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要錢不要命2(1 / 2)

鄭雨豐是一定要走的。

他如果不走,那麼誰來還錢?還有範德彪,這人絕對不會饒過他。

之前趙桂花母子兩個乍一聽說鄭雨豐要逃走,都十分的不可思議,在他們看來,鄭家在四九城有房子,關桂玲有工作,生活還穩定,完全沒有離開的必要。

這好端端的,離開做什麼呢?

而且以前那麼艱難的日子都沒走,現在改革開放了,政策好了,日子一天天欣欣向榮起來,他反而決定放棄四九城的穩定而跑路,沒有二十年的腦殘,做不出這樣的決定。

但是實際上,鄭雨豐還真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他現在其實也是騎虎難下,如果還是以前的日子,他可能還真是不會走,正是因為現在改革開放了,日子好起來了。有些人家膽子大一點的就開始賺錢了。

要說貧富差距,倒也不明顯,可是誰讓他們這條街有範德彪這麼個人呢。

這人早些年就偷偷在黑市兒倒騰東西,但是那個時候可不敢張揚的,他做的也小心隱蔽,並沒有什麼人知道,可是這幾年就不同了,他這小買賣真是乾的如火如荼,因為他早就有這樣的經驗,比彆人賺錢又多。

作為一個巷子裡的鄰居,鄭雨豐可都是看在眼裡,也十分的羨慕嫉妒,在他看來,範德彪這種人都能有錢,他為什麼要過這樣的苦日子,心裡難免有幾分失衡,而這個時候趕上範德彪覬覦鄭家姐妹,也主動湊了上來,倒是帶著鄭雨豐見識了不少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話下,一來二去的鄭雨豐就動心了。

他陸陸續續也跟範德彪借了錢,足足有好幾百塊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畢竟關桂玲在客運站上班一個月工資也才不到四十塊錢。本來他想著鄭慧旻嫁過去就沒什麼問題了。

這都是親家,難道還能逼著他還錢?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兩個臭丫頭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把事情給他鬨大了,倆人竟然跑了。死丫頭慧芳跑了也就跑了,竟然還發了傳單,這就導致他很多事情不能展開了。

他本來覺得慧旻是在掌握中的,慧芳跑了也沒關係,可是誰曾想這丫頭竟然壞了他的事兒,不僅如此,範德彪那邊打的竟然也是姐妹通吃的主意。

正是因此,就算是他們把慧旻嫁過去,恐怕也不能平了範德彪的事兒,這種人手裡有錢,圍繞著不少街溜子,想要收拾他太容易了。而他家的關桂玲也年紀大了,身體更是風雨飄搖,所以他當機立斷,決定離開。

不過臨走之前,總是要搞錢的。

鄭雨豐的目標還是放在範德彪身上,畢竟他也不認識其他有錢人了。隻有範德彪,隻有他有錢,並且還是一個人住,所以鄭雨豐才不斷的想辦法搞錢。

如今總算是拿到了。

他一點也不敢耽誤,行李什麼的都不帶,打算直接奔著特區,他家根本沒有什麼港城的親戚,他是打算先跑到特區,然後在那邊安頓下來,再找一找門口去港城。

他聽說那邊賺錢很容易,鄭雨豐已經決定要去了。到時候到了之後,他可以讓兩個兒子還有王菊都去做工,到時候他就又有人養了。雖說小兒子是年紀小了點,十多歲的孩子,但是也不能乾活兒啊。

最起碼洗個碗總是可以的。

還有王菊,她是有幾分姿色的,人又年輕,可以去做哪一行。

到時候他可以在家做老爺子了。

鄭雨豐想到這裡露出暢快的笑容,這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真是十二萬分的好,他心裡開懷,隻想著趕緊離開了。明天範德彪就出來了,到時候他看到自己家裡什麼也沒有了,怕是要發瘋的。

鄭雨豐垂垂眼,無聲的笑,這範德彪倒是真的能藏錢,家裡裡裡外外他竟然找到了八千多塊,這可是一筆巨款。再加上他們家的家具之類的,還有自己本來的存款。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籌到的錢,他現在手裡已經有九千塊了。

