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八卦從王香秀跪地求婚開始。
周群就像是那瓜田裡的猹,上躥下跳,誰也沒有他蹦躂的歡。
他一會兒拉著王大媽呱呱呱,一會兒拉著隋嬸子咕咕咕,還要來趙桂花身邊嘚吧嘚吧,搞得一眾大媽相當的一言難儘。你說你要是個老娘們,跟我們嘮嗑也就嘮嗑了,可你是個大老爺們啊。
今天不是周天,院裡的上班族都上班去了,隻有周群不著急走,還在如同一隻蜜蜂一樣到處嗡嗡嗡。
他媳婦兒薑蘆都先走去上班了,你說這事兒鬨的。
趙桂花忍了好幾下,終於沒忍住開口了:“周群,你在不上班,就遲到了。”
周群還說呢:“不著急,我騎車快,薑蘆把自行車留給我了。”
“可是,這也不早了。”
周群:“其實還早,我……臥槽!我得走了!”
剛才還不著急,這一看時間,懵逼了。
他趕忙推車出門,走到門口還被門檻兒絆了一下,趙桂花:“哎媽呀你小心點。”
周群:“我沒事!回見!有啥消息及時跟我溝通哈!”
他飛快的上車,嗖嗖的走。
趙桂花抿抿嘴,就覺得有點牙疼:“……”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能跟周群坐在一起閒話家常扯老婆舌。
不僅僅是趙桂花這麼想,王大媽也牙疼一樣直滋滋。
她說:“這小子以前看著不這樣啊!”
趙桂花:“他以前還是個男人呢,現在是嗎?”
好在,因為下雨的關係,大家都回屋了,就老姐倆兒,不然這個話,她也是不能說的。
王大媽噗嗤一聲,說:“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趙桂花倒是覺得挺好的,她說:“你瞅著周群,是不是比以前像個人了?”
以前周群麵兒上假正經,裝腔作勢,暗地裡胡亂搞,為了升級都能跟老娘們睡覺,更不要說那些算計。但是現在吧,雖然看著娘娘婆婆的,但是專心伺候懷孕的媳婦兒,也能跟鄰居扯老婆舌……哦,不,溝通了。
算起來,這真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啊。
趙桂花這麼一分析,王大媽琢磨一下,點頭說:“是這麼個道理,就是不曉得下個月周大媽回來,會是啥樣。”
“那誰知道呢。這蹲笆籬子又不是逛公園,總得有點改變吧?”
王大媽:“哎媽呀,這可不好說,反正她彆給周群在帶壞吧。我這管院兒啊,是乾的夠夠兒的。”
就他們這一片兒吧,每個大院兒都有管事兒,人家彆的大院兒那個爭搶啊。有的大院兒恨不能打破頭,就為了當個小官兒。但是他們大院兒吧,一聽到要選管事兒,一個個莫名的就先後退一步,緊跟著就是一臉的心有餘悸。
彆說不怎麼冒頭兒的幾家,就連愛鬨事兒的幾家,也不樂意做管院兒。這做管院兒除了說出來好聽,加上跟街道熟悉一點,還有啥用啊。
啥事兒不得管?
他們大院兒的事兒還少了嗎?
那可是吃力不討好的。
這相比於其他人的趨之若鶩,他們大院兒可是一個個都退避三舍。
王大媽是乾的夠夠兒的,但是沒人接班啊。這真是羨慕彆的大院兒那個爭搶勁兒。
王大媽:“老趙啊,你看你這人吧,比我有能耐,你就沒想著更進一步?我覺得……”
“你甭覺得了,我肯定是不乾的,你休想把我推入火坑。”
“你瞅瞅你說的這是啥話,太讓人寒心了吧?咋就是火坑?”
趙桂花:“嗬嗬。”
她說:“甭跟我扯犢子。”
王大媽:“現在人都精明了啊,一點也不好騙。”
趙桂花:“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來我家坐會兒?”
