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最快樂!
大院兒眾人最近是忙得不亦樂乎,連帶的,其他的事兒好像都不重要了。
像是蘇金來挨了揍,在家裡縮了好幾天也沒人理他;像是鄭慧旻經曆了人生大事也是一樣;還有王自珍偶遇舊鄰居的小插曲。這些事兒好像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這倒是也不是說這世上隻有賺錢,沒有其他,而是相比於其他,現在肯定這個更重要。看著存款嘩嘩的上漲,這心裡的滿足感不言而喻啊。
周群眼看著白奮鬥還有莊誌希,以及隔壁院兒的大強都忙忙碌碌,早就急的不行了。
雖然院裡還有一個沒參與進來的莊誌遠,但是莊誌遠的工作性質跟他們不一樣啊,一個月半個月不在家的,他有心無力啊,但是自己就不是的啊!
他這每天下班看著大院兒的小夥子銀來都忙忙碌碌,自己還不乾活兒,總是覺得自己落後了。
他周群從來都是大院兒龍頭,怎麼可以落後,他不要落後。
周群思來想去,直接加入了他老娘的隊伍,畢竟彆人也用不上他,他自己賣還真是沒啥經驗。隻能跟著老娘混個經驗值了。這還惹得周大媽一頓嫌棄。
畢竟,現在的你大媽已經不是當年的你大媽了。
現在的周大媽人家可跟幾年前不一樣了,人家是事業型兒。
再說,她自己能乾的活兒。這個小子摻和進來,莫不是要分錢?周大媽很是警惕,說:“我可告訴你,跟著我去忙活也行,但是可彆指望我給你錢。我這是要存著做養老的。”
周群:“......
他媽也太摳了吧。
他都知道,莊誌希跟他媽合夥都是分錢的。
周群嘟囔:“您看您,我就您一個兒子,您還要跟我計較這些,人家不止一個兒子的,都沒這麼計較。”
周大媽淡定的很,說:“你不是就想說趙桂花他們家?正因為他們家不是一個孩子,所以才更要算計的清楚,再說,人家莊誌希出本錢啊。而且還能自主賣貨,你還要跟我學,這能一樣嗎?我沒收你學習的費用已經不錯了。你去打聽打聽李廚子,要是想跟他學廚藝,得不得先白乾三年活兒,還得孝敬師父呢。真是的,我現在讓你跟著我已經不錯了,你還想要錢?”
周群:“......
周大媽:“你嘴角抽什麼抽?人家莊誌希為了湊本錢還去明美娘家借錢呢。”
周群:“那你不是也跟我媳婦兒借錢了?”
周大媽叉腰:“那是薑蘆樂意借給我,是我們兩個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到底跟不跟著我白乾,如果不白乾,我可不要你。”
周群:“......就委屈。
然而委屈也沒有用。
他自己沒有做過買賣,曉得這玩意兒絕對不是直接就會的,他老娘在家裡還畫了不少攻略呢,彆看老太太不識字兒,但是人家花了一堆圖,反正自個兒能看明白,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這看著就不是什麼隨隨便便成功。
再說,就算是他自己知道該怎麼乾,那也沒有用的,薑蘆不會給他拿本錢啊。
他想一想就想哭,一個大男人竟然不能把著家裡的錢,不過他偷偷打探過了,除了莊誌遠,其他人家好像都是女人管錢。莊誌希是聽明美的,而白奮鬥也是聽何蘭的,這倒是讓他放鬆不少。
這不是他沒有男子漢氣概,而是他們家這邊風氣就是如此,他總不好不合群兒吧。
他是隨大流兒,是跟大家一起,絕對不是個人的問題。
他惆悵又苦楚的說:“我跟您打下手兒。”
苦哈哈的很委屈,但是要堅強。
做人要堅強啊!
“行吧,但是我可得跟你說好了,你跟著我歸跟著我,不會說話就閉嘴聽我說,彆給我扯後腿,曉得不?”周大媽要求還挺多,說實在,真是不想帶著這個小子。
周群:“哦!”