所以鄭雨豐對自己離開的心是十分堅定的。

他已經跟兩個兒子商量好了,不帶他媽,兩個小子沒有一點不讚同。反而因為能夠跟著老爸離開而興奮。

鄭雨豐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今天必須要走,傍晚吃過晚飯,他抬頭看了一眼兩個兒子,小兒子立刻了然,說:“媽,我出去玩了。”

關桂玲啃著窩窩頭吃鹹菜,點頭:“去玩吧,彆跑太遠。”

小兒子立刻哎了一聲,跑了出去。

這時大兒子也放下了筷子,說:“我也出去轉轉。”

關桂玲立刻就皺眉,說:“你是不是又想出去耍錢?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兒呢。我們像你這個年紀都已經結婚開始養家了,你這什麼也不做,整天就知道耍錢。你……”

“你煩不煩啊!我走了!”

“你……”

他家老大把筷子一摔,直接就走。

關桂玲憂心的說:“你看看他,說他兩句就不高興,一個男人這樣怎麼能撐得起門戶?真是個不懂事兒的,我是當媽的,還不能說他了?

鄭雨豐拍了拍關桂玲的手,說:“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有自己的主意,我們當爸媽的說的再多,孩子不聽有什麼辦法?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這就去勸勸他,把他叫回來。”

“他能聽嗎?”

鄭雨豐:“他對我這個當爸的倒是還有幾分尊敬。”

他起身出門,走到門口,腳步都沒有一點停頓,說:“我勸勸他,如果回來晚了你就先睡。”

關桂玲:“好。”

鄭雨豐出了門,他手上沒有任何東西,遇到院子裡的鄰居,那人算是原本跟他關係不錯,雖然最近是不敢來往了,生怕被坑,但是還是隨口一句:“出去啊?”

鄭雨豐歎息一聲,說:“我家老大耍錢,我去把人勸回來。”

那人看著鄭雨豐的表情瞬間有點微妙,好半天,說:“你也確實該勸一勸的。”

頓了一下,他小聲說:“我聽說你家老大在外麵欠了錢。”

說完,也不欲說的更多,轉身離開。

鄭雨豐一聽,心裡頓時清明起來,最近家裡事情多,他們倒是都沒有關注兩個兒子,但是仔細想來他最近是有點反常的。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整天愁眉苦臉,食不下咽的。

這年頭兒,但凡是不好好吃飯,那就是大事兒了。

本來他還以為是因為兩個女兒都反骨跑掉的事情,可是仔細想想,他跟姐姐和妹妹感情都不怎麼好。怎麼可能因為她們而難過,主要說是因為欠了錢愁眉苦臉,就很正常了。

十賭九輸,他還真是不相信自家這個兒子能精明到哪裡,可以賭博不輸錢。

這也怪不得,自己一說會帶他離開,他那麼喜出望外,仔細想來,這是為了躲債了。

鄭雨豐悶悶的罵了一句臭小子。

他很快的出了大門,繞過巷子,就見兩兄弟已經等在了公交車站點,一到這邊,他就衝著大兒子說:“你在外麵是不是欠了錢?”

老大一聽這個話,臉色怏怏的,好半天,辯解說:“這事兒也怪不得我,我就是想要玩一玩,可是沒想到竟然輸的那麼慘,我也不想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鄭雨豐臉色更是黑了幾分,隨即問:“你到底是欠多少錢?”

大小子眼神閃爍,不是很想說,嘟囔說:“我們都要走了,管那些做什麼呢?”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鄭雨豐卻仍是冷漠的說:“就算要走,我也得知道。”

“我欠了二百五十塊錢。”

鄭雨豐正要說話,就聽他繼續說:“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算的利息,這麼幾天就變成了五百五十塊錢。我要是再不還錢,就完了。”

倒是幸好他爸要帶他一起走,不然的話,他還不一定要麵臨什麼呢。

想到這裡,他急切的說:“爸,我們走吧,我們再不走,有人看見就完了。”

鄭雨豐點頭,也說正好了,這個時候正好公交車來了,父子三個人一起上車。

他們上車,也有人下車,下車的幾個老太太都是附近的人,隨著車門打開關上,公交車緩緩前行,其中一個老太太看向了鄭雨豐,說:“那個不是鄭小子?這爺三個去哪兒啊?”