“成。”
兩個老大媽去了莊家,趙桂花掃了一眼蘇家,蘇家三個熊孩子都在家呢。他們這放暑假,也不能扔到學校,不過今天胡慧慧出門也沒帶他們。
“這王香秀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他們要是有啥事兒,這三個孩子可真是沒地兒送了,總不能坑在人家胡慧慧身上把。”王大媽說:“也沒看他們家對胡慧慧多好,胡慧慧肯定不樂意管他們的。”
趙桂花:“誰說不是呢。”
這大雨下個沒完,雖然今天轉小一點了。但是還是下的人很心煩,她說:“你看看家裡,到處都潮乎乎的、”
王大媽:“這雨……你兒媳婦兒這是才醒啊。”
明美揉著眼睛過來,主動跟人打了招呼,趙桂花:“我給你窩了一個蛋放在鍋裡,自己端出來吃。”
明美這幾天休息,感覺真是相當不錯。
他們上班每天都要早起,雖說人也真是精神十足,但是很明顯就不如現在更舒坦了。如果不上班,天上往下掉錢就好了。明美也不客氣,坐在桌邊開始吃早飯。
她問:“一大早的,外麵吵什麼呢?”
她迷迷糊糊都聽見動靜了,但是堅決沒起來。
趙桂花:“胡慧慧說,王香秀跟白奮鬥求婚了。”
“啥?”
明美一下子瞪大了眼,兩隻眼睛跟燈牌似的,圓溜溜的,她結巴:“求求求,求婚?她她她、瘋了?”
趙桂花:“就是沒瘋,才這麼乾。”
這人什麼想法,她倒是想到了一點點。
王香秀算計來算計去,還真是沒算計過人生,現在如果能夠嫁給白奮鬥,都算是好的了。
明美感歎:“我好想再去醫院看看熱鬨啊。”
“你可消停點吧。”
明美:“……”
她說:“我本來就很消停。”
停頓一下,她說:“咦?三個小孩兒出門了。”
趙桂花望了一眼,就見三個小孩兒似乎也是剛起來。一個人手裡捏著一個窩頭兒,披著雨衣往外麵走。
王大媽蹙眉:“這又是乾什麼。”
作為管院兒,她總歸不能視而不見,王大媽起身跟了上去,問:“金來,你們乾什麼?”
金來:“出去玩兒。”
你就說這孩子能沒心沒肺到什麼地步,親媽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這小子竟然就能很沒心的出去玩兒。要說起來,他也十來歲了啊,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家夥兒。
王大媽:“最近天不好,你們沒事兒少出去瞎轉悠。彆在給家裡惹麻煩了,你們自己看看,你們這都給家裡惹了多少麻煩了。”
金來不服氣的撇嘴:“這還不是你們大人都小題大做。”
王大媽:“……???”
“一個個的還要跟孩子計較,真沒品。”
王大媽:“……”
趙桂花看不下去了,說:“老王,你過來吧。”
王大媽氣的發抖:“你說這是什麼熊孩子。”
趙桂花:“甭管他們了。”
他們又沒有給蘇家看孩子的義務。
王大媽眼看三個孩子溜溜達達的出門,說:“這三個孩子是廢了。”
說真的,這一片兒有這麼三個孩子,其他的小朋友挨打都挨打的少。因為家家戶戶都會對比啊,這一對比這種熊孩子,就覺得自家孩子簡直是個懂事的大可愛。
就算是犯點小錯兒,也是批評教育為主。
同樣是看著三個孩子出門,王招娣也是默默的搖頭,他家姐妹如果是這個年紀,都能給家裡乾不少活兒了。但是這三兄弟還每天在外麵闖禍。她摸摸搖頭,看不上。
她來到趙桂花這邊,說:“趙大媽,王大媽。”
她站在門口,沒進門:“趙大媽,你家魚竿用不?不用的話,借給我用一天成麼?”
趙桂花驚訝:“這雨天你去河邊釣魚?還是彆去了,不安全的。”
王大媽也點頭說:“是啊,你也不差這麼一天半天的,等天晴了吧。”
王招娣有點猶豫,她說:“天晴的時候,你們不用嗎?”
趙桂花:“我們也不能天天去啊,不去的時候你可以來借,彆弄壞就行。”
王招娣聽了這個,眉眼舒展起來,說:“謝謝趙大媽。”
“進來坐。”
“好。”
明美這時吃完了早飯,也聚堆兒。
王大媽:“明美你請了幾天假?”
明美:“一周。”
她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跟沒骨頭一樣,說:“大夫讓我多休息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休息到生孩子。
趙桂花看出了她的意思,笑了出來。
這年頭兒,大家都比較上進,恨不能為工作燃燒自己,像是明美這樣的可不多。不過雖然有點小鹹魚,但是她工作的時候又是很用心的。
她是更樂意休息,但是如果真的上班,也不摸魚,認認真真。
“你們……”
“奶!”大家正嘮嗑兒,虎頭領著妹妹竄過來了,問:“我們能去找李軍軍和李偉偉玩兒嗎?”