周大媽蹙眉:“你回答哦的時候,像是一個傻子。”
周群:“……”
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忍著吧!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去找莊誌希了,雖然都是白乾,但是最起碼鄰裡鄰居的,莊誌希不至於說什麼哪聽得話。但是他再看他媽媽的小摳兒樣,覺得如果他去白給彆人家乾活兒,他媽保不齊能拿菜刀砍他。
這個可是很說不好的,罷了,忍著吧。
人生啊!
至此,周群總算打入了練攤兒的隊伍,這要是說起來,他們大院兒還是挺出眾的。畢竟彆人可沒像他們大院兒乾的那麼風風火火。周群跟著擺攤兒了幾天,這才感覺到了這練攤兒的快樂。
他稍微觀察了一下,這個生意是真的不錯啊。
不僅他家生意好,彆人家生意也好。
他們原本總是絕對市場就是這麼大,再在好賣也該差不多了,可是不管是趙桂花母子賣T恤還是他們賣褲衩子襪子,好像這個市場就不會枯竭。
這就一直賣的很好。
以前覺得大多數人都是苦哈哈,但是實際上人家買的一點也不少。
就連鄭慧旻的頭花生意都做的很好,就連官紅都加入進來了。
前一段兒這兩個人還都愛慕著李軍軍,搞得李軍軍都不敢回家了,主動加班就為了躲避這兩位熱情的女同誌。可是好像也沒有多久,她們就沒有功夫糾纏什麼李軍軍了。
這賺錢不香嗎?
鄭慧旻已經去客運站上班了,自從她開始上班,就隻能下班的時候出去擺攤兒,官紅看她一個人,正要也想湊熱鬨,就跟著一起出去,沒想到,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本來是想去看看熱鬨的,但是架不住金錢迷人眼啊。
現在兩個人一起做頭花生意,鄭慧旻也不在意,畢竟在她最難的時候,官紅都幫過她,而且兩個人一起倒是更好一些,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至於說會不會分走生意,這市場大有可為,他們自己不乾彆人也會乾,所以鄭慧旻並不計較這個。兩個人天天風風火火的,合夥兒做著頭花的生意,就連看見李軍軍都沒有功夫糾纏了。
李偉偉圍觀了全程,深深感慨,這大姑娘的愛情這麼就跟龍卷風一樣呢?那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管是蘇金來還是他大哥李軍軍,都沒有錢更香!
雖然李偉偉有感慨,但是當事人李軍軍倒是沒有特彆的感覺,他本來也不喜歡人家,所以並不像是蘇金來一樣享受著女孩子的愛慕,這兩個姑娘忙的顧不上他了。他也覺得是一個好事兒。
倒是蘇金來偷偷的看笑話,悄麼悄的碎碎念:“讓你以前英雄救美,現在知道了吧?白救了!我被拋棄的昨天就是你被拋棄的今天。”
當然了,這個話蘇金來也隻敢在背地裡說一說,他可不敢說得對,現在大院兒裡啊,他是弱勢。
這一個個的,都賊凶猛。
他弱小無助不敢惹,堪稱最慘小可憐兒。
該說不說,蘇金來現在對自己看的很清楚,他現在一般人真是惹不起。特彆這是看到錢眼睛放光的老娘們,那更是不敢了。
就很苦,但是不是不能忍。
他慫如鵪鶉,生怕被家裡人盯上,如果他也要去擺攤兒,他寧願死,他這種英俊小夥兒受不得這個委屈,絕對不想這麼乾。所以,安靜如雞的縮著吧。
大家最近忙著掙錢,可沒工夫管蘇金來的情緒波動,管他到底想什麼呢,大家都覺得他不重要,但是蘇金來覺得自己超重要,給自己加戲無數之後縮成一團,生怕被算計。
他反正是不乾活兒,這輩子是不可能乾活兒的。
不過,他還是不重要。
大家下班各自忙碌,好像忙碌的時候,時間就過的特彆的快,轉眼就從五月天到了炎熱的夏日的七月天,小孩子們也很快就要迎來暑假,而最最重要的是,虎頭迎來了高考。
前一段時間,就在大家辛辛苦苦賺錢的時候,虎頭也悄無聲息的過了藝考,現在終於要輪到高考了。作為藝術生,他比彆人是輕鬆不少的,但是仍是要努力。