“這誰知道了,你不知道,這家子真是惡心透了。”

“怎麼回事兒?”

“這幾天你回鄉下了不曉得,他們家……哎等等,你說看見他們家人了?”

先頭兒開口那位老太太點頭:“是啊,爺三個都在呢。”

“不好,他們是不是要跑啊?”

“我沒看見帶著行李啊,再說跑什麼?”

後頭聽話兒的這位也顧不得解釋很多了,她說:“那可不好說了,他們家的事兒啊,複雜的很,這條線路是到……”

“火車站,這條線正好走的就是火車站。”有人接話兒。

“臥槽,不好,他們莫不是真的要跑。走,我們去鄭家。”

熱心腸的老太太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飛快的就往回走,剛到巷子口,就跟一個胡子拉碴的狼狽男人撞在了一起。剛才帶頭兒大媽甲一看,驚訝:“範德彪?”

範德彪黑著臉點頭。

大媽甲趕緊說:“範德彪,你趕緊回家看看吧,你家都讓關桂玲他們夫妻兩個搬空了,他們把你的東西都賣掉了。哎不是,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去一趟鄭家,鄭雨豐領著兒子,似乎要跑。我去看看關桂玲在不在家,如果她也不在,就真的不好說了。”

她說完了也顧不得什麼,趕緊奔著鄭家去。

而這個時候範德彪也在微楞之後飛快的往家跑,他很快的跑到了自己的院子,直接奔著家裡就去了,他咣當一下子踹開門,一陣風吹過!

他家空空如也,他家的沙發茶幾大立櫃。

還有他家收音機電視機自行車。

就連他家的大鐵鍋都彆人拔起來了,不見了,統統不見了。

範德彪還真是沒有想到,他家竟然可以這樣家徒四壁。他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家,飛快的又跑向了牆角,摳起了磚頭——嗞!

什麼也沒有!

他看著已經空了的小金庫,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這不是錢,這是他的命,範德彪整個人睚眥俱裂。他飛快的就起身,爆喝一聲:“鄭雨豐,你個王八蛋!”

院子裡的人都出來了,看著他家的方向探頭探腦,再一細看,哦豁,他家真是啥也沒有了。

這關桂玲,真是瘋了啊!

要錢不要命了嗎?

這範德彪哪裡是好惹的。

範德彪轉頭盯著眾人,說:“是關桂玲乾的?”

眾位鄰居點頭,其中有一個腿腳有些不利索的老大爺說:“小鄭每天晚上都要帶著手電筒過來。”

他看見好幾次啦。

他家人趕緊拽拽老爺子,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睛:“咋?我看見了還當沒看見?”

範德彪咬牙:“鄭雨豐,關桂玲,好,你們是真的好啊!”

他忿忿的踹門,咣當,門板子掉了。

他不管那麼許多,直接就跑了出去,眾人議論紛紛:“唉我去,我是知道關桂玲每天過來搬東西,但是可沒想到,搬得這麼空,這娘們可真是……”

“那鄭雨豐也不是好東西啊!見天兒來。”

“你也看見了?”

“我起夜看見了。”

“我也是!”

敢情兒大家都看見了一些。

鄭雨豐總是覺得是鄭慧旻過來鬨才敗壞了他的名聲,其實他不知道,就他乾的這個事兒,已經不少人都看見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傳我,我傳你,他的名聲能怎麼好?