王大媽:“去吧去吧,他們都在家呢。”
這放暑假啊,孩子們一個個都在家裡,這不這幾天正好下雨,一個個都憋得五脊六獸的。
她說:“去吧。”
虎頭看向趙桂花,趙桂花:“去吧。”
“好~”
小孩子很快的跑開了。
“你看這孩子跟孩子都不一樣。胡慧慧把他們都放在家裡,倒是也放心。”
“不放心能咋的?人家也要工作。”
“那倒是,攤上這樣的親戚,胡慧慧也慘。”
大家的話題轉移到胡慧慧身上,王大媽說:“這姑娘啊,可不能這麼久住蘇家,時間長了,可真的學壞了。這家人……嘖嘖。”
趙桂花:“不至於不至於,她又不是三歲孩子,還能被影響了。不曉得……蘇家怎麼樣了。”
“那誰知道呢。”
是啊,他們都不知道,就算是好奇,也不至於頂雨去醫院看熱鬨。
不過他們不看醫院就沒有熱鬨了嗎?
還是有點。
王香秀跪地要白奮鬥娶她,就是大熱鬨了。不過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白奮鬥竟然沒有答應。他沉默不語,又重新躺在病床上,跟個死人一樣。
王香秀本來以為,自己樂意跟白奮鬥結婚,他就該喜極而泣。
畢竟,他可是跟在她後麵獻殷勤了那麼多年。
他也曾經跟她求婚,她都沒答應呢,現在她主動提出這一茬兒,白奮鬥就該偷笑了。畢竟他都不行了,她還樂意跟他在一起,這不是該叩謝祖宗,感謝祖墳冒青煙?
她可真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竟然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白奮鬥根本就無動於衷。
這樣王香秀十分氣急敗壞,他一個絕戶,還敢拒絕自己。這真是給他臉了。王香秀沒有得償所願,臉色立刻不好看起來。她不算是一個十分有心計的人,有什麼都露在麵兒上。
蘇大媽一看這個情形飛快的咳嗽起來。
王香秀立刻回神兒,又裝出一副可憐相。
她是很不行的,但是好在,身後還有一個婆婆。
“王香秀,你出來一下。”
因為幾個關係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所以公安同誌並沒有強製他們出院去派出所蹲著。反而是在醫院找了一間空的辦公室進行的聞訊。這也可以說是比較人性化的決定了。
王香秀的傷主要是對薑保紅造成的,最嚴重的就是拽著她的頭發撞牆,為此她的頭上纏著很厚的紗布。王香秀聽到叫他的名字,默默起身,這不是第一次了。
她知道那邊又要問什麼,但是不管問多少次。她都很堅定的堅稱自己是被強。
如果不這樣,那她的名聲就完了。
“王香秀同誌請坐。”
王香秀拽了拽衣角坐下,為首的同誌看她一眼,說:“我們需要在跟你核實一些問題……”
其實他們這些公安同誌都一致認為,王香秀是有些撒謊的。
但是要說蔡副主任利用這件事兒和孩子威脅王香秀,逼迫王香秀就範,這也是有可能的。
這次的事情鬨得很大,各方麵都在關注,所以他們要十分嚴謹。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其實現在算是雙方各執一詞,蔡副主任那邊承認跟王香秀有什麼了,這個沒辦法抵賴。
因為事情發生在醫院,可以說是第一時間就檢查過了。
這個痕跡是掩蓋不掉的。
所以他承認了,但是他也堅稱自己是中了白奮鬥和王香秀的仙人跳。
不過王香秀自己卻不這麼說,至於白奮鬥……除了談到媳婦兒,其他時間都是一言不發,你問什麼,他都跟屍體一樣。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蔡副主任是要栽了。
因為整個證據鏈對他是很不利的。
首先就是王香秀確實被人那個了。其次是白奮鬥當時打人十分的凶猛,如果真的是仙人跳,那麼總該要錢的,但是白奮鬥明顯是瘋了一樣打人。
講真,從白奮鬥的反應來看。
他跟王香秀不是串通的仙人跳。
至於後麵誰碎了誰完了誰掉進廁所誰腦震蕩,這都是後續混戰。
蔡副主任也許不是強,但是這件事兒裡,他絕對說不清楚。誰讓他當時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呢!而王香秀也真是撐住了,不管是問多少遍,她都相當堅持,一點也不含糊。
蔡副主任就算是在委屈,也得吃了這個虧。
其實主要還是這件事兒鬨得太大,影響太大,要不然以蔡副主任的身份地位,這件事兒是可以擺平的。正是因為當時鬨得太大,而且兩個人都碎了造成了一定的話題,迅速傳揚開。
這才導致不管是誰,都不敢往這個爛泥塘裡踩了。
可蔡副主任這麼個身份,畢竟知道的不少,還是很多人想要保下他的。就連鄭副主任都再次找到了胡慧慧,胡慧慧不可思議:“你不是一直都想乾掉他?”
