“咋沒見到?這不是就見到了?不僅蹲坑說夢話,還能爬到房梁上呢,那這爬上去怎麼說?難道是夢遊了?”
街道主任麵不改色:“對。”
眾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街道主任:“行了,大家都一把年紀了,不要隻長歲數不漲腦子。這說話做事有點腦子。不要總是給家裡抹黑,給大院兒抹黑,給街道抹黑。你們自己好好的反思一下,另外明天開始,你們幾個每家都要安排人來這邊修廁所。”
她點了幾個人,是剛才過去瞎扒拉的。
周大媽和蘇大媽臉色都有點難看,無奈的嗯了一聲,這次倒是沒反對。
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幾個在那邊看熱鬨也去扒拉廁所的,也要乾這個。大家都是麵色苦苦的。這真是平白給自己多增加了一個活兒,如果不是周大媽和蘇大媽去翻找,他們也不至於翻找去啊?
結果就這樣了。
街道辦的人終於走了。
明家的一家三口也沒再這邊久留,現在已經天黑了,再晚一點,家裡就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他們也不放心。趙桂花:“來,帶兩條魚回去,我們家這邊也沒有什麼,正好趕上了這次釣魚的魚多,親家你可彆跟我客氣。”
人家帶來的東西,可不是幾條魚能比的。
藍玲推脫:“不用不用,你家人多,自家留著嘗個鮮,我家這邊幾個男同誌在家裡吃的不多,我家不用的……”
“不行,來者是客,客隨主便,你得聽我的。我們家吃下次再去釣魚。”
她說著兩條,但是卻裝了四條魚,隨即的又放了一個風乾的兔子,說:“你家也有孩子,孩子可得吃肉的。”
藍玲和趙桂花極限拉扯,撕撕把把,終於藍玲還是拽不過趙桂花,把東西裝上了。她有點不好意思,說:“你看我們,來你家吃飯還要拿東西走,真是不好意思。”
趙桂花:“咱們都是親家,有來有往的。”
她笑著說:“那我們還吃了你們帶過來的烤鴨,虎頭小燕子,烤鴨好不好吃?”
兩個小孩子明明已經吃飽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吞咽口水,點頭說:“好吃。”
可香了。
肘子也好吃。
冰棍也好吃。
還有其他也好吃。
趙桂花:“你看孩子都知道呢,你彆跟我們客氣。親家公親家母你們就放心吧,明美嫁過來,我保準對她很好。她現在懷孕,能補的我肯定要給她補著。你看院子裡的小籬笆,我打算養兩隻下蛋的老母雞,這樣也能補上蛋。”
藍玲點頭,她將一切看在眼裡,還是挺滿意的。
“誰要是攤上親家你這樣的婆婆那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兩人又互相恭維了幾句,這下子是真的要走了,藍玲出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她爸還沒回來呢。所以啊,不是什麼在外麵看熱鬨,人家就是去看電影了。
藍玲小聲嘀咕:“這老頭兒,真瀟灑。”
明向東笑:“你也該習慣了,咱爸不是一直這樣?”
藍玲點頭:“還真是。”
明成:“外公可比我們年輕人時髦。”
藍玲:“……”
雖說今天過來沒看到親爹,但是藍玲心情還是不錯的,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閨女婆家這邊靠譜,也足夠她放心不少了。她說:“我還真是沒有想到……”
一家人邊走邊說,很快的離開。
不過他們雖然離開了,但是四合院裡的人倒是沒散開。大家還在議論紛紛。
有人說:“於家小子肯定是在廁所裡藏東西,然後丟了發瘋……”
也有人不相信,說:“於家窮的叮當響,他家能有什麼好東西?我看啊,還是廁所鬨鬼。他被迷了眼。”
這兩個猜測說出去都不好聽,王大媽說:“不是說了是睡著了夢遊。”
“嗬嗬,誰能相信啊?這在廁所裡睡著,真是聽都沒聽過。我看還是鬨鬼……”
“什麼啊,保準是他抄家搞到的好東西,他家兄弟爭的很,不敢往家裡放呢。”
這少不得的,又要說一些家長裡短的八卦,明美他們也沒睡這麼早,湊在院子裡聽著家長裡短的八卦,什麼“老兩口最偏心這個小的,十多平的房子,大的一口四口都要跟老二兩口子用隔板分開用。這老小兒還能自己單獨住一間”,還有什麼“老三媳婦兒一心琢磨著占了老小兒這個房子”,還有什麼“於小子給姐姐逼得下鄉,還拿下了姐姐這些年攢的結婚錢”……
林林總總,真是吃了一腦門子的瓜。
這時有人突然反應過來,問:“周大媽,你兒子和兒媳今天沒在家啊?”