“這真是土匪都沒有他們家狠,你瞅瞅都給的他家搬空了。”

“可不是。”

“彆說了,趕緊跟過去看一看吧,彆鬨出大事兒。”

“那倒是。”

大家趕緊都一湧而出,追隨上了範德彪的腳步,範德彪衝到關桂玲他們家,就見關桂玲正在跟著及個老太太歇斯底裡:“我男人隻是去找我家老大了,我還在家,他們上哪兒走?他們要走也不會丟下我的。我們夫妻的感情,那是情比金堅,你們彆想挑撥一點。”

“我們幾個親眼看見了,我們都看見的鄭雨豐領著兩個兒子一起上了公交車,是去火車站的方向。你說的根本不對。”

“撒謊,你們撒謊!”

關桂玲大叫:“我知道你們都嫉妒我們夫妻感情好,你們就是沒安好心的挑撥,都是些老不死的……”

幾個老太太氣的哆嗦,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扒拉開了。範德彪像是一陣風一樣衝進來,啪的一個耳光,打在了關桂玲的臉上,關桂玲直接摔倒在地,吐了一口血。

範德彪赤紅著眼,叫:“關桂玲,把錢還給我!”

關桂玲眼神閃爍:“什、什麼……”

雖然鄭雨豐沒有想帶她走,但是在範家拿了多少錢,她是知道的,每次都是她給鄭雨豐放風的,有時候還一起找,所以她都知道。不過鄭雨豐根本就不怕她知道。

關桂玲是個戀愛腦,他是曉得的。

正因為關桂玲知道,她才更心虛,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人竟然回來了,她男人不是說,範德彪被拘留了一個月嗎?怎麼這二十來天就回來了。

其實她完全不知道,這也是鄭雨豐騙她的,關桂玲以為時間還有,自然不會想到他們會偷跑。

而鄭雨豐自己也算錯了日子,這倒不是他不精明,而是他沒經驗,他以為拘留日期是從第二天開始算,但其實是當天開始。所以這就有了一天的岔子。

鄭雨豐覺得明天傍晚範德彪才能回來,那個時候他們早就走了。而卻沒有想到,範德彪是今天回來。

範德彪丟了錢,已經癲狂,他根本不管關桂玲虛弱不虛弱的,更是不怕被訛上,他上前扇著關桂玲的耳光,接連好幾個**鬥子,隨即把她往地上一甩,開始用腳踹,關桂玲:“啊!”

她被打的吐血,其他人看了默默的後退一步,嚇了一跳。

這不是他們不想做好事兒攔著人,而是範德彪現在已經瘋了啊,他們挨打可能都是白挨打,再說,關桂玲趕緊還錢可能就好了。有人勸了起來:“關桂玲,你拿人家多少錢還給人家啊!”

“就是,範德彪你也彆打人了,趕緊要錢得了。打壞了你得賠償。”

範德彪:“我殺了她都不解恨,我……”

“不是,這事兒不對啊,你先彆打了,你打死關桂玲也沒用,我們剛才看到鄭雨豐領著兩個兒子去火車站了。”

雖然關桂玲堅信鄭雨豐是不會丟下她的,但是彆人卻是不信的,大家都覺得鄭雨豐如果真的要跑的時候把關桂玲丟下了。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關桂玲現在又老又體弱多病,鄭雨豐怎麼會甘心帶著她。

“不可能!他不可能丟下我!”

“那錢呢?你看看家裡的錢還在不在不是就知道了?”

“對啊。”

關桂玲還在死鴨子嘴硬,她不知道這些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相信絕對不是這樣的,他家雨豐那麼愛她,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有紅過臉,他怎麼舍得扔下自己不管。

她叫:“你們彆想挑撥,你們彆想……啊!”

範德彪又踹了關桂玲幾腳,立刻去砸他們家的抽屜,關桂玲尖叫:“不要!”

範德彪接連砸了好幾個抽屜,裡麵都空空如也。

而隨著範德彪砸開抽屜,關桂玲目光也呆滯起來,他家的錢都是放在這裡的啊。這……錢呢?