鄭副主任有點不自然,但是仍是說:“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知道的也不少,如果真是要蹲笆籬子,他保準是要魚死網破的。這個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他們的屁股可沒那麼乾淨。
胡慧慧:“那他出來,一定會報複啊。”
她雖然很不喜歡王香秀,但是也不是說就像看到這樣的結果。
鄭副主任:“我們主任答應,隻要不讓他蹲笆籬子,可以給他調到大西北。並且讓我上位,他年紀退休,我來接班。我這相當於一下子就乾掉兩個。”
其實他也想看到老蔡玩完兒。但是他們都是那個鍋裡吃飯的,總歸是怕他魚死網破,砸了鍋。
胡慧慧:“我表姐如果改口,那就相當於誣告了。她不是個傻子。”
鄭副主任:“你表姐就算是乾掉了老蔡。老蔡的老婆也不會善罷甘休。那倒是不如想辦法把事情圓滿解決。你表姐隻要說蔡副主任喝多了,動手動腳。彆說真的睡成了。咱們這樣保一下他。至於白奮鬥,還是見義勇為,你表姐也還是受害者,但是老蔡那邊就沒那麼嚴重了。到時候我們運作一下給他調離四九城。這樣他們也沒有機會報複你表姐。你表姐也還是清白的。不至於影響了他們的工作。“
頓了一下,繼續說:“讓老蔡賠償你表姐一百塊錢。”
胡慧慧:“……”
鄭副主任:“老蔡做了這麼多年副主任,真的不能蹲笆籬子的。”
胡慧慧猶豫了好半響,說:“那我想辦法跟表姐說。”
她抬眼:“你說的這些,都能做到嗎?“
鄭副主任失笑,歎息一聲說:“這麼多人盯著,你說呢?再說,現在不是我想讓老蔡滾蛋,是所有人都想讓老蔡滾蛋。”
他可以降職調走,但是不能進去蹲著。
至於報複,那更不能。
這麼多人盯著這個事兒,老蔡自己也曉得,他是不會想要給自己惹麻煩進去的。而且說句難聽的,他想報複也不會在這一年半年的。招人眼球。
這個話,鄭副主任沒說,胡慧慧大概也懂了。
“我會找個機會偷偷的跟表姐說,你也幫忙一下。”
“可以。”
這些雞鳴狗盜的事兒,很快就商量妥當。
這個時候,很多事兒都是一團糊塗賬,而且吧,隻說他們這個,老蔡要說不無辜,真的不無辜,但是要說真的因為這個罪名進去蹲個十年八年,也真是冤枉。
他就真的根本沒有強王香秀啊,這女人是自願的啊。
所以幾乎是各方麵都希望事情快點處理,妥善處理。
在鄭副主任的幫助下,胡慧慧還真是裡找了個機會跟王香秀溝通。她自然沒有直接說出自己跟鄭副主任的關係,而是假稱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找來說和。
雙方一來二去的拉扯,最後商定了二百塊錢。
當然這些,跟大院兒眾人沒關係。
機械廠那邊倒是安排了保衛科參與,怎麼說呢,如果是年輕的新人,多少還有點嫉惡如仇。但是因為機械廠安排的也是老手,所以多少是曉得,王香秀也不是自己嘴上說的那樣的清白。
老蔡不是一般的人,想要保住他的人也多。
這件事兒處理的很快,這連雨天還沒有結束,就已經出了結果。
保衛科把事情跟宣傳科一交代,直接說:“你們搞一個通知吧,另外廣播室那邊也播報一下。”
保衛科的人走了,莊誌希他們這些宣傳科的人一個個的麵麵相覷。
崔大姐:“這可真是……”
這一天,前進機械廠各位正在勤勞工作中,就聽到廣播裡傳來聲音:“插播一條通知,插播一條通知。我廠職工王香秀因為孩子打架事件住院,雙方協商過程中發生一些肢體碰撞,更使得另一職工白奮鬥同誌誤以為出現強迫婦女事件,進而見義勇為,幫助婦女。現在事情已經查清,對方因為飲酒,頭腦不清,這才產生一定的誤會。白奮鬥同誌的行為雖然不構成見義勇為,但是出於好心,勇氣可嘉,廠內提出表揚。現在已經查清,還請大家不要信謠傳謠。下麵再重複一次……”
廠裡的人手上的工作都停了下來,一個個麵麵相覷,說:“這廣播裡說的是啥?”