虎頭最近可謂是頭懸梁錐刺股,他幾乎是拚儘了全力。
畢竟,如果不拚儘全力,就要被送到部隊了,虎頭很害怕,虎頭很麻爪兒,虎頭很顫抖。
再這樣的壓力下,他總算是熬來了高考的日子。
大院兒裡不止他一個上過高中的,但是上一個高中生李軍軍已經高考失敗了,現在虎頭如果能考上,那就是大院兒獨一份兒,就連白奮鬥都說:“如果虎頭考上了大學,我就買一掛鞭炮放在門口放一放,熱鬨一下。”
周群:“行啊,那我也買,我們好好熱鬨一下,這要是能考上,可真是說明咱們大院兒牛逼。這周圍幾個院子,還沒有呢。”
“那倒是。”
不過這些話,大家倒是沒有在虎頭麵前說,就不再給孩子壓力了。最近虎頭學成什麼狗樣兒,大家可是都看在眼裡的,就是一個慘。但是這孩子臨陣抱佛腳的勁兒倒是也很值得表揚了。
虎頭終於迎來了高考,可是高中生就算是高考,其他人該上班依舊是要上班的。
莊誌希這個小叔可真是挺掛心虎頭的,但是他今天上班,也確實沒有時間。他一早來到單位,剛琢磨找個什麼理由上午出去,就看老黃匆匆進來,麵色恍惚,人都要昏過去了的樣子。
莊誌希趕緊扶住老黃,說:“師父您沒事兒吧?”
莊誌希來宣傳科跟著老黃學了不少東西,雖然老師說沒有那個必要,但是他都是叫師父。
“您這是怎麼了?我領你去醫務室看看吧。”
這不提醫務室還好,這一提醫務室,老黃更是一副要昏倒的樣子,他說:“可彆去醫務室,醫務室現在好多人。”
莊誌希:“???”
老黃深吸一口氣,說:“陶玉葉跑了。”
莊誌希:“什麼?”
他一下子沒明白,老黃再次吸氣,說:“陶玉葉不是隨著考察團出國了嗎?她跑掉了,看樣子是想非法留在那邊,不打算回來了。”
“臥槽!”莊誌希這下子目瞪口呆。
他怎麼也沒想到陶玉葉怎麼會這麼大膽,要知道,現在什麼事兒都沒有這個事兒更大了。沒看麼,像是老黃這種老同誌都震驚的晃蕩了。
莊誌希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他冷不丁想起幾個月前陶玉葉找他大哥辦理各自的房屋手續,現在想一想,莊誌希覺得陶玉葉肯定是早就想好了。
不過好在他們這個情況是正常的,倒是影響不到他們家。
不過雖然跟他們沒關係,可是陳副廠長肯定要承擔很大的責任了,畢竟陶玉葉是他的兒媳婦兒,也是他一力主張陶玉葉一起出行的。如果不是陳副廠長,陶玉葉根本就沒有資格一起考察的。
他說:“那陳副廠長?”
老黃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剛才進廠的時候看到醫務室竟然都被控製住了,要挨個的調查詢問的。”
他說:“王醫生這次麻煩也不小,陶玉葉是她外甥女兒,也是走了她的關係進來做臨時工的。”
莊誌希:“這不至於吧,陶玉葉臨時工轉正是陳源他爸做的,這也賴不上人家王醫生吧,再說這些年大家都看得出來,陶玉葉也不怎麼尊敬自己的姨媽。關係很一般了。”
老黃:“誰知道呢。”
兩個人正說著呢,就看有人匆匆進來了,叫:“你們知道嗎?醫務室的陶玉葉竟然偷偷黑在那邊兒了。”
“剛才聽說了,她真是瘋了。”
莊誌希蹙眉,他們這一代人,甚至包括他爸媽那一代人,對那邊是都有些敵視的,所以陶玉葉的表現讓大家心裡都不舒服。而這個時候老黃已經緩過來一些了,他帶著幾分氣憤說:“這種人,這要是擱在解放前,就是走狗。什麼玩意兒。”
崔大姐也是厭惡:“誰說不是呢?你們是不曉得,這個陶玉葉真是早就想好了,她走的時候還拿走了陳副廠長家的錢。她還把家裡的房子賣了,你說陳源就是個傻子,他竟然還一起去簽字賣房子了,都沒想到這是陶玉葉的圈套。這下好了,陶玉葉留在那邊了,陳副廠長這一次彆說是繼續做副廠長了。他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難說了。”
“這女人也太狠了吧?對了,陳源他媽退休沒?”