“關桂玲,關桂玲……”

關桂玲這個時候仿佛魂兒都被抽走了,她傻呆呆的看著抽屜,突然間就爬了起來,說:“我要去找雨豐,雨豐不會丟下我,一定不會丟下我……”

彆看她身體不好,跑的倒是很快,她直接就跑了出來。

範德彪暴怒的幾乎要崩潰,倒是被她搞得懵了一下,不過很快也追了上去。

是啊,這個時候揪著關桂玲不放根本沒有用,因為很明顯錢不可能在關桂玲身上,範德彪跟他們家也算是來往了好幾年了,曉得他家的錢都是放在鄭雨豐哪裡,他管著的。

他跟上了關桂玲的腳步,兩個人都往火車站的方向跑。

大部隊圍觀群眾一看這一出兒,趕緊跟上。

其中一個問大媽甲,說:“人真的去火車站了?”

“那趟車是到火車站的,我不敢肯定啊……不過他們如果要跑,應該是去坐火車吧。”

“那倒也是,趕緊追吧。”

“他們幾個都有點發瘋,這是要出事兒啊,趕緊跟上!”

“我去一趟居委會,這事兒得上報啊。”

大家跟在關桂玲還有範德彪的身後,就見這兩個人都跳上了三輪車,叫著去車站。這時一個街溜子正好路過,一看這個你追我趕,嗬了一聲,說:“臥槽!這乾嘛的?”

他趕緊拽住一個人,那人叫:“鄭雨豐要跑!”

也不管這人是不是認識鄭雨豐,就這麼一句就又跟著往車站那邊跑。

他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街溜子還真是認識鄭雨豐,鄭雨豐的媳婦兒關桂玲把房子抵押給了他們,然後借了高利貸。當時他們老大是看準了他們著急要錢,所以一直壓價,壓到了一百五。

後來這家子竟然還想再找彆人借,被發現了,就那個關桂玲還被他們老大甩了一個大嘴巴子呢。

他們老大看出這家不老實,所以還調查了一下他們家,對他們家算是清楚,知道這家子的戶主就叫鄭雨豐,看著是個人,做事兒哈不如他們街溜子體麵呢。

總之不是什麼好鳥兒。

所以這人一提鄭雨豐,街溜子就一下子想起來了,誰讓這道德敗壞偽君子讓人太記憶深刻了呢。他一拍頭,叫:“不好。”

趕緊就往回跑,他得趕緊去找他們老大啊,這事兒不對了。

他雖然是個街溜子,但是腦子還是挺快的,立刻就算出來一定不對,這一棟房子怎麼也要五六百,哦不,他家是兩居室,七八百是要的,他們才借了一百五,至於跑嗎?

那肯定是不至於,可現在還是跑了,這是有事兒在裡麵啊。

彆是這人在外麵還有彆的外債。

他趕緊回去通知他們老大碼人,而這頭兒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奔著火車站,引得路人都圍觀……

話分兩頭說,這頭鄭雨豐他們上了公交車,並不曉得自己被人看見了,主要是,他太自信了,這些年一直都站在幕後,由著關桂玲衝鋒陷陣的,他自覺自己也算是個厲害的人,有了幾分自得。

人啊,但凡是開始飄起來,就開始犯錯了。

像是鄭雨豐就是這樣,他根本沒有想過範德彪出來的日子跟他想的是有出入的,也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下了公交車,領著兩個兒子直奔車站售票處。

不過走過站前廣場的時候,卻沒想到自己又被人看見了。

嗯,這不是旁人,正是莊誌希。

莊誌希也是絕了,他發現自己總是能莫名其妙的就吃到奇奇怪怪的瓜,這一次也不例外,他日常在這邊賣他的T恤衫,彆看他們進了不少,足足有五千件,但是現在基本上這是最後的貨了。

剩的這三五十件的,都是景點的留念,所以趙桂花也沒帶出去賣貨,反而是都讓莊誌希拿到了火車站,他這賣的差不多了,所有的貨都賣空,心裡總是高興的,算一算也要回家分錢了,這個高興勁兒啊。

他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就見鄭雨豐出現在火車站,他頓時一愣,這不是他多想,而是鄭雨豐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擺明了就不對啊。

鄭雨豐要跑!