“啥叫肢體碰撞?”
“白奮鬥幫助婦女?”
“那咋不是幫助婦女呢?王香秀都跪地求婚了,他幫助自己媳婦兒有什麼不對?”
“臥槽,真的假的啊,不是白奮鬥舔著王香秀嗎?這咋王香秀跪地求婚?”
“真的,這事兒可不是假的,我聽電工組的周群說的。”
“……周群啊……”
微妙。
“周群跟那些老娘們混在一起,咕呱了好久。”
“……”
這下子,還真是給人又整不會了。
“我跟你們講,我家有個親戚在醫院上班,我可是聽說了,白奮鬥給那個男人踹壞了。不過那個男人的老婆也給白奮鬥踹壞了。白奮鬥啊,絕後了。”
“這個我知道,我都聽說了。”
“啊。你消息挺靈通啊。”
“我上廁所的時候聽周群說的……”
又是周群……
“你們知道嗎?這件事兒最開始就是因為王香秀的孩子不懂事……”
“聽說了。”
“啊。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周群說的……”
大家議論紛紛的,一個個都相當的八卦,沒辦法,現在也沒什麼娛樂可言,這樣的事兒已經可以熱鬨至少大半月了。可能也還不止呢。
“你們說王香秀有沒有……”
大家意味深長的笑了出來。
事情很突兀的開始,又很突兀的結束。
不過仔細想一想啊,這麼樣的結束也是有跡可循的,一個某委會的副主任,誰也不想他發瘋亂攀咬啊。不過這人這次是吃了大虧的。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原本隻是自家媳婦兒被小孩子丟了石頭,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
這件事兒裡,除了老蔡倒黴催的要調往外地,其他人還都算是沒受什麼影響。
這個事兒的結果在廠裡引來議論紛紛,在大院兒裡更是刮起了一陣小旋風。大家可真是沒想到,最後是這樣。莊誌希毫不客氣的笑話老娘,說:“你還說王香秀為了孩子一定會咬死蔡副主任,結果並沒有啊。”
趙桂花:“我隻是個老太太,還是個隻讀過掃盲班的老太太,你還指望我能猜中所有的事兒?”
她原以為,王香秀會為絕後患真的死咬,但是還是沒想到啊……她竟然又算了。
真是看不懂這個人。
不過老蔡本來不是強迫的,也確實不該為了這件事兒蹲進去。
他們革委會確實是沒啥好東西,但是一碼歸一碼。
接連幾天的大雨,這天終於放晴了,事情塵埃落定,天氣也放晴了。接連一周的大雨,各家都潮乎乎的,天氣一晴,各家各戶都趕緊曬被子。
他們前院兒還是比較幸福的,因為蘇家和白家都沒有從醫院回來。所以其他幾家地方倒是多了。
連雨天之後的大太陽毒辣的很,好像比前些日子還熱了不少。
明美休息了一周,每天睡到半上午,然後悠閒又懶散。雖然短短一周,但是小臉兒竟然圓了一點點,氣色也更好,皮膚白裡透紅。她終於銷假上班,辦公室幾個中年婦女紛紛感慨:“你這休養的也太好了。”
明美倒是直接的很:“既然是休養,肯定是越養越好啊,如果是越養越壞,還叫啥休養?”
“這話有道理,哎對了,你這休假了一周,咱們客運站可不少事兒。”
明美:“什麼?”
她其實都知道的啊,但是仍是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裝的一無所知。
“你原來跑的那趟車出事故了,不過事兒不大。”
“哎呀這都是小事兒,主要是薑科長,車組的薑科長,她跟人打架住院了,聽說給人男的踹的絕後了。”
“什麼啊,她男人跟彆的女人搞在一起,那個女人的男人踹碎了她男人的那個,於是她又報複踹碎了那個女人丈夫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