“應該還沒,我也記不清了,不過不管退沒退,這個廠長都做不成了,陶玉葉是把他們家牽連慘了。據我的消息,陳副廠長是一下飛機就被控製了。”
這時他們宣傳科的人都來上班了,一個個都帶著幾分震驚,他們可沒想到身邊還有這種事兒。
“那,陶玉葉自己父母呢?她也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吧?”有人好奇的問。
崔大姐:“那肯定是要調查啊,不過我估計應該沒有陳副廠長這邊麻煩大。畢竟,是他力推身份不夠的陶玉葉同行,陶玉葉又是他的兒媳婦兒,你說這個事兒他能撇開了?”
大家這一想,覺得崔大姐說的有道理。
這事兒吧,莊誌希聽了都覺得陳主任,哦不,陳副廠長倒黴的一批,陶玉葉這麼做完全是坑了他的。但是話又說回來,誰然他們以權謀私呢?
如果他沒有力推身份不合適的陶玉葉出去,現在也沒有這些事兒了。
“陳副廠長回來之後才知道,陶玉葉臨走的時候偷偷把他們老兩口攢的錢都帶走了。他媳婦兒其實前兩天就發現家裡的錢不見了,但是也沒聲張,畢竟是自己兒媳婦兒,想著回來在好好教訓她。可真是沒想到,陶玉葉走了就沒打算回來。她這算是黑在那邊了。”
莊誌希他們宣傳科的人比彆人消息還是靈通一些。
聽到這個話,崔大姐感歎:“這個事兒真是她糊塗啊,既然發現錢不在了就該想到要出事兒啊。”
“想不到其實也不意外,畢竟誰能想到她這麼大膽。”
“這真是瘋了。”
“還且有的調查呢,現在有不少重要部門的通知在醫務室搜查。”
“真是沒想到……”
“聽說她給陳家都掏空了,可真是個狠人。這以後娶媳婦兒可是真得看人品。”
“那誰說不是呢?”
大家議論紛紛,莊誌希也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好了,就是覺得,這娘們真是瘋了,她也不想想,她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人多麻煩。而且她一個人偷偷滯留在那邊,沒有身份又是一個獨身的年輕女人,能好到哪裡去呢?