莊誌希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立刻就跟上了鄭雨豐,眼看著鄭雨豐他們買了四張去南方的火車票,莊誌希微微蹙眉,他是知道的,鄭慧芳就在南方,雖然鄭雨豐他們並不是跟鄭慧芳去一個城市,但是說起來也不是特彆遠。如果真是狗血緣分遇到了,那麼鄭慧芳的麻煩就多了。

而且吧,鄭雨豐他們真的走了,鄭慧旻的麻煩也不小。

他腦子快速轉了起來,該這麼辦?

這個時候找火車站這邊的乘警其實也是沒用的,人家鄭雨豐又沒有犯法,莊誌希正琢磨著呢,就看一個背著旅行袋的女人跑過來,叫:“雨豐!”

莊誌希一看,呦吼,竟然還有一個女人。

怪不得買四張票。

王菊緊趕慢趕的跑來跟鄭雨豐彙合,心裡激動壞了,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夠離開家自己去過日子,但是現在想一想,隻覺得鄭雨豐給她描述的場景實在太美好了。

他們一起去鵬城,然後短暫的安頓一下就找機會去對麵港島,到時候他們手裡有些錢,鄭雨豐的兩個兒子又能出去做工賺錢。那小日子還能不美?她露出一絲快活的笑容,終於趕到了鄭雨豐的身邊。

鄭家的兩個兒子表情都有點難看,紛紛看向了親爹。

他們能理解這次離開不帶走他們老媽,畢竟得有個人留下來吸引視線吧。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要帶著表姐,是的,雖然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但是他們名義上也算是表姐弟了。

而且更讓鄭雨豐家老大難堪的是,他對這個大了自己四歲的無血緣表姐還有點意思。可是沒曾想被他爸捷足先登了。

雖然以前鄭慧芳那個死丫頭走的時候也曾說過他爸和王菊有關係,但是他是一點也沒有相信的。他家姐姐妹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現在一切都破滅了。

沒想到啊,竟然是真的。

至於他家小兒子,十多歲的小孩子也懂一些事兒了,看著王菊的視線很仇視。

兩個兄弟都臉色難看,鄭雨豐並不為難,反而是掏出一塊錢,說:“你跑的急了吧?看你一頭汗,你去買一根雪糕吃吧。”

“爸,我也要。”鄭小弟開口。

鄭雨豐:“你給他們兩個也帶兩個回來。”

王菊曉得這是鄭雨豐故意支開她要安撫兒子呢,果斷的接了錢,說:“我去看看,如果沒有我就買北冰洋。”

王菊離開,鄭雨豐看著兩個兒子,說:“我曉得你們很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帶著她,但是我這麼做,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

他語重心長的說:“我們父子三個被你媽伺候慣了,家裡沒有個女人料理家事怎麼行?再說了,我們雖然是拿到了一些錢才離開,但是到底也不算多,我們出門在外花錢的地方多了,那以後日子難過,難道我們還都要出去工作?我的身體就一直都很不好,我是賺不了錢的。我也不想你們跟我出去吃苦,這怎麼辦,隻能指望王菊了。我想過了,她跟我們一起出去,可以做那一行,乾什麼都沒有做這行賺錢更快!到時候她又能操持家裡又能賺錢,我們父子的日子不是很美?”

鄭家老大蹙眉,不讚同的說:“爸,你怎麼能這樣。”

他雖然也不覺得自己是啥好人,但是他一直都很愛慕王菊,聽到他爸說這種話,立刻就不舒服起來。

鄭雨豐:“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

他似乎十分真誠:“你們是我的兒子,是跟我姓鄭,是我的兒子,是我們老鄭家的根,難道我舍得你們跟我出去吃苦嗎?”

鄭家兩個小子都不言語了。

“王菊跟我們一起出去,這不是很好?老大,我知道你喜歡王菊,爸答應你,隻要你樂意,等我們出去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們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高興。”

鄭家大小子驚訝的抬頭,有幾分不可置信的看著親爹。

鄭雨豐:“好了,一個女人而已,我還會跟你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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