這麼晚了人還沒回來,不應該啊。
周大媽:“他們去嶽父嶽母那邊了。”
周大媽語氣不太好,她那個親家正是攛掇離婚,實在是讓人不愉快。
不過想到她很快就有大孫子了,她的心情多少還是有幾分變化的。她抿著嘴角,說:“白奮鬥那事兒,我家小子也怕他嶽父心裡不放心,專門過去解釋一下。你們曉得的,他家是乾部家庭,吃的也好一些,就在那邊吃了。”
說起這個,挑眉看向了蘇大媽,蘇大媽虛弱的笑笑,說:“你家可是有個好親家。”
她今天心情不怎麼愉快,雖說他們今天顧著扒拉廁所,但是回來之後也聽說了,明美的父母還有大哥過來了,據說提著一暖壺冰棍,還有烤鴨有肉的。
他家金來三個孩子聞著味兒流口水,恨不能原地打滾想要。
這又聽說周群夫妻也去嶽父家了,她心裡更不舒服,彆人家的娘家都能沾上便宜,隻有他們家王香秀不行,這說起來多少是有幾分不愉快的。
王香秀的娘家雖然是城裡人家,但是也窮得很,一點也幫襯不上,他們雙方是都指望著能沾對方便宜的。所以至今什麼也沒有撈到。還有今天,她去了大閨女招娣他們家,那邊連一頓飯都不留,也是讓她不愉快的。
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聚在一起了,明天還要去修廁所,想起這一些,難免是覺得心情不好。這院子裡的老娘們,每一個都比她過的更好,憑什麼啊。
蘇大媽想起這些有的沒的,臉色有點黑。
不過他們提到了薑蘆的娘家,趙桂花倒是想到了一茬兒,她先頭可是聽說了,周大媽要對付這家的,她蹙緊了眉,察覺到有人看她,一抬頭看到是明美。
是的,明美也知道這個事兒,想來是不放心的。
趙大媽沒說什麼,但是給了明美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兒,明美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壓根不認識那邊的人,但是總歸不能知道有人要乾壞事兒還裝作不知道。
趙桂花也是一眼的,雖然不想多管閒事兒,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得想一想辦法的。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事兒發生。
她琢磨起這個,聽到話題右拐到了於家的事情上,這個事兒就不意外了,畢竟於家的事情是今天最大的,又是正新鮮的新聞。大家討論多多,也是理所當然。
趙桂花又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麼特彆的,起身回屋。
莊老蔫兒壓根兒沒出去,今天家裡有客人,他喝一杯小酒,人不太有精神,已經躺下了,聽到趙桂花回來的聲音,沒忍住小聲問:“你說這個事兒要不要緊?”
這鬨得還挺大,他也聽沒想到的,多少有點忐忑。
趙桂花:“沒事兒,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他連放在家裡都不敢,你當他是什麼好來路?不用多想。”
趙桂花寬慰老伴兒:“我也沒想拿出來用,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什麼的,你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咱們放個十來年再說,你就徹底把這個事兒拋諸腦後。”
她笑著說:“你今天可得誇獎我,我今天真是難得釣上來魚了。”
要是說起這個,莊老蔫兒還挺來精神,說:“你行啊,這總算是有收獲了,看來這玩意兒還是熟能生巧。”
趙桂花看著他家老伴兒,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你還真相信是我釣的啊。”
莊老蔫兒:“???!”
趙桂花:“我用漁網網的。”
這個事兒就很誇張了,她用漁網竟然都能網上來,結果釣不上來。你說滑不滑稽,她歎了一聲,感慨:“我與魚竿無緣,以後我自己出去,就不帶魚竿了。”
莊老蔫兒沒忍住笑了出來。
趙桂花:“你還笑。”
她拿著毛巾出去洗漱,說:“在笑話我,我可不客氣了……”
趙桂花出了門,聽到明美說:“咱們去上個廁所吧,這要是晚上上廁所,我可不敢去了……”
不是怕鬨鬼,而是怕塌了。
好在女廁所還能用,男廁所已經徹底不能用了。
不過好消息也有,因為這次塌方,這個二十年的老廁所,要重新修葺了。如果重修肯定就不是按照原本的風格了,估計就是做成普通的平房。
以後在想裝神弄鬼,那不可能了。
畢竟沒地兒藏人了。
莊誌希:“走吧。”
巷子裡因為廁所垮塌而格外的熱鬨,而這個時候其他人就未必了,像是於寶山就如同死了親媽一樣,這個時候他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臉色漆黑,雙目無神,整個人透著鬼氣。
他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於家老兩口人前人後的伺候著兒子,白奮鬥見了,瞄了一眼自家親爹,說:“這同樣都是做父母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是的,很巧的,於寶山跟白奮鬥一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