她如果不走,自己有正式工作,而且大小是個領導,雖說她男人確實靠不住,但是,也不是不能離婚的。這走了可就不同了。
莊誌希:“真是不能理解。”
“我琢磨也沒人能理解吧。”
大家紛紛搖頭,一個個腦袋都要搖掉了,一千個一萬個不理解。但是他們再不理解,這個事兒也發生了,而且已經火速傳開了,廠裡一個個普普通通的職工都曉得了。
按理說,這個事兒一般來說不會立刻宣揚出來。
但是這一次去考察的人涉及到好幾個廠子,負責人上報的同時忙著調查其他人,倒是讓陳副廠長鑽了空子,竟然先跟他媳婦兒聯係了。這女人想到家裡被陶玉葉偷了,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意味著什麼,當時就立刻慌了。
不過她雖然慌了,但是到底是做了那麼多年的領導,曉得有些事情不能亂講,立刻就衝到組織去彙報。可是她卻忘了自家公婆。她婆婆跟兒媳婦兒關係一般,也看不上兒媳婦兒的領導做派。偷聽了她的電話,又看她這樣慌張,總算是拿到了話茬兒,這不,自己出去叭叭叭一說,這瞬間引起嘩然。
老太太想的是,孫媳婦兒果然不是個好的,怪不得這麼多年沒生個孩子。又想兒媳婦兒還是做領導的呢,就是說的好聽,可實際上遇到事兒一樣慌張的不行,沒有定力,就是不如他們這老一輩兒。
更是譴責了兒媳婦兒不拿她當自己人,就連家裡丟錢的事兒都不告訴她,這不是一點也不尊重她這個做婆婆的?她出來是肆無忌憚的說著兒媳婦兒和孫媳婦兒的壞話,但是卻不想彆人聽了立刻就害怕了。
這可不是小事兒了。
事情一下子就傳開鬨大了。
如果不是這老太太出去到處咧咧,這事兒會秘密調查,要確保陶玉葉在國內有沒有做什麼。同時也要偵查很多人在這件事兒裡充當的角色。
本來是秘密調查的事兒,但是因為這老太太呼啦啦的一說,全四九城都知道了。
畢竟,這個時候這種事兒可真是太太太少見了。
他們還真是沒聽過有這樣的事兒,因為震驚,反而是傳的很厲害。
莊誌希他們宣傳科消息靈通知道的早一點,不過很快的廠裡都傳開了。大家在車間裡也議論紛紛,梁美芬本來還想著兒子今天高考的事兒呢。
可是不曾想,這竟然出了這麼大一件事兒,她湊在人群裡聽八卦,一陣陣目瞪口呆。這連兒子高考都忘了,跟著大家夥兒一陣陣的驚呼。
梁美芬玩得好的大朱姐跟梁美芬感歎:“我是看出來了,這以後不管是娶媳婦兒還是嫁女兒,可真是都得好好的看一看那人的人品,不能隻看條件啊。人品最重要。”
“是的啊。”
“這要是都遇到這樣的,才是攪家精呢。”
“這下子陳家完了……”
不知道誰小聲嘀咕一句:“陳家也是活該。”
有些話大家都在心裡沒說,如果陳源對陶玉葉好,她也不至於一定如此。
“陳源整天領著那個女人招搖過市的,陶玉葉一直憋著,敢情兒還真是放了一個大招兒。”
“我家鄰居的小姑子的三大媽的女兒的妯娌嫁到陳家那個樓了,我聽說啊,其實陶玉葉在陳家過的不好的,陳家又是婆婆又是奶婆,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陶玉葉這麼多年沒生孩子,他家都不給好臉兒的。要不是他家還有陳副廠長鎮著,早把陶玉葉掃地出門了。可是就是這樣,對她也是不好的。陳源他媽是個文化人,不會動手,但是一句話也不跟兒媳婦兒講,家裡的活兒更是全都推給兒媳婦兒,陶玉葉每天下班還得過去婆家收拾一下衛生才能回家。他家那個奶婆子更惡毒,不僅掐她,聽說還故意拉屎讓她收拾呢。這樣的人家,陶玉葉不想忍了也是正常的。”
梁美芬:“啊?這也太過分了吧?”
梁美芬結婚也二十來年了,這常年累月的相處她也是看出來了,自家婆婆真不是個壞人,雖然嘴巴是刻薄,但是他們那一代人好像都是那樣。
畢竟他們都是在兵荒馬亂的時候長大的,人如果不刻薄一點立起來,保不齊就要挨欺負,這性格都養成了就不好改了。但是她婆婆應該是個好人。
沒看麼,不管是王自珍還是何蘭,就連曾經得罪過老太太的官紅和鄭慧旻,老太太都沒計較,鄭慧旻出事兒的時候,老太太還幫襯著,鄭慧旻非要賣房子,老太太也沒怎麼壓價就買下來了。
所以梁美芬覺得他家有這樣的婆婆也是不錯了。
她對外厲害,但是還真是從來沒有對他們兒媳婦兒動過手,更是沒有故意使喚過她們,就說最近這老太太忙著練攤兒,家裡的飯菜交給她,可貼補了她不少呢。
他家每天保證了一頓肉,剩下的錢還有剩餘呢。
梁美芬現在可是看明白了,這老太太真是個好人。
再看彆人家,不一樣,真是不一樣啊。
她問:“那陶玉葉就這麼忍了?我平時在廠裡看見她,她還挺趾高氣揚的,不像是那樣受委屈的人。”
“對啊,我看也是。”
先頭兒說話那位說:“她確實不是那種被欺負不出聲的人,所以他家吵得可挺凶的。但凡說吵起來,陳源就要打媳婦兒,我是聽說陶玉葉也還手。但是還手又怎麼樣,這女人能打過男人嗎?”
“這倒也是。”
“這男人確實是天生力氣就更大一點。”
“這真是什麼人都有。”
“那麼倒是能理解她……”
“她可以離婚啊,也不一定非要跑到國外不回來吧,那外麵的可不是啥好東西,我可聽我老娘講過,那些玩意兒都不是個人的,當年啊……”
巴拉巴拉。
宣傳科那些人議論的是這件事兒的影響,但是一些車間裡的婦女同誌講的就是這些家長裡短了。可是不管大家各自關注的重點是什麼,倒是有誌一同都覺得,她真的不該這麼做。
大家紛紛揚揚了一天,都無心工作了,不過今天倒是也沒人催著他們乾活兒,畢竟,領導也在吃瓜。
這可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兒。
以前見所未見的。
因為大家太過震驚,以至於顯的其他都是小事兒了。
這消息可沒困在廠子裡,像是他們家屬院兒這邊也是很快就知道了,那趙桂花也聽說了,不過吧……她震驚的不是這人留在了國外,而是上輩子沒這個事兒啊。
上輩子沒有,這輩子卻有了,趙桂花再次感慨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是的啊,有時候蝴蝶效應看起來很小,實際真的很大。
好多事兒都是,像是陶玉葉這個事情是,其他事情也是。
就說他們巷子儘頭的老於家吧,上輩子於寶山活著,可是因為他不管老人也不顧及兄弟姐妹,其他幾個兄弟倒是能夠抱團兒,而且也照顧了老兩口。
但是這輩子於寶山死得早,於家老兩口因為搞封建迷信還有偷東西,一個是主謀,一個是知情不報幫著隱瞞,兩個人都進去了。
雖說十年過去現在兩個人早都出來了,但是因為他們進去的時候幾個兒子一個也靠不住,所以他們出來之後打了幾場之後,就生生的要回了自家的屋子。
要知道,以前他們的屋子也都被兒子占去了。
不過這老兩口子都不好惹,可不是那種會慣著孩子的,這不,自己住了一間,剩下兩間屋子其他幾個兒子分,誰住誰給房租,雖說他們老兩口的兒子兒媳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但是這房子是人家老頭老太太的名字,他們想折騰也沒用。
他家的幾個兒媳婦兒已經放出話了,將來絕對不會給這兩個老-逼-登養老。
老兩口也放話了,他們的房子是絕對不會給對他們不孝順的人。
這都不一樣了啊!
趙桂花走了一下神兒,不過很快的加入到了大家的討論之中,周大媽十分馬後炮,她說:“我就說陶玉葉這個姑娘看著就不安分吧?當年她第一次來咱們院子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王大媽點頭:“我也看出來了,一般姑娘家哪裡有她那麼大膽?當初她可是跟陳源打了個天昏地暗,你看她可沒認慫。當時我就知道這姑娘不好惹。現在看來還真是被我猜對了。”
這是馬後炮二號。
何蘭:“我覺得也是哎,她真的超厲害的,我現在還記得她用平底鍋揍陳源,她這麼厲害,一點也不意外啊。”
馬後炮三號。
其他人也議論紛紛。
趙桂花:“好好好,你們都知道,你們都厲害,就我沒看出來,行了吧?”
大家都笑了出來。
這個時候蘇金來都忍不住出來了,他可是一貫都貓著的,但是這個時候倒是忍不住了,畢竟,在他有限的印象裡,還沒有遇見過這種事兒啊。